第060章 昆仑神兔
苏真问道:“我能切脉吗?”
三女彼此瞧瞧,李柔点头道:“娘娘昏迷前特意请苏惠妃来,她能信任你,我们也能。”
苏真握住秦弱箬的手腕,闭上眼睛持续过片刻,松了口气才放开道:“失血有些多,但没有性命之忧,心湖空荡荡的,修炼一年多的昆仑仙法完全消失。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受了谁的攻击?”
李柔道:“昨晚我和李倩在正殿拦截雁荡双殷;轻轻在前殿截住石榴母女;剑长啸在后殿花架里被月中三美困住;剩下的人都在后殿保护娘娘,可可是袭击娘娘的第六人我们谁也没瞧见,他的潜隐能力太强,而且是在远离屋子的庭院里发动的攻击,一击就破了我们在娘娘身上施展的七层防御结界,又悄无声息全身而退,除了窗户上的一个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苏真眉头紧皱,能做到这些的人绝对是个高手,她找到被击穿的窗户,上面只有一个手指粗细的小洞,洞的边缘有微微的翻卷和焦痕,显现出这一击的无比霸道。
“这个好像是一种指法,隔空发指。”苏真道出自己的判断。
“是,这也是我们的初步判断。听说苏惠妃在入宫前做了很多功课,是否了解芳华宫的九宫或者蓝贵妃本人,有谁会这种犀利的指袭杀招?”
苏真迅速将她所了解的芳华宫九宫以及蓝贵妃本人的信息搜索一遍,摇头道:“芳华宫里没有擅长仙术指法的人,蓝贵妃擅长的是隔空掌法,若是她出手就不该是一个洞,而是一个掌印。”
“如果她刻意隐瞒自己会指法呢?”
苏真道:“不太可能,掌法和指法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要么只专精一门,要么就是两门都会但都不精,秦雨嫔受到的这一击绝对是专精以上的指法,出自蓝贵妃本人的可能微乎其微。”
“苏惠妃的意思是幕后真凶另有其人,不是芳华宫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件事我会去仔细调查。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家娘娘运气真好,这一击破掉你们的防御已是强弩之末,并且没能击中要害,若击中要害她撑不过昨晚。”
“吉人自有天佑,娘娘被击穿肩膀,听梅勇说那个位置和你上次被燕恩嫔刺穿的地方几乎一样。”
“梅勇是白痴,他说的话你们都要打两折,或者直接忽略。”苏真舒了口气道,“秦雨嫔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有这样的敌人存在,你们一定要小心,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派人来和我说。”
李柔问道:“苏惠妃这是要走吗?”
苏真瞧着床上的秦弱箬一笑道:“等她心情好点的时候我再来看她。”说完,转身径直离开后殿。
苏真前脚出去没多久,秦弱箬就睁开眼睛。
李柔道:“娘娘,既让我们去请她为什么还故意不见她,不和她说话?”
秦弱箬道:“就是想让她知道我受伤了,受伤的原因是她没保护好我,还说什么‘靠山’隔得那么远,我怎么靠得住!”
李柔笑道:“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娘娘现在的靠山是我们。”
秦弱箬微微一叹,问道:“昨晚的尾巴都收拾干净了吗?”
“当然都已收拾干净,蓝贵妃的‘分裂鬼’已全部封印后焚毁,没发现任何残留在宫里的雷,雁荡双殷也已被我们说服离开沐暖宫回雁荡。”
秦弱箬好奇道:“那个剑眉哥呢?梅勇和小圈子真把他打到蓝贵妃也认不出来了吗?”
李倩道:“就那两个孬种还敢打人,全程都是‘月中三美’动的手,梅勇光动嘴一个劲煽风点火,好在留了剑眉哥一条命,把他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让石榴母女背回去了。”
“剑眉哥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坏吗?”
“当然,因为娘娘让我们要善良,所以才没要他的命。同时我们也想提醒蓝贵妃,这个不新鲜啦,让她去换个新的。”
秦弱箬和她们彼此一笑,噘嘴道:“你们真是胡闹,她床帷里的事用得着你们操心吗。”
四女正自说笑,门外先有人敲门,传来小圈子的声音道:“娘娘,苏惠妃刚出门就被对面的燕露嫔娘娘拦住了。”
苏真笑着问道:“露嫔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露嫔甩手将一张请柬扔给苏真。
苏真接住一看,请柬上是一个红色的兽形“宫”字,非常有露嫔的特色,展开请柬里面写着:“七日之内,惠合宫见。”
苏真笑得更欢乐道:“这是露嫔妹妹专用的‘约架柬’吗?七日之内,你要攻打惠合宫。”
露嫔道:“不错,这柬你敢接吗?”
苏真反问道:“这是太后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苏惠妃,你受益于太后而晋升妃位,一点都不懂感恩,至今都没去拜会太后,她老人家非常不悦。我对你就只有两个字‘不服’,在咱们后宫不服就战,管你是妃是嫔,管你东街西街。”
苏真点了点头道:“本宫明白,如果我现在就答应加入太后阵营,那露嫔妹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服说不出是不是?”
露嫔目光微隆道:“但愿苏惠妃别那么贱!就算要改主意也和我打过再说。”
苏真面不改色,拿捏着请柬想了想道:“好,这约架柬本宫接了,七日之内惠合宫合宫上下等着禽兽妹妹。”
小圈子将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转述给秦弱箬等人,转身退出屋外。
李柔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这个惠妃注定当得不会轻松,露嫔完了说不定泽嫔又不服,轮番去闹她的惠合宫。”
李倩道:“她升妃已经一个多月,还真没有加入太后的阵营,到底在盘算什么?”
秦弱箬道:“她既然答应的那么爽快,想必是已有对策,或者十八九稳,应该是不会反向咱们求助的吧。”
正说着,门外韩夜又来敲门道:“娘娘,燕恩嫔一个人登门,说是来探望娘娘。”
“燕恩嫔?”李氏姐妹齐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韩夜道:“是的,就是慈恩宫的燕恩嫔。”
秦弱箬道:“如果是她,那来的正好,请她进来吧。”
片刻后,燕恩嫔走进后殿,神情格外严肃道:“我知道你们肯定很意外,可我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秦弱箬道:“李柔、李倩、轻轻,你们去屋外守着,我想燕恩嫔非来不可的理由也许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三女并不质疑,立刻离开屋子。
燕恩嫔则有些意外,秦雨嫔对她根本不做任何防范,受伤卧床还和她单独相见。
“我能不能先探查一下你的伤情?”
“切脉吗?”
“不止切脉,我要进你的心湖,看你的伤口。”
“心湖?苏惠妃刚才也去过,说湖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我能看见的会比她更多,或许还能看出凶手的蛛丝马迹。”
“好,那你随意。”
“你忍着点,我先看看你的伤口。”燕恩嫔小心翼翼揭开秦弱箬肩膀上的纱布,不仅用眼睛仔细看伤口形状,甚至还动用法术,看完后替她复原缠上,继而再行切脉,切脉的同时她以微量元神分身注入,进入到秦弱箬的心湖洞察体内的伤情。
半盏茶的功夫,燕恩嫔松开秦弱箬的手腕,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道:“隐藏在深宫里的狐狸终于现身了。”
“你是在说我吗?”秦弱箬笑问道。
燕恩嫔同样笑道:“当然不是,幸好你真的不会法术,不然昨晚就是你的死期。袭击你的人最终的目的就是试探你到底懂不懂法术,如果你有所隐藏,就会死在她的指下,如果你没有隐藏就是一只小白兔,这一指若击中要害也能要你的命。”
“那么可怕呀,但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从现在起你和我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她杀了我师父,躲进后宫一直隐忍不出,这次为试探你终于忍不住出手。”
“她是谁?”
“芳华宫,蓝贵妃身边唯一的非战斗九宫,人家都叫她‘只会干活的雪姨’。她原名‘曾雪’,应该是蓝贵妃的师妹,长白仙系的顶尖高手,在昆仑和天山仙系做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案,随后就进宫到她师姐身边藏匿,做为蓝贵妃的一枚杀手锏而存在。”
“是吗,原来还是蓝贵妃的人,她竟派五明一暗六个人来杀我。”
“雪姨的身份对芳华宫里的所有九宫都是保密的,红紫石榴那些人偶尔作弄她,她也从不声张,只是一笑置之。这回可能是你让蓝贵妃太操心,直接把她最隐秘的杀手锏派出来试探,烎神指一出就等于露出马脚,终于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不枉我进宫隐忍多年,有机会替师父报仇雪恨。”
“你还杀不了她。”
燕恩嫔蓦地一愣,这句话不仅是从秦雨嫔嘴里说出来,并且还说得很肯定,甚至很权威。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对付不了曾雪的烎神指。”
“秦雨嫔,你什么意思?”
秦弱箬扬起目光轻轻一笑,同时抬起手腕问道:“你刚才进我的心湖,觉得心湖如何?”
“那还不能算是湖,而是一个水洼,你不会法术,一年前苏真才开始教你昆仑法术,心湖还是水洼雏形,正因为你积水不多,法术很弱,烎神指才会对你效果不大。哪怕你有两三年的心湖积攒,昨晚那一指只要击中就足以要你的命。”
“你要么再试试。”秦弱箬神秘一笑,将手腕递到燕恩嫔面前。
燕恩嫔半信半疑,可还是忍不住搭住秦弱箬的脉搏,元神分身进入她体内的心湖,双脚落在水洼中间。昨晚刚中过烎神指,水洼中原来存在的少量心湖水已被蒸发成血,秦雨嫔的心湖完全是干涸的。
就在燕恩嫔纳闷之际,突然脚下一沉,干涸的水洼底出现一个漩涡,漩涡瞬间扩张将燕恩嫔的分身拽入水中,在高速的旋转中沉入湖底,片刻的眩晕之后,燕恩嫔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巨量的法术化作水压,将她压迫到无法呼吸,她本能地挣扎想脱离湖底,可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她唯有放弃分身重回外界,发现自己已额头冒汗,巨大的震惊让她如坠冰窟,亦让她仿佛身处冰火两重天,她的手指被秦弱箬的手腕弹开,弹得格外疼。
“你你你是”燕恩嫔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秦弱箬给她带来的震撼实在超出想象。
“我的心湖如何?”秦弱箬依旧云淡风轻地笑问。
“深不可测,你早就是昆仑的人,而且还是昆仑大神!一只一只大神兔!”
秦弱箬咯咯直笑道:“我还是更喜欢‘小白兔’这个称呼。”
“你是怎么做到的?”燕恩嫔两眼放光,她根本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将自己的昆仑法术隐藏到完全没有。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这是门派机密,但只有做到我这样才能对付曾雪,帮你也帮我们昆仑报仇,再说曾雪已经是个死人,就看我几时高兴杀她。”
燕恩嫔深吸口气,不住点头,神情欣喜道:“好,好,好,无论你什么时候杀她,一定要让我在场。”
秦弱箬笑道:“一年之内。”
“可以!”燕恩嫔爽快地答应,却忍不住再问道,“那你你进宫做什么?”
“做皇后啊,让我昆仑一脉重回巅峰。”
燕恩嫔不由笑道:“这话你若是刚才对我说,我一定觉得你疯了,不过我现在听来还觉得匪夷所思,你隐藏成这样是在蛰伏等待吗?”
“当然喽,还有很多时机不成熟,还有很多人没有向我靠拢,我要一点一点地清除所有障碍。”
“所以!昆仑叛徒蛇女屠夫姜贞素就是你杀的,前方沐嫔也是你一招击败的,天山谢南燕合宫来闯,也是被你”
秦弱箬笑了笑道:“别把我说的那么厉害,有些事真不是我干得。”
“那苏真呢?她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