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不知底细
蓝贵妃回宫之后并未立刻去找龙帝替谢惠妃申冤，而是将红紫石榴母女、惠合宫的哑女以及蓝景滢、殷淑淇召在面前，她更迫切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率先问的是蓝景滢和殷淑淇。
蓝景滢道：“按娘娘的吩咐，沐暖宫除殷淑丽留守之外，所有人都在常莱宫前堵门，苏常嫔虽有激烈的抵抗，但我可以向娘娘保证，常莱宫里没有任何人出来，结界更没有松动和开启。谢惠妃之死，应该和常莱宫没有关系。”
“那她是什么时候进的妙雨宫，又是什么时候出的妙雨宫？”
“她和七名九宫在掌灯半个时辰之后进入妙雨宫，至于什么时候出的妙雨宫，我并不知道。因为她们进入妙雨宫后不久，妙雨宫里就弥漫出‘原初混沌’之术的雾瘴，渐渐在整条西街上蔓延，原初混沌里人影和鬼影交织，我等又要专心应付常莱宫，并没有察觉到谢惠妃是何时离开的。”
“殷淑淇，你也没有察觉到吗？”
“回禀蓝贵妃娘娘，属下无能，从妙雨宫里散发出的原初混沌之术绝非一般，我等又疲于应付常莱宫的突破，实在无能为力，对谢惠妃的行踪毫无察觉。”
“都是废物！”蓝贵妃怒叱一声，目光转向红紫石榴母女道，“你俩呢，有什么能告诉我的？”
紫石榴一言不发，就听她母亲红石榴忽地语带央求道：“恳请贵妃娘娘赎罪，我母女俩职责有失，没能抵挡住杜泽嫔的疯狂攻击，让她逃出泽池宫，不过我敢保证，仅有泽嫔一人离开泽池宫，她的九宫一个都没出去。”
这话说完，紫石榴猛地一侧脸，心道母亲这是什么意思，翻供比翻书还快，不是说好一口咬定不承认杜泽嫔离宫的嘛。
蓝贵妃哼了一声，倒也不怎么意外，冷冷问道：“然后呢？”
红石榴道：“然后我母女俩坚守岗位，固守在泽池宫前，直到天亮前不久泽嫔回宫。”
“就是说除了泽嫔离过宫外，你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可以告诉本宫是吗？”
红石榴低头道：“是，只是泽嫔离过宫不正是最有用的消息嘛，她和谢惠妃仇深似海嫌疑最大。”
“大你个屁！”蓝贵妃破口就骂道，“杜北鸿要走了谢南燕的尸体，还要请她们的师父天山圣火祖奶进宫验尸侦凶，就是要替自己洗清嫌疑。”
“她那是贼喊捉贼，肯定和圣火祖奶有所串通。”
“不会，圣火祖奶名声在外，对‘南燕北鸿’护犊心切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北鸿杀了南燕而包庇北鸿，她下山验尸侦凶对解开谢南燕自焚之谜定有帮助，如果本宫能借此良机将她留在身边收做九宫，就算死十个谢南燕都值得。”
红石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稍等一会，让蓝贵妃从幻想中摆脱出来后才道：“娘娘，难道妙雨宫就不可疑吗？秦雨嫔会不会和谢惠妃之死有关，还有一瘸二老四姑的失踪，谢惠妃本就不是弱者，她的九宫更不是弱者，一瘸二老在进宫之前就声名在外，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死亡或无故失踪？天亮的时候我们都在妙雨宫外，梅勇露了个面，丝毫看不出妙雨宫里有任何异状。”
“妙雨宫！秦雨嫔！”
蓝贵妃咬牙切齿说出这六个字，红石榴提醒得极是，前常嫔、前沐嫔，现在又是谢惠妃这一切全都和妙雨宫有关，她从心里不相信妙雨宫有能力让她接连损兵折将，但无论是谁借机在对付她，妙雨宫是她必须要攻克的城池。
“红石榴、紫石榴，本宫赏罚分明，昨晚你们看丢泽嫔，现在罚你们母女接手谢惠妃未完成的任务，考虑到你们是战巫，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无论用任何办法，不能留下任何破绽，无声无息地除掉秦雨嫔。
红石榴没有任何迟疑道：“是，红紫石榴定当竭尽所能替娘娘办事。”
“不是替本宫办事，而是替本宫除掉秦雨嫔。”
“是，替娘娘除掉秦雨嫔。”
蓝贵妃道：“你们都去吧，本宫现在就带着哑女去见龙帝，恳请彻查谢惠妃自焚之谜。”
红石榴忽地又道：“娘娘，属下有一事想说。”
“想清楚再说。”
“娘娘，如今惠妃位空，咱们是不是也该行动起来，让让蓝沐嫔晋升惠妃。”
“本宫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可景滢才进宫两个多月，资质尚浅，除非她能有什么特别重大的贡献，不然不可能晋升妃位，论战力她更不是西六宫最强，这回的惠妃之争恐怕会落在泽嫔、露嫔和恩嫔身上，我家景滢难有机会。”
龙母宫外，奚露嫔带着两名九宫配置已等候片刻，她见到融月回宫，双手将一封简报递送过去。
融月当然知道简报内容定和昨晚有关，问道：“露嫔，你需要亲自进宫向太后回禀吗？”
露嫔笑道：“不用，嫔妾的简报写得很详细，就不用进龙母宫了，也省去大家许多的麻烦。”
双方彼此一笑，露嫔虽穿得暴露，但也不想没事就脱光进龙母宫，终究尴尬之事越少越好。
露嫔回西六宫，融月进龙母宫见到太后，先递上露嫔的简报，等太后看完才将联合验尸的详情做了回禀，太后又将简报递还给融月，融月看过简报，阅后即焚。
“融月，你怎么看惠妃之死？”
“太后，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你随便说说吧。”
“谢惠妃之死不是我们做的；蓝贵妃不会杀一个忠心耿耿的自己人；皇后的人又竭力自证清白要请天山名宿圣火祖奶下山，进宫验尸侦凶。如果我们三方都不是主谋，那杀死谢惠妃的就是另外三个人，燕恩嫔、苏常嫔和秦雨嫔。”
太后点头道：“谁最有可能？”
“最有可能的又是最没有可能的，谢惠妃活着离开妙雨宫已是事实，她还先和泽嫔一起进了小镜天，如果是某些延时的法术致使她自焚，她和杜泽嫔不可能没有察觉，那么从离开妙雨宫到回惠合宫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是问题的关键。”
“恩嫔和苏常嫔为什么没可能？”
“恩嫔不会凑这个热闹，唯恐避之不及才对；苏真一晚上都被蓝景滢堵在常莱宫，天亮才出来，她连冲出常莱宫的决心都没有，又为什么要去杀谢惠妃。”
“那还是秦雨嫔最可疑喽。”
“是，因为她不想也不能在妙雨宫里杀人，也许是等谢惠妃出宫之后，在别的地方下的手。”
太后赞同道：“所以原初混沌才会覆盖西街，谁都看不见谁。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谢惠妃离开妙雨宫后露嫔和泽嫔又进去过一次，显然是见到秦雨嫔的，她真的有时间那么快往返杀人吗？”
“这”融月无法回答。
“还有，一瘸二老四姑怎么解释，他们又为什么留下宫环凭空消失，柳无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们都很了解，谁又能无声无息地让他消失？还有一点很可疑，按照李倩的描述，谢惠妃对秦雨嫔施展的是天山登极之术蓝冥鬼火，连不灭不熄的蓝冥鬼火都会消失，你说奇怪不奇怪？”
融月道：“问题还是出在妙雨宫！”
太后神秘一笑道：“是啊，妙雨宫，你还忘记了一点，前妙雨宫的雨嫔是谁杀的？”
融月幡然想起道：“谢惠妃！难道太后的意思是她的死还会和前雨嫔有关？”
太后叹了一声道：“哀家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过这个时候，咱们的密报是不是该到了？”
融月摇头道：“从目前我们所知的状况来看，密报应该是失灵了。”
太后道：“算了，对他本就指望不大。融月啊，不管是谁杀了谢南燕，这下可真的有大热闹可瞧喽。”
“太后是说天山圣火祖奶进宫验尸侦凶，以及以及惠妃之争即将开始，那露嫔是不是有机会上位了？”
“露嫔想要来东六宫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必须有人代替她的位置，在西六宫替哀家看着。”
“太后有意招揽苏真或者燕恩嫔？”
太后隆起目光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秦雨嫔？”
融月笑道：“无论谁被太后看中，都是她们的无上荣幸，再说她们早就有意投靠太后。”
“让露嫔去找苏常嫔，燕恩嫔哀家从来不指望，至于秦雨嫔她能不能过圣火祖奶验尸侦凶这一关还很难说，何况她现在还要面对怒火中烧的蓝贵妃。”
“太后真的觉得秦雨嫔最可疑？”
“嘿嘿，哀家早就和你说过，没有人能靠运气闯过红街，也没有人能靠运气在龙帝的后宫生存，无论多么精致的伪装，时间越久狐狸尾巴就会露得越多，秦雨嫔的面具终究会被一点一点剥开，哀家也很想看看她表象之下藏着一副怎样的面容。”
“那索性派人去调查她的底细。”
“从何查起？昆仑？天山？外终南？内终南？”
“这融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