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昆仑血祭
不过，两人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常嫔哼笑道：“小胖妞，不是本宫和沐嫔欺负你，后宫夜斗没什么规矩，人多群殴人少司空见惯，你一个人想拦阻我们十个，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叶飞驰、何丽娜！”
她身旁闪出一男一女，男子持剑、女子空手，就要对防御屏障展开攻击。
方沐嫔道：“慢着，难得有欺负人的机会，既然是群殴常嫔也不叫上我。段法空、辛战红！”
她身旁同样走出一男一女，男子同样持剑、女子同样空手。
常嫔一瞧这架势，笑道：“沐嫔，你这是有意和我争吗？那咱们就比比谁先攻破防御拿下妙雨宫首杀。”
方沐嫔亦是笑道：“首杀归你，尸体归我，我要带回去榨尸油。”
常嫔一阵肆意地大笑，笑声嘎然而止道：“上！”
她手下叶飞驰、何丽娜；沐嫔手下段法空、辛战红几乎同时扑向白窈窕，各种攻击手段混合冲击，霎是激烈。也就片刻之间，白窈窕的四道防御被破，周身上下连续爆闪，整个身子燃烧起来。
火光之中，白窈窕的身影渐渐倒下。四名九宫配置收了法术，围拢上前，就见地上一大摊烧焦的黄脂污泥，似乎没有血肉或者骨骼。
常嫔、沐嫔上前来瞧，均是有些奇怪，难道这一摊肉泥就是胖妞？叶、何、段、辛四人的合击威力太大，直接把她轰得骨肉消融了吗？
此时，常嫔的身后有人轻声道：“娘娘，这姑娘遁走了，原来胖并不是她的真容，只是她的一层肉身盔甲，如今这甲被我们卸了。”
“丢盔弃甲。”常嫔似笑非笑道。
沐嫔道：“还算有两下子，她若不跑，必死无疑。”
“那咱们就继续吧，别让她的主子等急了。”
十人绕过前殿去往正殿，方沐嫔又瞧了一眼三女骷髅，三女骷髅早吓得缩回屋里，只露出三颗骷髅头在窥探。
“去，把它们都劈了，没拿到首杀，拿它们出气也好！”
沐嫔身后有人答应一声，张弓搭箭三箭齐射，箭矢飞进前殿将三女骷髅击碎，复又飞回他的箭壶中。
一行人来到正殿外，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月光之下隐没在草海中的正殿废墟，犹如一头潜伏窥猎的怪兽。废墟前站立一人，沐浴在银芒之下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常嫔道：“艾宝剑，以一对十，前殿已经被我们轰跑了一个，你是想继续螳臂当车吗？”
“以你在红街上装死自保、叛主求荣的秉性，应该不会蠢到现在来拼命。”方沐嫔自然要加一句。
艾宝剑道：“两位娘娘说得极是，你们真乃我知音也。”说着话，他在月光下拔剑出鞘。
“白月光”饮月而明，剑光亮如白昼。
“看招，月斩！”
艾宝剑叱喝一声，比白窈窕更直接，出手就是一招覆盖十个人的横斩，耀目的剑光在击中十个人的同时撞裂成碎片，这一招对他们基本构不成威胁。
剑光碎成一片星芒，洋洋洒洒笼罩四周，艾宝剑已消失不见。
常嫔点头赞许道：“果然，他这样就能回去和秦雨嫔交代了，至少他出过手尽力了。”
沐嫔道：“咱们在他身上吃了亏，迟早让他以命来抵。”
“你是说那柄白月光吗？剑是好剑，可吃亏的似乎是你。”
“常嫔，你这话若是传到贵妃娘娘那里，恐怕她也会口头赏你一巴掌的，咱们既投靠贵妃娘娘，彼此之间就不该有嫌隙，我吃亏就是贵妃吃亏，贵妃吃亏也就是你吃亏，何来的你我之分。司马家虽不是贵妃直系，可司马小红其实是死在你的手里，这件事贵妃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方沐嫔能言善辩，说得极是，那走吧，咱们今晚不就是一起来替贵妃娘娘寻仇的嘛。”
沐嫔招呼道：“大家都小心着点，坐轮椅的苏真才是这届红街上最强的秀女，她有多大能耐本宫在望红阁亲眼瞧见，虽然还翻不出天去，但需提防她留有杀手锏，大家可别阴沟里翻船，丢了贵妃娘娘的脸。”
沐嫔的四名九宫齐声答应，常嫔的人却没有及时回应，常嫔道：“都听见了没有！”她的人这才答应，众人打起精神、提高警惕，绕过正殿来到妙雨宫的后殿。
后殿外的庭院里，秦弱箬坐在石凳上，手肘撑着石桌，强撑睡意；艾宝剑和小圈子左右伺立，一个无神情，一个略显紧张和激动；苏真的轮椅挡在秦弱箬身前；白窈窕已恢复本来模样站在她身边，果然是个身材极致窈窕的清丽女子。
常嫔、沐嫔均是身经百战，深知优势越明显越不可轻敌，胜负的天平不会永远偏向人多的一方，十个人默契地形成包围圈，拉开一定的距离，在战术上做到毫无瑕疵，这才敢放心说话。
常嫔率先冷笑道：“秦雨嫔，深宫长夜，你在干嘛呢？”
秦弱箬欲言又止，目光低垂且空。
“常嫔、沐嫔两位娘娘，同样是深宫长夜，你们不好好呆在自己宫里，率众来我们妙雨宫想干嘛呢？这里清茶寡水，无可招待。”苏真镇定自若道。
沐嫔道：“区区一个九宫女眷，竟替秦雨嫔代言，秦雨嫔是哑巴吗？在我们面前轮得到你说话吗？”
苏真道：“我家娘娘是懒得和你们说话，咱们无需浪费时间做无谓的嘴斗，不就是来打架的嘛，我就不客气了。”
苏真说完，立刻动手，抬手结势，语速飞快道：“土引·缩地围牢、血祭·无判裁决！”
常嫔、沐嫔等人就是一惊，第一没想到苏真和白窈窕、艾宝剑一样雷厉风行，说话不多动手狠绝；第二没想到苏真出手速度之快堪称奇绝；第三没想到苏真一出手，就将所有人置于绝境。
十个人原本和苏真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可“土引·缩地围牢”之术直接将他们所有人拉向苏真，哪怕只有短短的几步。紧接着，不等他们逃出危险区域，第二招“血祭·无判裁决”无缝衔接，即刻降临，以苏真为中心，一道圆形阵法出现在地面上，将在场全部十五人悉数摄入阵中。
每个人的身后，悬空站着一名身高过丈，全身白袍，手持长镰的无脸裁决者，镰刀的刀刃瞬间就架在所有人的脖子上，凛冽的寒意和杀机近在咫尺、渗入肌肤，这是一种极端真切的威胁，稍有不慎镰刀一挥，立刻人头落地，几无逃脱的可能。
后殿前的气氛立刻凝固，短暂的鸦雀无声之后，还是苏真开口道：“现在，大家可以好好说话，和平解决今晚这一战了。”
常嫔道：“苏真，你肯定不想和我们同归于尽。‘血祭’是昆仑系玉石俱焚的杀招，阵中的裁决者会无条件地杀死我们所有人。”
沐嫔道：“看来我们始终还是小瞧你了，血祭大招就是你的杀手锏。”
苏真道：“是杀手锏不错，我敢用，就不会以身犯险。你们哪怕不知道也无妨，‘血祭’是同归于尽的杀招没错，但裁决是可以转嫁的，要做的就是事先准备，找个活人做替身，将裁决转嫁出去。”
“你！”常嫔猛地一震，恶狠狠地瞪着苏真，她对昆仑系的法术是了解的。
苏真笑得快意道：“这下明白了吧，雨嫔娘娘的替身是她身边的小圈子；我师妹的替身是艾宝剑；而我找到替身是傍晚来送餐的秦家仆人，牺牲这三个人保全雨嫔娘娘，同时一举铲除常嫔、沐嫔，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这话说完，不仅常嫔、沐嫔一众人心惊胆战，就连小圈子都倒吸一口冷气，满脸的不知所措和恐慌，可镰刀架在脖子上，他吓得动都不敢动。
沐嫔森森一笑道：“你刚才说‘和平解决今晚这一战’，想必不会让我们血溅妙雨宫，一晚上死两个嫔妃，龙帝就算纵容后宫夜斗也不会坐视不理。你应该很清楚一条宫规：‘斗而不杀’。如果有确凿证据证明我们的死和妙雨宫有关，你和秦雨嫔同样会被太后处死。”
“对对。”常嫔恍然道，“我们十个人进来，西街上很多人都看见，若我们死在这，你们必然脱不了关系。”
“是啊，规矩我懂。”苏真叹了叹道，“可我实在是迫于无奈，你们十个人气势汹汹闯进妙雨宫，若我不出杀手锏，很有可能明天暴毙的就是我家娘娘，你俩沆瀣一气相互证明没有害人，这件事又变成无头公案。”
“苏真，兜圈子的话就免了，今晚到底想怎样，你说便是。”
“还能怎样，当然是送你们出去，同时替我带句话给贵妃娘娘，希望她给我们雨嫔娘娘一点时间，或许将来贵妃娘娘会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也未可知。”
常嫔、沐嫔彼此瞧了瞧道，先后道：“好。”
“一定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