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看你不顺眼
苏浅脚步一顿,站在矮凳上,忍不住回头看过去,一身石青色春衫的男子坐在轮椅上,面若春月,儒雅俊秀,一双眼睛如同星辰,正望着顾青青。
沈眠!
“顾二小姐,我是来向你告辞的,这是我亲手做的一幅画,希望顾二小姐喜欢。”
苏浅目不转睛的看着沈眠手里的话,冷冷一笑这个狗东西。
如此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讨好顾青青了,只可惜,这美人根本就没打算嫁给他。
顾青青娇然一笑,抬手打开画卷,顿时惊喜的抬头。
“这画上的人是我?”
沈眠笑着点头,“古有折花赠美人,如今我两手空空,便自作主张为顾二小姐绘丹青一副。”
“只是未能描绘出小姐三分神韵,还望顾二小姐莫要嫌弃。”
苏浅挑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全是当年这个狗东西和她说过的话,也送过她一幅画。
顾青青黛眉低垂,神色带着惋惜,要是沈眠没有残废该多好,她就嫁给他了。
不过就算不嫁过去,但是能让沈眠心里一直有她最好不过。
这样苏浅嫁过去,也得不到沈眠的宠爱,让她空守闺房,孤独终老。
“多谢沈公子,我很喜欢。”
苏浅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当年她是多眼瞎,看不出沈眠是这么个不要脸的狗东西。
好想上去打死他,打死他
全身都在呐喊。
可是不行,她现在和沈眠无冤无仇,突然冲上去会引起怀疑的,苏浅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了下去。
攒着!
等顾青青成婚那日,她再好好的出口恶气。
要是不把他打的半个月起不来床,她就不姓纪,不对,不姓苏
苏焕掀开轿帘朝着苏浅喊了一声。
“妹妹,还不上车,要回府了!”
苏浅答应了一声,这才收回了目光,刚掀开轿帘准备上车,只感觉一道目光如芒在背。
苏浅回头,梨花树下站着的竟然是一身玄色劲装的萧寒,怀里抱着剑,寒潭一样的目光正盯着她。
察觉到了苏浅在看他,萧寒脸色一冷,下颚扬起。
“哼!”
苏浅:“”
‘哼'到底是什么意思?讨厌她干嘛还总盯着她,有病吗?
“三皇子有话还请直说,不要”
这次,萧寒面色更冷,也不等苏浅说完,抱着剑就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真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景钰怎么会喜欢。
“哎!”
有病!
苏浅愤愤的放下了帘子,马车缓慢的行驶起来,苏焕忍不住开口问道:
“妹妹,刚刚你和三皇子说什么了?”
苏浅咬了咬牙,如果‘哼'一声也算说话的话,那他确实说话了。
“他有病。”
赵云微黛眉一蹙,但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小浅,你是女儿家,要注重名声。”
“你要是真喜欢他,让你两个兄长去探探口风,女儿家总要矜持些。”
苏浅:“”
她真的不喜欢三皇子,为什么没人相信,三皇子是个神经病啊。
沈眠在苏浅的马车离开以后,转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茫然。
刚刚站在那儿的身影是谁,感觉好熟悉
“姨母?”
“姨母留步。”
余松香本来已经拉着纪容悦要上马车了,突然身后传来声音喊住了她。
回头看过去是四皇子萧瑾。
“姨母,母嫔想请姨母入宫一叙。”
余松香一愣,随即握着纪容悦的手一紧,“四皇子,今日我家中还有事,改日再去探望余嫔娘娘。”
“姨母,母嫔特意叮嘱过瑾,宴会之后,一定要带你入宫,她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许多话?
余松香的神色更不自然了,“可是”
“姨母若是在推诿,怕是母嫔就只能去椒房殿找母后请旨,出宫来探望你了。”
萧瑾神色坦然有礼,可是余松香却是内心惶惶,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
“我随四皇子入宫便是。”
萧瑾含笑做了个‘请'的动作,目光在一旁经过的金丝暗纹的马车,看着那掀开一角的轿帘,稍作了片刻停留,便转身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人渐行渐远,马车的帘子才放下,苏浅心中泛起疑惑,四皇子请余松香入宫,到底是要干嘛?
怎么看着余松香一副不敢去的样子。
“妹妹,你又看什么呢?该不会是三皇子不理你,你又看上四皇子了吧?”
苏焕的声音,打断了苏浅的思绪,她忍不住翻个白眼。
“二哥,你别拿我和你比,见一个爱一个。”
苏焕肃然,“胡说八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马车一路往前行驶,顾府离皇宫距离不远,一刻多钟就到了皇宫,萧瑾将腰牌给守门的人看了,就带着余松香去了安清殿。
“四皇子,您来了?”
大宫女罗筝听到声音掀开珠翠走了出来,屈膝行礼。
萧瑾微微点头,“母嫔呢?”
罗筝敛眸悄悄的看了眼一旁的余松香,然后道:“娘娘从您出宫就一直等着,这会儿估计累了,靠在塌上睡了。”
萧瑾微微点头,“那就稍等一会儿,姨母不会介意吧?”
余松香怎么敢介意,自然是点头,心里却越发打鼓,姐姐这次怕是真的动气了。
刚坐下,里面就传来了声音,“罗筝,是阿瑾回来了吗?”
罗筝忙朝着萧瑾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娘娘,四皇子带着纪夫人来了。”
那声音一沉,“让他们进来。”
余松香心怀忐忑的进了殿内,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在了她脸上。
“跪下。”
余松香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头都不敢抬。
“你现在都敢骗我了?”
余嫔本是长得极其明艳动人的,可是就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显得有几分扭曲。
但是这也不能折损她半分美丽,萧瑾的容貌大半就是随了余嫔的。
一旁的萧瑾见状,忙伸手扶了一下余嫔,“母嫔切勿动怒,伤了身体。”
余嫔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声音压低了几分。
“我再问你一遍,小浅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一声?”
余松香抬头,“姐姐,小浅她是自作孽,毁了名声,老爷可是当朝御史,哪里容得小浅这样的污点再回府啊!”
“当朝御史?”
余嫔怒极反笑,“他算是那门子御史,不过是臭清高,要不是瑾儿在朝中几番为他求情,他脑袋不知道搬了几回家。”
“更何况沈家为了攀附太子府,什么事干不出来,你就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硬生生逼得小浅走投无路,自焚而亡?”
“你就不会查吗?你不会,难道不知道告诉我吗?或是去文清伯府找父亲,你占了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