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登基
良妃没了,还真让锦茗有一种本来就闲的生活更闲了的感觉。
府里低气压持续中,八阿哥心情不好,额娘死了,死之前还留了这么一句糟心话。
过年时,大概是因为良妃死在年底,而太子又变回了老样子,所以老康虽然坐在龙椅上,周围还围着不少妻妾,但锦茗却觉得老康看起来分外落寞,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老康气压低所以宫宴上众人也都不多言语,就捡着吉祥话说。
整个过程中也就是老十不看三色,嘻嘻笑着说了一通。
出宫时,锦茗跟在八阿哥身后,和八阿哥一起往宫门口走,也难得今年老康没留下皇子们训话。
刚到宫门口就撞见了四阿哥,正扶着一位美娇娘上马车,那表情那动作,锦茗正思忖着这是不是就是历史中记载的雍正的宠妃年氏,就见雍正本人转头挑衅似的看了她一眼。
锦茗“???”
咋地呀,这眼神是撺掇她去和他抢小老婆吗?
第二天,虽然良妃不在了,但锦茗还是起了个大早,除了良妃她每年还要去宫里拜访其他几位嫔妃。
也是巧了,锦茗正要去宜妃宫里请安,就碰见了前一天看见的让四阿哥亲自扶着上马车的美娇娘。
四福晋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的是四阿哥的侧福晋李氏和那位美娇娘。
“四嫂。”锦茗笑着和四福晋打了声招呼,又用眼神和李氏打了个招呼。
“八弟妹,每年都是这样勤勉。”四福晋笑着回了一声。
“还不是拿四嫂做榜样。”锦茗回了句俏皮话。
四福晋和李氏闻言皆捂嘴笑了起来。
“哟,这良妃不是不在了吗,八福晋还这样早来宫里请安真是孝顺啊。”
此言一出,众人止了笑。
锦茗皱眉目光看向说话的那人,正是那位美娇娘,年氏。
四福晋尴尬的笑了笑“这是府里的年氏,年纪小不懂事,妹妹别放在心上。”
李氏哼了一声“爷加倍的宠着,人家哪儿舍得懂事,撒娇撒痴的也就博了爷的欢心了。”
这时候锦茗但是不觉得生气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年氏为啥一下子对她说话这么冲,但李氏这一句话但是让她有种,嗯,这很李氏的感觉。
“罢了,我哪能和年侧福晋计较,早听说四爷得了位心尖儿人,倒是四嫂费心教导了,时辰不早了,四嫂是要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吧,我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锦茗再也没有看年氏一眼,径直往宜妃宫里走去,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得早些从宜妃宫里出来,不然两个宫离的近,出来的晚了说不定还会遇到。
年氏这种人,和锦茗不是一个年龄层的,锦茗玩儿闺蜜圈的时候年氏才刚出生没两年呢,很显然她和年氏不可能会有过节,那么年氏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九成是因为性格。
历史上的年妃名声可不大好,今天这第一次见面锦茗就体会到了,这样的人还是远着点儿好,没由得一大清早生一堆气。
到了宜妃宫里,九福晋也正巧在。
“哟,你们今儿可是前后脚儿啊。”宜妃笑着打趣到。
往年锦茗都会先去良妃那里,今年良妃不在了,所以锦茗先到了宜妃宫里。
“是了这也是巧了,我带着孩子们刚到,凳子还没坐热,妹妹也来了,可算是今年咱们有缘分啊。”
九福晋和宜妃都是自己人所以锦茗说话也不会太拘谨疏离,偶尔也会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今儿这事儿她心里实在有些膈应所以想也没想就和宜妃九福晋抱怨了起来。
“我倒希望和弟妹有同时到的缘分呢,就迟了这一步,没由得听了一肚子气。”
“怎么了?谁敢让咱们八嫂生气,吃了豹子胆了。”九福晋见锦茗脸色也确实不好,再看锦茗身后的石氏也是同款不高兴。
“还说呢,咱们啊碰见了四贝勒府上的年侧福晋,上来就是一顿不好听,福晋性子好这才没有计较。”锦茗还没说话,石氏就一顿配合。
宜妃捋了捋手里的帕子“老四府上的侧福晋?竟有这样的事儿?”
“可不就是的吗,咱们福晋哪儿受过这样的气,还是被一个侧福晋。”石氏一脸气愤委屈仿佛受委屈的是她似的。
锦茗摆弄着手里的茶盏子,装作委屈的模样。
“哎哟,额娘你可不知道,这四贝勒家的年侧福晋,四阿哥可是当眼珠子宠着的。”
“是吗,老四那样一个人竟也会如此?”宜妃满脸写着不相信。
“年氏进门不久,这样的事怎么也不能这么快就传进宫。”九福晋这样说着,又扭脸安慰锦茗到“听说这人在家时就娇惯,八嫂啊,你就别往心里去,她跋扈自有人收拾。”
到了如今年月,九阿哥是八爷党,八爷想当皇帝这已经是枕边人身边人都清楚知道的事儿了。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撺掇着锦茗和年氏计较,九福晋不会,她既是个明白人又是个聪明人,她自然是向着自己的丈夫,她又明白自己的丈夫是向着谁的,所以她这话也有些安慰着锦茗息事宁人的意思。
毕竟锦茗若是和年氏计较,吃亏的还是八阿哥。
“但也是,我想着四嫂也说她年纪小,她也就我一半儿年纪大,也就不和她计较,只是觉得新年第一天就碰了晦气心里憋得慌。”锦茗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这孩子就是做人太周全,不过这样的人儿进了四贝勒府,倒是有热闹了。”宜妃到。
九福晋掩嘴笑了笑“额娘,您总是最喜欢瞧热闹的。”
“人老了自然是爱看的。”
众人有闲聊了一会儿,锦茗想着得早点从宜妃宫里出来免得再遇见年氏,便早早的离开了宜妃宫里往惠妃宫里去了。
惠妃宫里,锦茗可不会再说年氏什么的,大比阿哥有此下场大概也是有其母的关系,惠妃心思浅又是个大大咧咧的,听了这事儿指不定就直接找年氏去了。
石氏也是晓得分寸的见正主都不提,她也绝口不提。
锦茗心里不舒服所以没在宫里久待几个娘娘那里都去请过安了就早早的出宫去了。
回去的马车上石氏开闸了,把年氏放在嘴里嚼了个遍。
经过上次的事后,石氏心里对锦茗也没有以前那么怕了,反倒是多出了几分真性情。
“你呀,她如何,和咱们的日子无关,日后见了面少看她就是了。”锦茗也很无奈,自从她在石氏面前少了威慑力之后,才发现石氏还真是个话痨啊。
“福晋你总是这样好脾气。”
“我好不好脾气,你能不知道吗,我不过是看着她可怜,这样的性子,在四阿哥的后院里,可不好过。”
大概是四福晋或是李氏回去说了什么,当天傍晚四贝勒府里的赔罪礼就送来了。
锦茗掂量着手里的南珠只觉得轻薄,四阿哥也能为了一个女人道歉。
太子越发显形了,办的差事也是漏洞百出,到了十月终于还是被废了。
老康怕也是伤透了心了,对太子失望透顶了,不仅废了太子,还将太子幽禁了,朝中对于八阿哥当太子的呼声更是高涨了起来。
锦茗越来越焦躁,看着一屋子的礼物,她明白她作为八福晋的历史即将接近尾声。
对于百官的奉承八阿哥倒是有些乐在其中,自从良妃留下那句话就走了之后,八阿哥更坚定了要坐上那个位置的决心。
如今百官奉承,民之所向,八阿哥心里自然也膨胀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离那个位置又近了一步,越发努力经营自己在朝中的势力。
然而老康不是吃素的,有了太子的例子,八阿哥如此行为,老康心里自然生气,一气之下又是一顿斥责,八阿哥也丢了差事,这下是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了。
老康弃了八阿哥之后却重用起了十四阿哥,这让德妃喜不自胜,八阿哥丧气之余又多了几分希望。
虽然自己没希望了,但是十四阿哥有希望了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自己人当皇帝总比别人当皇帝要好,起码未来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八阿哥会这么快想通,锦茗也是废了不少功夫的。
锦茗知道八阿哥决心很深,便不去阻挠八阿哥,甚至还动用安亲王府的关系来帮八阿哥。
于是八阿哥上去有多快,有多高,跌下来就有多重有多痛。
这样八阿哥才能一下子看清楚想明白。
虽然这样做很残忍,但是八阿哥这辈子的愿望估计也就是当皇帝了,锦茗想着八阿哥反正也不会有好下场,何不推一把让他在顶端能开心一会儿,这样做也是宠老公的一种啊。
老康对十四阿哥很是重用军权都交给十四阿哥了,八爷党在次信心满满全力支持十四阿哥。
但是老天爷啊,总是爱开玩笑,众皇子终于熬到了老康的最后这几天了,但是这时候十四阿哥出去打仗去了,最后皇位落入了四阿哥的手里。
各党各派自然是不服气,但是诏书在手由不得人不服气,四阿哥登基那天,十阿哥闹了一场。
看到四阿哥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八阿哥认命了,行了大礼。
八阿哥一跪,八爷党再心不甘情不愿也都跪下了。
某日锦茗醒来,发现竟然不在自己房间里,到处明晃晃的。
“这是哪儿?”
“回福晋的话,这是皇上的寝宫。”
锦茗扭头,揉揉眼,再揉揉眼“苏培盛?!”
所以老娘这是睡在龙床上!知道真相的锦茗吓了一跳只觉得这床单怪烫手的。
“福晋可有何吩咐?”
“我怎么会在这里?”锦茗心里一百个问号。
“皇上吩咐了,让您在这里等他。”
锦茗躺回床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不应该在八贝勒府里的吗?难道又穿越了?穿成雍正宠妃了?
雍正宠妃?锦茗脑中刷过年氏的脸,一阵恶寒。
“苏公公,你可知我是谁?”
“回福晋的话,奴才自然知道您是八福晋。”
锦茗闻言立马从龙床上蹦了起来。
“福晋可是哪儿不舒服?”
“如果是你躺在自己夫君哥哥的床上你会舒服吗?”
苏培盛被锦茗一噎当下也说不出话来了。
“不会舒服吧。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得罪皇上了,但是我现在要回八贝勒府去。”锦茗说着就穿了鞋往门口走,还好自己衣衫整齐不然还真不能潇洒自如的说走就走。
“福晋留步,皇上,有令让您在这里……”
“在这里干嘛?让大家都知道我在这养心殿过了一夜?让大家都误会我有悖伦常?苏公公让来吧。”
“福晋还是安分些吧,您觉得您今儿能走出这殿门一步吗?”苏培盛语气中带了一点儿威胁。
这算什么?都成王败寇了,想这样做然后恶心下八阿哥吗?锦茗此时觉得雍正心蛮黑的。
两人争执间,雍正回来了。
“皇上吉祥,家里孩子都等着我呢,我就不留下来用饭了,皇上再见。”锦茗行了个快速礼,雍正脸皮再厚也不能留她下来了吧。
“坐下吧,和朕聊聊天。”
“我和您?”锦茗笑了笑“合适吗?”
“自然合适。”
“您和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即便坐下不就知道了。”
“我不想知道。”
苏培盛见两人一来二往的心中感叹这八福晋胆子还真是大啊,皇上竟也好脾气,罢了不是奴才该留的地儿。
苏培盛识相的离开了屋子,贴心的关上了门。
“我说皇上,你和我家贝勒爷是有些矛盾,但您和我也说不着啊,您还是快放我出去吧,这把弟妹留在寝宫穿出去不好听。”
雍正闻言笑了笑“廉亲王。”
“什么?”锦茗淘了掏耳朵,这没头没尾的什么啊,廉亲王不就是八阿哥吗。
“朕今日封了老八廉亲王。”
“那真是多谢皇上了,给我家贝勒爷升了官。”锦茗做做的鞠躬。
“不客气,你知道为何吗?”雍正到。
“皇上的心思,臣妇不敢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