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到底是何居心

  隔日早朝,玄士祯为了认真的观摩学习治国之道,穿了一身黑色锦袍也上朝去了,龙椅上坐的果然是愈子夜。一袭黑色储君朝服,面容冷肃,身材瘦削修长,和昨晚晚膳时嬉笑的模样判若两人,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强势的储君威压。
  再看站在群臣最前面的愈伯南,也和在平日见到的和善模样不同,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清峻冷淡的气息,好像脸上写着生人勿进一般的拒人千里之外,让人望而却步。
  这便是天凌鼎鼎大名的二十万神龙卫的掌权者,武功深不可测的南王殿下。
  再看愈伯时,同样是冷漠清峻,拒人千里之外,却少了那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威压,多了一分温润儒雅,让玄士祯稍感舒适。
  朝臣显然是都注意到了这个多出来的年轻男子,向储君叩拜之后,纷纷回头,等着愈子夜介绍。
  愈子夜向众人介绍了他的身份之后,玄士祯大方的向众人打招呼,之后就站在最后默默无闻的听着大家议论朝政。
  下了朝,一到勤政殿,愈子夜就看到谢玉琪静静的站在书案旁边,大步走过去执起她的手:“不是让你多歇息几日的吗,怎么今日就来了?想我了?”
  紧跟着进来的玄士祯一看愈子夜和一名女官深情款款的牵着手,便猜到了那名容颜姣好的女子便是他口中的太子妃,不想打搅两人转身退了出来,站在廊下和一旁的离殇聊天。
  门口一左一右的离殇离盛扭头看了一眼里面,愈子夜牵着谢玉琪的手,轻轻一扯就把人带入怀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往门里跨了一步,带上了门。
  刚刚带上门站好,不远处一袭白袍的大祭司阔步而来,好似一阵风似的,转眼就到了勤政殿的大门前,淡淡的轻启薄唇:“麻烦两位通报一下,我要见太子殿下,有要事禀报。”
  离盛微微勾唇,成熟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冲着木慈抱拳揖手:“太子殿下正忙,大祭司还是等一会儿吧,在下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进去打扰。”
  木慈神色焦急的站在廊下来回踱步,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眉宇间还隐藏着一丝怒色。
  一会儿的功夫,左丞相陶渊,右丞相古建海,左都御史云元晦都来了,然后就是骊山书院的芮太傅以及新到骊山书院不久的谢弼谢太傅。
  这么多人都等着,离殇想了想,叩响了勤政殿的门。
  此刻愈子夜正和谢玉琪拥吻在一起,听到敲门声,没好气的问了一句:“何事?”
  “禀太子殿下,芮太傅谢太傅还有左右丞相、大祭司都在外面等着。”离殇声音不大,有些心虚的回话。
  愈子夜低头看着谢玉琪被自己吻得没了口脂的双唇,转身从后面的一个小盒子里拿了一片口脂递给了她,谢玉琪放在唇间抿了抿收起口脂,愈子夜才开了门,然后一本正经的坐回宽大书案后面的椅子里。
  外面的几人鱼贯而入,紧接着愈伯南和愈伯时也来了,跟着几人一起行礼。
  离殇离盛也感觉不对,今日是有事啊,朝中重臣都来了,连骊山书院多年不入宫的芮太傅都来了,两人再次交换眼神,离盛快步离去,朝着凤凰宫疾走。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要率先开口的意思,倒是大祭司木慈眉宇间的怒气越来越浓,但也没有要跟愈子夜理论的意思。
  愈子夜冷哼一声,唇角扯了扯:“几位爱卿是什么意思,本宫开门让你们进来,你们却都不说话,是看着本宫做不了主吗?”
  众人心照不宣,谁也不开口,站在一旁的玄士祯不禁替他捏了一把汗,不说话才是对储君最大的蔑视。
  良久,愈伯时第一个站出来,恭恭敬敬的开口:“太子殿下,臣今日来是为了女官谢玉琪而来,谢玉琪身上魔气太重,大祭司亲自验证过的,还请太子殿下慎重考虑,她不适合做女官了。”
  紧接着愈伯南也站出来接着说:“谢姑娘才华横溢,身上带着魔气,不适合做女官,但我天凌一向爱惜人才,想必大家也不想看着如此有才气的姑娘陨落,只要太子殿下让谢姑娘回谢府,不再录用,我等便不再追究。”
  愈子夜略略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愈伯时和愈伯南先开口,也没把话说得那么死,给他留了台阶下,不过当时木慈派人骗走谢玉琪知道的人并不多,怎么好像他一回来大家就都知道此事了,也不知道坊间百姓知不知道。
  好在他们两人只说谢玉琪不适合做女官了,将事情推到母亲父亲身上便可,两位伯父应该是在暗示这一点。
  “时王殿下,南王殿下,这件事本宫做不了主,谢姑娘是母皇的女官,本宫无权处置,还是等母皇和父君来了再处理吧。”
  接着便是冷眼瞧着眼前的几人,不知道都是谁和木慈一伙,除了木慈,其他人都是王凡清一手提拔上来的,难不成都是来反对的?
  “本宫不明白,大祭司说谢姑娘身上有魔气,你们就信了?本宫修为深厚,远在大祭司之上,怎么就没看出来?”
  愈伯时愈伯南对视一眼,愈伯南开腔:“大祭司德高望重,为天凌祈福,想必不会撒谎欺骗我等。”
  一句话就当众表态大祭司极有可能在欺瞒大家,在场的其他人个个都绝顶聪明,谁听不出其中的关窍,谁不明白愈伯南的言外之意!
  他们两个浸淫官场十几年,越来越会办事了,愈子夜不悦的暗暗深呼吸了一次,带头反对,让自己和母皇父君下不来台,以进为退,玩的一手好策略。
  “你们两个都没有确定大祭司是不是在妖言惑众欺上瞒下,就敢在本宫面前说三道四,到底是何居心!”愈子夜怒了,阴鸷的眸子盯着两位伯父。
  两人心虚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惶恐神色十足,额头触地,声线也微微变了:“臣不敢。”
  玄士祯看着愈伯时愈伯南恭敬敬畏的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在南珠对伯父恭敬有礼的愈子夜,是眼前跪在地上向他称臣的愈子夜联系到一起,划上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