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命硬克夫
“丫头,谁又欺负你了?”愈伯南抬脚上车,高云清也跟着上去。
“说好的春猎,可以玩好几日,结果呢,一日就回来了,还差点把命丢在那里。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去给你表姐送嫁妆,你确定要跟我去?”愈伯南岔开话题问。
“去啊,总比待在魂香楼要有趣,清樱表姐也是很有趣的,不过太子受了重伤,表姐估计心情也不好,那我就去开解开解她。”高云清就是个乐天派,愈伯南一句话就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太子遇刺仅仅过去两天,街上流言已经满天飞了,坊间传说更是了不得,说季清樱和太子玄士祯八字不合,刚刚订婚就差点克死夫君。
到了季府,平日负责主事的苏氏很快就迎了出来,倒是不见俞惠淑,季文英去上朝了也不在府里,季清武养伤不方便出来。
苏氏本就有心讨好愈伯南,请了愈伯南进屋去坐,命人上了茶,才差人去请愈惠淑,愈伯南也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面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南王殿下,太子出了这档子事,皇上心情也不好,听说让礼部合了阿樱和太子的八字,好像是不太合呀,”偷偷瞥了一眼愈伯南,眉头好像皱了起来,幽深的黑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氏才继续说: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据说是阿樱命硬,有克夫之嫌,哎,你说眼看阿樱和太子的婚期就要到了,怎么就这么不顺呢?就连清武也手里上,差点丧命,现在还起不来床呢。”
愈伯南冷哼一声,淡淡瞥了她一眼:“太子遇刺十有八九是皇子所为,为了争夺太子之位,皇权斗争历来如此,这没什么稀奇的,根本不关阿樱的事,坊间传言不可信。
再说,皇上对此心知肚明,是谁做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还太子一个公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一番话掷地有声,苏氏陪着笑连声说是:“老爷说,当日参加春猎的四位皇子都被禁足,依南王殿下之见,这件事是谁做的呢?”
一个后宅夫人对朝廷之事如此上心,愈伯南不得不多心,眼角余光看到苏氏手里的帕子被紧紧攥着,也不知道这个妇人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他。
“这是南珠国内政,本王不好说什么,皇上英明神武,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是谁做的不可能查不出来,早晚的事罢了。”
话音一落,苏氏的脸白了又白,手里的帕子攥的更紧了。
愈惠淑一进门眼睛有些红肿,旁边的季清樱也明显的不高兴,虽然眼睛没有红肿的痕迹,却一进门就瞪了苏氏一眼。
愈伯南将一切尽收眼底,抬脚和两人站到院子里:“阿樱,这是舅舅给你添的嫁妆。”不等两人过目,愈伯南直接命人将嫁妆抬进扶柳院,然后也随着人群进了扶柳院。
“小妹怎么哭了?”
进了扶柳院的正殿,俞惠淑让人上了茶,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二哥,你不知道,现在人们都在说阿樱不但命硬克夫,而且还和太子八字不合,这门亲事怕是成不了了,其实做不做太子妃倒也没什么,可是这命硬克夫的说法可是要了阿樱的命,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愈伯南看了看季清樱,她似乎并不像愈惠淑那么着急:“阿樱,你觉得呢?”
季清樱抬起清凉的眸子,又看了看旁边高云清愤愤不平的样子才开口:“舅舅我觉得,这是有人故意为之。选妃那日,不知道是谁往莲花池中心的岛上放了一条毒蛇……”
季清樱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我觉得说不定太子遇刺都是同一人策划的。”
“你能想到这里,阿樱还真是聪明。”愈伯南不得不对季清樱刮目相看,这好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她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不过你为何会这样认为?”
“舅舅,你看当日参加选妃的人,或者往大了说,大家都不知道皇后已经将我内定为太子妃,所以往岛上带了毒蛇,而且还在距离京城四大才女最近的地方放出来,目的就是淘汰那么一两个,然后她们做太子妃的机会就大了。
可没想到太子会选我这个名声不太好的人做太子妃,所以就有人安排了刺客刺杀太子,然后就散播谣言说是我命硬克夫才导致太子遇刺的。”
季清樱觉得分析的很对,认真的看着愈伯南,愈伯南却迟迟不表态,看的高云清都急了:“舅舅,你倒是说句话呀。”
愈伯南轻轻摇头:“不一定,皇后之所以内定了你做太子妃,是想和天凌联姻,绝非是冲着季家,所以什么命硬克夫之说影响并不大,况且皇族结亲一向谨慎,钦天监一定早就算过你和太子的八字,否则皇上也不会让皇后当着众人的面定下来这件事。”
愈惠淑擦干眼泪,似乎明白点了:“二哥是说皇上不会轻信谣言?”
“那是自然。”愈伯南拍拍俞惠淑的肩头,“不要胡思乱想,当年阿雅扶持凌王登基,就是看着他像个英明君主,皇上不会因为几句流言就轻信了什么,太子遇刺一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皇家猎场看守严密,尽管当日没在刺客身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也能查出点什么来,这一点愈伯南坚信不疑,这些年他在天凌各地办过不少事情,类似棘手的也有一些,只要办过的事总能查出点什么来。
母女两人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愈伯南让两人安心准备大婚,其他的事交给他。
午膳后,高云清和季清樱去了她的闺房,看到半屋子的书,高云清直摇头,煞有介事的说道:“古人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读这么多书,要是把男子比下去了,可怎么好?”
季清樱当然不会和她计较,随手拿起一本书就开始翻阅。高云清闲的无聊,看到琴桌上的古琴坐过去就随便拨弄几下,实在是无趣的很,又随意的在屋子里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