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束修确实够狠

  只听得束修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竟然敢瞒着我做!来人,上家法!”
  外面的小厮听到了自然不敢怠慢,颠颠一溜小跑就取来了一个马鞭。隔着门子回禀:“老爷马鞭来了。”
  门子被粗鲁拉开,束修一张涨红的脸出现在大家面前,一手提着束原的后衣领,一手接过鞭子,怒气冲冲的朝着小厮又说了一句:“那绳子来,给我绑了!”
  小厮抿了抿唇,缩了缩脖子,又折返回去,很快去了一条又长又粗的绳子来。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阿原做什么了,你一回来就这么对他!”
  束修大手一挥,推开夫人,怒火烧过去:“都是你,惯坏了这个逆子,给我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房门一步。”然后怒瞪着旁边手足无措的小厮。
  “父亲!”束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搞不懂束原做了什么,只知道大哥打不得,“大哥是侧君,打不得啊,别说打出个好歹,就是有一点伤也不行啊,陛下知道了势必会问罪的。”
  束夫人走过去要将儿子从他手里救出来,被束修一个狠厉的眼神瞪了回去:“都闭嘴,以后这个逆子没有机会服侍陛下了。”
  “你就是不敢!”束原气呼呼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你手里有三十万大军,怕什么!”
  “啪!”束修松开儿子,手里的鞭子狠狠落下,天青色的锦袍立马绽裂开来,直接露出皮肉,鲜红的血液随后渗出。
  隔着几层衣服就能一鞭见血,可见束修手上力道之大,束夫人眼泪簌簌而下,立马扑了过去,将儿子护着,一副拼命的架势等着束修:“你疯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至于吗,儿子多长时间才回来一趟,你就这么下得去手?”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我这是救他,来人,送夫人回房!”束修火气依旧很大,旁边的小厮再不敢迟疑,拉着夫人就走了。
  “父亲,这是为何呀?”束坤还跪在地上,后面的几个年纪稍小的男男女女也跟着跪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求情。
  “父亲,打不得啊,大哥是陛下的侧君,我们没有权利处置。”
  “是啊,父亲,大哥做错了事情,自然有陛下发落……”
  “都闭嘴!”束修怒喝一声,谁也不敢再说话。
  很快束原被褪去上衣,结结实实的绑在廊下的柱子上。
  束修像是出气般,一鞭一鞭的无情落下,将他打的遍体鳞伤,直到没有一处好地方,鲜血淋漓,脚下滴了一片血,而束原就像赌气一般,一声不吭。
  最后束修抄起一旁手臂粗的木棍朝着束原的双腿打去……
  “啊……”束原一声惨叫,双腿已断!
  “大哥!”
  “大哥!”
  “父亲!”
  ……
  束修站在院子里,看了一夜的星星,几个庶子庶女也陪着跪了一夜。
  “来人,抬着这个逆子,随我入宫请罪。”
  “是”束坤揉了揉麻木的膝盖,叫了小厮,自己回去换了自己的朝服来,和换好朝服的束修一起进了宫。
  束原被放在宣政殿外面的台阶上,浑身是血引来众人侧目,又见束修父子一脸铁青,谁也不敢开口问。
  下朝之后,束修父子带着束原去了勤政殿。
  知道束修爱面子,王凡清遣退了多余的人,只留芮启在身边。
  “大司马,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将朕的侧君打成这样?”王凡清清冷开腔,和芮启一左一右蹲到束原担架两侧。
  束原没有愧疚之色,脸色苍白的轻启薄唇:“陛下,臣君双腿已断,不能给陛下行礼了。”
  “束原,你可没有你父亲聪明。”查看了束原的伤势,双腿确实断了,而且是膝盖处粉碎性骨折,就算是康复,此生束原再也无法习武,依照古代的医疗水平,今后他连走路都不会太方便。
  束修确实够狠。
  王凡清坐回座位,芮启也没有说什么,静静站到一旁,等待束修解释。
  “禀陛下,逆子竟然想要扶持前朝公主登基,想要臣举兵逼宫,臣自知此举罪无可赦,故而动用家法,现在将这个逆子交给陛下处置。”束修说罢从袖笼里摸出黑漆漆的铁疙瘩来,递了过去。
  芮启上前接过一看,是兵符,转手递给王凡清。
  “此事朕早已知晓。”王凡清只淡淡一句,束坤身躯一震,悄悄看了看旁边的父亲,怪不得父亲要将大哥打成这样,原来陛下早就知道,就看束家的反应了。
  “臣愿意交出三十万大军的兵符,只求陛下看在逆子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大逆不道之举来的面子上,从轻发落。”说罢和束坤一起以头触地,将头深深低下,一动不动。
  屋里静的可怕,针落可闻,王凡清看着面前的父子三人,和芮启交换了一个眼神。
  芮启走上前去,扶着父子二人起来,清冷开口:“好在没有酿成什么大祸,既然束大人自请罪责,那就从轻发落。束原撤去侧君身份逐出宫去,此生不得再入朝堂。大司马一职裁撤,三十万大军的归属权一分为三,由下半年秋闱夺帅决定。”
  王凡清默不作声,芮启便继续说:“兵部尚书一职尚且空缺,束大人刚过不惑之年,回家颐养天年为时尚早,今日起,束大人就是兵部尚书了。束原受了伤,束大人今日早些回去给他治伤吧。”
  “谢陛下,谢帝君陛下。”束修束坤父子两人再次叩头,抬着儿子回府去了。
  “父亲,你如何知道陛下早就对我们束有所防备?”束坤坐在马车里,百思不得其解。
  束修看着躺在车里的束原,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这个逆子,你以为陛下看着这三十万大军就那么放心?”
  束原脸色惨白,不明所以,只张了张口,现在他浑身疼,几乎说不出话来。
  “帝都周围早就布下三十万大军,前些日子,南王突然离京,没过多久我就收到消息,帝都周围多了三十万大军。一旦我们有异动,只需几日,陛下便可派人灭了这三十万大军。”
  束修手握重兵,消息自然比深宫中的束原要灵通许多。
  “原来是这样,那陛下为何不先下手收拾我们,这三十万大军对陛下来说不是威胁更大吗?”束坤满目狐疑的看过去,此刻看不懂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