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其实陛下笑起来更美
王凡清走到一个暗格处，拉开暗格，取出一本书《帝王心经》：“册立帝君之前读完，要烂熟于心。没点城府，怎么统御群臣？”
“时王和南王的玉佩做好了？”芮启刚一进门时便注意到了两人腰间的红色皇家专属玉佩。
“嗯，你的也做好了，过些日子再给你。”再次拉开暗格，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躺着和王凡清腰间玉佩几乎一样的一枚红色玉佩，明黄色的璎珞，一看就是帝王专属，一面的凤凰雕刻没有点睛，另一面的龙也未点睛，“这个是你的。”
王凡清依旧胃口不好，但好在不吐，清淡的素菜还是能吃一些，只是精神有些恹恹的，下午奏折早早批完，便返回凤鸾殿，喝了几口水，就睡下了。
睡醒一觉刚刚傍晚，大殿里静悄悄的，王凡清随手翻了翻架子上的一个盒子，里面一卷画轴，展开来看，是在盛京时玄仲卿画的两人相对而立的那副画。
摸着画中人的脸，喃喃自语：“阿卿，你要是活着多好，哪怕不在我身边，只要知道你安好，我便能安心。”
躲在玉佩里的玄仲卿最后半个月是最为关键的时期，不能出来，只能默默看着。
听到动静走进来的青梅，眼神一挑，便知道她在看什么，怕触景生情，这几日好不容易心情好些，马上要册封帝君了，便轻轻取回她手里的画：“陛下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奴婢还是放起来吧。”
“青梅，他死了，再也见不到他了。”触景生情，看到这幅画，果然又勾起了王凡清的伤心事。
“陛下，寒王苦，早些去了，早些投胎，希望寒王下辈子能够过得快活些，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天气暖和了，奴婢还是陪陛下到御花园里走走吧，别闷在屋里了。”
叫来几名宫女服侍王凡清更衣洗漱，很快青梅就陪着她到了御花园里，身后跟着几名宫女，远处一名黑袍男子，长身玉立，迎着夕阳，看侧面像极了玄仲卿。
“阿卿？”王凡清阴郁的面孔浮现出一抹笑容，抬脚就朝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男子仿佛一无所知，直到走到近前的青梅轻咳两声，才回过头来，朝着王凡清揖手行礼：“侍君潘旭见过陛下。”
原来是他。
“陪朕走走吧。”
“是，听闻陛下身体不适，想去看看，无奈臣君位份太低，没有资格，只好作罢。”潘旭跟在王凡清身侧，边走边说。
“你有心了。”
跟在后面的青梅偷偷打量潘旭，确实和寒王长得很像，连背影都很像，难怪陛下会失神认错人。
一路陪王凡清走到现在，青梅想，大概当初在梅园和寒王相处的那段时光是陛下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了，此后陛下一直生活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中，不是和人厮杀就是和那些朝臣勾心斗角，没有一刻安生过。
如今寒王没了，或许有这个人在，是陛下心里唯一的慰藉了。
“陛下小心脚下”潘旭扶着王凡清的手臂上了台阶，扶她坐下。
两人刚刚坐下，远处储农阔步而来，见到王凡清一撩衣摆单膝下跪：“臣君参见陛下。”
“起来”
储农扫了一眼潘旭才慢慢开口，似乎又有些犹豫：“陛下……”
“有话不妨直说。”
“是，臣君想离宫，不知陛下当初说过的可还作数。”
有人自请离宫，王凡清不用想办法请他们出去，自然乐得：“当然作数，你若肯离宫，朕允诺，让你在六部之中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去锻炼，做的好，朕自会提拔，绝不会亏待你，也不会亏待储家。”
储农抬眼认真的看着她：“臣君并不想在六部之中任职，听说陛下在秋闱之时会为数十万大军遴选将帅，臣君想争夺帅印。”
“你是想做武将？”王凡清平日还真没看出来，储农意在征战沙场。
“是，臣君想做武将，而且志在必得。”储农说的掷地有声。
“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你，将帅遴选不只是武功的比拼，还有兵法和谋略的比拼，那你跟朕去帝王经阁，朕允你在里选几本书。”
储农喜上眉梢，帝王经阁里的书都是传世孤本，民间根本没有，能选几本，那是天大的荣宠，高兴的应下：“谢陛下隆恩。”
“晚上陪朕用晚膳。”王凡清留给潘旭一句话抬脚和储农离去，带他进入帝王经阁，让他随意挑选。储农不敢贪多，只选了五本兵书，便出来了。
“离秋闱还有半年，你的武功虽出众，但要夺得帅印也……”王凡清想说他的武功并非佼佼者，武将之中武功高强的大有人在。
“臣君知道，离宫之后定会勤加练习。”
“朕那里还有两瓶寒莲凝露，是提升功力的好东西，就送你了，每日两滴，够你服用到秋闱之日了，到那时，你功力至少增长一倍，拿下其中一枚帅印完全没有问题。朕说过不会亏待肯离宫的侧君的。日后你可自行娶妻生子，到时朕自会备下厚礼给你。”
王凡清朝着储农微微一笑，储农会意，回报一个大大的笑容：“微臣谢过陛下，其实陛下笑起来更美。”
让青梅把剩下的两瓶寒莲凝露送到永安宫，收回了册封侧君的圣旨，趁着宫门没有下钥，储农正式离宫。
隔日早朝，储太尉上了折子，自请告老回府，王凡清挽留，让他在六部之中选一个职位，储太尉拒绝，自称已经年近五旬，想含饴弄孙了。
王凡清没有在挽留，便同意了。
儿子自请离宫，得了陛下钦赐的兵书和寒莲凝露，在秋闱争夺帅印之时能够稳稳胜出，已经是陛下天大的恩典了，自己怎么能贪得无厌？况且嫡次子也在朝中为官，人不能不知足，太尉一职早就该裁撤，自行请辞总比被陛下裁撤有面子，不知足就会落得颜氏一样的下场。
百官眼睛雪亮，储农得了两样御赐离宫的事情一夜之间就传遍朝堂，都明白陛下对待明事理之人还是很宽厚的。
太尉府的匾额也换成储府，储农看着挂了百年的匾额被换下，心里不是滋味，对着身旁的父亲和弟弟说道：“今日太尉府的匾额，儿子在秋闱之时会换成将军府，父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