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陛下听臣慢慢说

  这回陶渊倒是没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个小姑娘的反应,小姑娘低头不语,眼泪啪嗒啪嗒的一直掉。
  “既然主子开口了,那你以后就做我的侍女,我身边确实缺一个细心的丫鬟。”
  丁紫苏一个劲的摇头:“主子,我想跟你,男女授受不亲,我跟陶渊哥哥,不知道别人以后怎么看我……”
  又不是做侍妾,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当个男主子的丫鬟就不能见人了?那天下的男子身边还不能有丫鬟伺候了?
  半晌,“好,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一会儿跟青梅姑姑下去,让她给你安排差事。我这里不养闲人,你要是做不好,就去前面茶楼做伙计,烧水劈柴。”
  “是”小姑娘终于不哭了,抬起手细心的擦了眼泪,跟着青梅下去了。
  “摆膳吧。”王凡清朝外面的侍女吩咐了一句,让陶渊坐下。
  “你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此人很可疑,这次泥石流,我们顺手救的不止一人,别人都去投奔亲戚,就她巧言善辩非让我带她回来,我就带回来了。
  路上哥哥长哥哥短的喊,叫的可热乎了,也没见她在乎男女授受不亲,怎么以来就讲究这个了,非得待在你身边才能守住她的清白,搞得我好像登徒子存心不轨一般,我是那样的人吗?她太心急了。”
  玄仲卿轻轻点头:“嗯,她很镇定,不像是山里出来的孩子。”
  愈伯南放下茶杯不慌不忙的说:“而且皮肤柔嫩白皙,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进了大殿也不害怕,还有心情将整个大殿看了个仔细。”
  青梅摆好的膳,众人移步饭厅,边吃边说。
  “正好,寒王和愈将军也在,咱们就一起议论议论。主子,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好像掉进了人家的圈套?”陶渊微微皱眉看过来。
  王凡清挑眉看过去:“你也有这种感觉?”
  陶渊嗯了一声:“一切都太过顺利。看似顺理成章,无懈可击,可仔细想想,很多地方都很可疑。从你遇到从天而降的莱阳王世子,到林阁老寿宴云郡主找茬,再到莱阳王主动提供线索,说我们要找的人在宫里,于是主子就去参加了选妃宴。”
  夹起玄仲卿递过来的一片肉,王凡清半眯双眸:“嗯,选妃宴上,皇帝奇怪的很,不让我做寒王正妃也就算了,给谁不好?偏偏把正妃的玉如意给了俞惠婉,还给他选了四个侧妃。
  而同样选妃的梁王只选了一个正妃,皇帝却没说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后离殇他们就在宫里发现祭司殿和我们的祭司神殿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外观有所不同,这不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曲岱岩就宫里吗?”
  扒了几口菜,陶渊继续说:“你觉得莱阳王可信吗?我派人去查,莱阳王府确实是在办丧事,不过我看那云郡主和莱阳王,这么说吧,莱阳王一家人看上去不像死了世子的悲伤模样。明面上哭的死去活来,眼睛红肿红肿的,关起门来却该干什么干什么,宠幸小妾,喝酒吃肉,云郡主死了亲哥哥,还有心情挑冬日新衣的布料和出嫁用的首饰。”
  王凡清突然抬头:“对了,云郡主也是寒王的四个侧妃之一。所以我就奇怪,按照身份地位来说,云郡主更有资格做正妃,为何皇帝偏偏选中俞惠婉,难道是专门为了恶心我吗?”
  一旁的玄仲卿淡淡开腔:“我看你的样子一点也不恶心,吃的很欢快呢。”
  两人完全偏离对方话题,陶渊继续他的话题:“我觉得,也许莱阳王世子压根就没死,我就不信谁死了亲儿子还有心情宠幸小妾。”
  玄仲卿放心筷子,认真的看着两人:“莱阳王三年前来盛京述职,这一述职就是三年,王妃世子郡主全都从莱阳搬了过来,父皇似乎也不着急撵他们回去,很多朝臣都有意见,却被父皇压了下来。至于那个大祭司,我也没见过,不过,五哥见过,似乎还走的很近,你们若是想了解,不妨请他过来。”
  “凌王”王凡清更加认真的看着玄仲卿:“我觉得,凌王不可信,他在怀疑我的身份,一共见过他两次,都在试探我。他又跟大祭司走的那么近,找他不合适吧?”
  玄仲卿没有反驳,而是陈述一个事实:“五哥去过天凌,见过你,觉得你很熟悉,怀疑你也是应该的。”
  陶渊和王凡清同时震惊的看着他,皱眉问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接着王凡清看向愈伯南,这么快就把她给卖了?
  “别看我,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早就猜出来的。”愈伯南耸耸肩,一脸冤枉。
  “你反复的问了我好几遍那个问题,再加上你身边这么多能人异士,特别是今天早上我从这个屋子里出去,他们四个都是想杀了我的样子。
  还有父皇四年前让我们几个封了王的儿子进宫,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天凌女帝登基的消息,不过当时五哥好奇心大,他自告奋勇的去了,要早知道是你,我就去了,这个机会怎么也轮不到他呀。”
  这都是命。
  低头扶额镇定了好半天,王凡清才抬起头来:“你要是去了,说不定他们四个就不用入我的后宫了。”
  玄仲卿不同意的摇头,心里有种难言的酸涩:“你需要他们四个稳定你的江山。”握住了桌上她的手,“我会换一种方式去陪你的。”
  换一种方式?
  王凡清只当没听到,除了跟她回去,她想不起来还有其他的什么方式,也不想勉强他。
  低头若有所思的陶渊,动作僵住好半天,仿佛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跟没有听进去似的,半天过去了突然抬起头来说了一句:“皇帝这么做或许就是为了恶心你的。”
  皱眉看着旁边的陶渊:“朕跟他没仇吧?”
  玄仲卿和愈伯南同时转头看过去,我去,朕,都出来了。
  额
  “臣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陛下听臣慢慢说……”主子一说朕,陶渊自然反射似的自称‘臣’。
  玄仲卿和愈伯南额上慢慢拉下两条黑线。
  “阿卿,二哥,不好意思,一时情急,‘朕’就脱口而出,没吓到你们吧?”王凡清抿抿唇慢慢的把视线转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