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窦青真反

  宸霂让人死守住城中的个个进出口,事情发生突然,也发生得不久,就算是人要逃,也不会这么快就出城。
  皇后一直是这件事情后宫的稳定者,凡是有人在背后议论这件事情的都会被教导一番。
  在昭姮眼中,皇后不一定对宸霂有什么感情,但绝对是用心的做好一个好皇后的典范。皇后没有帮过那个妃子,也纵容所有人,她让这个后宫的人都知道有一个皇后,太过于出阁的事情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做。
  “她是一个好皇后,也是一个好妻子,如果不是嫁给了皇上,她应该会很幸福地做一个当家主母,如今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吧。”昭姮笑了笑,说道。
  凌霜端着脸盆进屋给昭姮洗漱:“小姐还有力气关心别人呢,现在宫中这么乱,谁知道下一个中毒的会不会是咱们这儿,咱们要小心一些,往后送过来的东西,都要叫太医尝一尝。”
  昭姮苦笑:“宫中谁这么做了?”
  “别人是别人,咱们也管不了,自己要保着自己呀!”
  昭姮道:“别人都没有,是因为这一次伤人害人的是武太妃,冤有头债有主,而且已经跑了。再有就是,宫中太医如今忙的不可开交,你还要每日去太医署走一圈?你是怕咱们在后宫里头不够突出?”
  凌霜也只是一番好意,可昭姮这么说,也觉得颇有道理,“那既然这样,咱们就不这么做了吧,可……奴婢还是不放心,毕竟咱们这儿还有安沁公主呢。”
  大人戒备心重,防范的机会大很多,但是孩子小,一旦孩子吃错了什么东西,那动辄就是影响孩子一辈子的事情。
  “这个还是得注意的。”昭姮道:“往后沁儿吃的东西,都在小厨房,让奶娘自己做,也放心一些,这孩子的东西一定要小心注意才好。”
  自己的不管不顾,对那个孩子倒是尽心尽力,凌霜撇撇嘴:“奴婢知道小姐喜欢这个孩子,奴婢也很喜欢,但……算了,小姐你自己开心就行。”
  凌霜想说的是这个孩子不是昭姮自己的,昭姮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还会对这个孩子比对自己孩子还好的话,凌霜一定会站出来职责安沁。
  倒不是她心狠,只是她的眼里只有昭姮,昭姮的孩子,就是她眼中自己的孩子。
  三更天,城中一间客栈,出现了一位贵妇人,“小二,可还有剩房?”
  小二趴在柜台那儿睡着了,朦胧地揉揉眼睛,连连点头:“有的有的,还有一间上房,夫人您看?”
  “就哪一间吧。”武月微微一笑,脸上的丑陋早已经消失不见,伴随着的是贵气容颜,眉目淡雅,别有气质。
  她跟在领路的小二身后跟着上楼:“这城中多的是侍卫官兵,为何,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二道:“夫人您是从城外进来的吧,今日城中不允许人出去,应该是宫中那位贵人又生了什么变动吧,抓凶手呢。唉,宫中的那些事情谁说的清楚,咱们老板姓啊,就好好过日子,不管这么多。您几日来得也巧,就剩这么一间了,许多人不能出去,今日原安城的客栈都满得差不多了。”
  武月点点头,进了上房:“都说天子脚下霍乱多,还真是这样呢,麻烦了,我今日困乏,不必打扰,让我好好休息。”
  也就休息了两个时辰左右,在清晨,武月去了一条小路,穿过串串小道,到了窦丞相的府中。
  窦青,本来是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路子的,谁曾想那一日收到了北梁送过来给窦夫人的信件,被窦青给见了抢了过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险些晕了过去。
  坐下时候嗷嗷大叫:“我窦家忠心耿耿一辈子,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孽障啊!”
  窦夫人亦是涕泗横流:“老爷,事已至此,能不能为我们的孩子想一想,芸儿在宫中傻了皇上连探看都不让,但是对昭家就是恩宠有加,我们明儿如果在南楚,那就是死路一条,窦家的光荣到你这儿也就没落了!”
  窦青道:“皇上对昭家的好也是暂时的,那是因为昭司南争气,只要明儿改邪归正好好努力,皇上怎么可能看不到明儿的好,总会让他有机会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
  “呵,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窦夫人心寒道:“也不需要说‘只怕’这种话,因为老爷你就是在痴心妄想,皇上要给机会会拖到现在吗?”
  “那是因为明儿现在难以担当重任!”
  “难以担当?呵呵,真是有意思,明儿哪里差了要被人这么说,就算是学艺不精那皇上给了昭家学习的机会,也该给我们明儿吧!老爷你知不知道,就连常连常将军都教过昭司南东西!”
  若不是秦末,窦夫人是不知道的,可现在知道了,心里如何才能平衡得下来。
  窦青被窦夫人说了很久,终于还是被说服。只要反叛成功,窦家到北梁一样是丞相,而窦明就会是大将军,窦明也会被封为郡主,倒时候赐府邸仆人,又是另外一番辉煌窦氏。
  不论真假,终归,窦青是相信了。
  所以当武月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吃惊过后,将人给带到了府中,藏了起来。
  内屋子里,窦夫人对武月规规矩矩:“太妃娘娘,您就睡在臣妇的屋里,老爷睡在书房,听说是……太后没了……您,等过了这个风头,在出去吧。”
  武月点点头:“多谢,只是不用叫我太妃,武太妃已经死了,你若是要叫的话,叫我武夫人就行。”
  “是,武夫人,一会儿老爷就去上朝了,有什么事情,老爷也会及时的告诉我们的。”
  武月淡淡一笑:“窦夫人,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你也是原安城中少有的美人胚子了,不想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窦夫人会心一笑,心中有些欣喜:“还说这个做什么,如今都老了,只希望孩子们能够过得好。再说那个时候的武夫人也是艳压群芳,让先……让人见了,都忘不掉呢。”
  二人互相吹捧了几句,武月就在丞相府里好好休息了。
  太后丧事在第二天公告全国,原因说的,是突感恶疾,救治无用。
  宫中上下皆穿着素衣,气氛凝重,没有人敢议论太后是怎么死的,谁都知道是不能说的。
  找寻了城中一个上午也没有一点线索,宸霂的思绪全都混乱。宸央还没有回来,留他一人在这里感受丧母之痛,一个感同身受的人也不曾有。
  昭姮能够心疼宸霂,可是不能够体会到他的心疼,自小就没有母亲的后来遇见了昭夫人,感受的都是昭夫人的疼爱,对她来说没有特别难过的事情,昭夫人也好好的在那。
  有些情感,也不是逼着自己感同身受就能有的。
  她很想去未央宫看看他,他这一日之间,什么都没有谈论,好像不愿意说起。
  让昭姮也没有想到的是,去未央宫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皇后,那个从来没有什么存在感,也不会去迎合皇上的皇后娘娘。
  皇后手里端着一万参汤进去,放在了桌案上。
  “臣妾知道皇上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但人不能不吃饭的,您是一国之君,要为百姓着想,岂能随随便便就让自己饿着,没力气处理政务。”
  对于皇后的到来,宸霂也觉得有些吃惊:“你从来不喜欢过来的,今日,你是来安慰朕的吗?”
  皇后把参汤端到了宸霂的面前,宸霂接过:“朕自己来吧。”
  皇后轻轻地坐在宸霂的边上,道:“皇上,其实臣妾特别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臣妾的父亲去世的时候,臣妾也像您现在一样。”
  “你,像朕这样?你的父亲……”
  皇后的父亲是死于真的病痛的,走得特别突然,所以后来尚书的位置也换了别人,没有人记得皇后会有多难过,也没有人记得他那个低调的父亲。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一个人躲在被褥中哭,高嬷嬷没有去打扰,因为知道这种难过不是安慰就能平息的。
  所以她能够体会失去至亲的痛苦,在只有宸霂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心软了,过来看看他:“皇上,逝者已逝,很多东西难过世改变不了什么的,只能是看前方啊。太后娘娘如果知道您现在为了她而难过,她这么爱操心的一个人也不会开心的吧。”
  宸霂苦笑:“是啊,母后那么爱操心,若今日出事的是别人,想来她一定是最关心结果的,一定要黎嬷嬷不一会儿就过来问,不一会儿又去你那儿问。”
  皇后叹气:“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武太妃。”
  有皇后的安抚,昭姮的情绪也算好了一些,睡了一小会儿,又重新去处理奏折政务。
  而与此同时,昭姮拖着下巴,坐在院子里盯着门边的方向看去许久,凌霜问:“小姐是在等皇上?”
  “恩……我知道不好,可我,也没有勇气先去找他。”
  “小姐,你心里现在,对惠王,还有感情吗?”
  昭姮一愣:“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有过那种情绪。”
  凌霜道:“小姐,您跟奴婢之间有什么好隐瞒的,您先前对惠王爷的眼神,奴婢是真真地看在眼里的,如何会是假的呢。”
  昭姮苦涩地转过头来看着她:“那就是有,可现在我也说不清是什么了,我知道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很开心,可我们之间额本来就不可能。”
  凌霜道:“小姐,其实奴婢觉得,您是喜欢皇上的。”
  “你知道什么呀?”
  “真的真的,奴婢不会骗小姐的。小姐你总说您是为了安沁公主为了昭家回来的,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您对皇上的喜怒哀乐这么关心,您们的样子不像是您跟惠王那样的相敬如宾,也不是皇上跟妃嫔,只像是寻常的老夫老妻。”
  “就你这死丫头怪会胡说话,如何别人就不说,就你说了。”昭姮白了凌霜一眼:“快去看看安沁,我今儿到现在也没去见她,她该想我了。”
  凌霜撇撇嘴:“安沁公主是要看的,但是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皇上呀?”
  “你为何总叫我过去看皇上,皇上心里现在肯定不舒服我过去做什么?”
  凌霜的手却在昭姮的身后推:“去吧小姐,您去了皇上肯定好受一些,您不去皇上该多失落啊,他心里有你,这个时候小姐应该去看看皇上的。”
  于是,在凌霜的推动下。
  未央宫。
  安顺守在门外,神情苦涩的他看到昭姮,才微微有了一些笑意:“娘娘来了,快些进去吧,皇上一定会好受些。”
  昭姮其实想来,但是心里有些害怕,不是怕宸霂,是害怕自己。
  “嗯。”她应了一声就要进去,正好,这个时候皇后那些空的碗出来,与昭姮正面迎上。
  “见过皇后娘娘。”昭姮不知道,也没人告诉她里面还有一个皇后啊!安顺知道居然还叫她直接进去,这些人是唯恐后宫不争吗?
  当然了,她知道他们不是这个意思的。
  皇后看到她,会心一笑:“本宫还说你怎么没有过来,现在出来了就见到了,来多久了?”
  昭姮尴尬地点头:“臣妾也是刚到没多久的。”
  “那快进去吧。”
  “嗯。”
  宸霂正在处理奏折,那些堆成山的东西总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向他袭来。
  如今,是越发地想要自己忙碌起来,就不会一心想着难过的事情,抬头看到是昭姮的他,也是愣住:“你来了?”
  “嗯,臣妾参……”
  “不用这样,过来。”他放下手中的笔,示意她过去。
  她过去,他拉着她一个用力,竟倒在了他的怀里。那炙热的胸膛总是让昭姮感觉到面红耳赤,他却一言不发,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肩头。
  “别动,朕就想抱抱你。”宸霂很无奈地说着,现在,他好像终于可以释放一下,不用再隐藏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