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背后之人

  安沁的满月酒很是温馨,也很圆满的就结束了,但是在窦家心中的芥蒂怕是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去除的了。
  窦青这次回去的时候一言不发,将自己锁在房里许久,然后才想明白,自己觉得委屈不行,得有证据。
  于是,他便让人在那个丫鬟的事情上多下了几番功夫,也不知道为何,他查起这件事情来倒是不费什么力气,很快就查了出来。
  宫中,窦芸求见昭姮。
  昭姮头疼得厉害:“她平日里脾气这么大,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凌霜摇摇头:“不知道,但是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说今日一定要见到小姐。“
  “那她是什么样的状况?”
  “什么样的?”凌霜想了想:“就是……就是那种,很生气的,但是又很坚定一定要见到小姐的。”
  昭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窦家现在没有证据,怎么也不会说是她昭家做的,但是心里一定是很确定就是昭家的人做的,这会儿一定要见到昭姮,又不知道想着什么东西了。
  “那就见见吧,若是不去见她,怕是她也要生气得不行了。”
  凌霜遂出去将人给带了进来,她一见到昭姮就来气,按照位份来也要叫昭姮一声娘娘的,但是现在却根本没有那个意思,生气地瞪着她:“昭姮,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昭姮好笑道:“你来见我,怎么反过来问我要不要跟你说话了,你要是有话就直接跟我说呗。”
  “你还在装什么,我父亲都已经查清楚了!”
  昭姮一脸不明所以的蒙:“你父亲都已经查清楚了什么什么意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窦芸道:“呵,当日我弟弟考试之前有一个婢女去找他,还给他送了酒过去,喝完酒我弟弟才上的考场,写出了那些话。父亲去查探的结果,是哪个女子从你们昭家出入好几次,后来在别处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说得清清楚楚的,就是你们昭家收买的她。”
  昭姮头一回听到这件事:“什么奇奇怪怪的,你说是我们昭家去了一个婢女?”
  窦芸冷笑:“怎么,敢做不敢认,就是你们家送出来的人,现在装作不知道吗?”
  昭姮蹙起眉头:“她说是我们家的就是我们家的,你怎么这么能确定,我也可以说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栽赃嫁祸给我们的,不是吗?”
  窦芸咬牙切齿:“栽赃嫁祸,呵,我真是恨哪个女子居然就这么死了,死无对证,你们昭家应该很开心吧!”
  “死无对证?”
  “你不用说你不知道,我弟弟写出那些话是我弟弟的不对,但是害他喝酒的人就是你们昭家你以为皇上知道了你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所以你们就故意的,故意要让我们死无对证,你们居然暗中刺杀哪个婢女!”
  “越说越荒唐,我们昭家什么身份什么人,若是真的要害你们窦家,不屑这样的手段,直接冲到你们家拿着刀砍了就是!”
  昭姮觉得实在好笑:“再说了,就算真的是我们家做的,我们没有必要灭口,就算皇上知道了又如何,皇上顶多责备一下我们昭家,那些话又不是我们昭家的人拿着刀夹在你弟弟的脖子上逼着他写出来的,皇上孰轻孰重难道害分不清?”
  “你!”窦芸根本不听昭姮的分析,在她眼里,现在的昭姮就是故意的,就是狡辩,这件事情就是她们昭家做出来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真的以为你能逍遥法外吗?我窦芸跟你势不两立!”
  昭姮呵呵两声:“你可真是说得大义凛然啊!不知道窦芸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梦见那些背后被你戳脊梁骨的人,会不会见到慕妃,会不会见到你的婢女安满呢?”
  “你……你……”
  昭姮本来不屑去跟窦芸废话,但是窦芸实在太烦,还有对于窦芸,昭姮心中本来就有很深的怨气,只是没有表达出来而已,如此这样还隐藏什么。
  “你害怕,你不敢说吗。那我来告诉你,你梦见了,你真的以为上一次发钗的事情别人都看不出来糊涂吗?若不是安满出来替你挡着,你早就去给我没有心跳脉搏的孩子陪葬了!”
  昭姮说话的时候一直很柔和,但是提到了那个孩子,就根本不能够释怀,似乎有一股气在胸中,不能解脱。眼中仿佛着着明明星火,要将眼前的人给烧得粉身碎骨。
  “那……那是锦衣的事情,你去找她不要来找我,你……你少冤枉我了!”
  “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不是应该非常的清楚么?”昭姮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是没有想过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你却想叫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有自己的孩子,不是吗?”
  她来兴师问罪,却被昭姮说出了自己的心里的秘密:“没有……不!”
  “就是,你就是!”
  窦芸想要硬气一点说话:“是,就是又怎么样,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你已经有了安沁,你有了一个孩子了你为什么还要霸占皇上的宠爱!”
  “你在开玩笑吗?我有了安沁跟皇上……”
  “有!有关系!你不要跟我说没有关系!我最恨的就是你说你根本没有做什么事皇上自己喜欢的你,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窦芸很是激动,在她看来昭姮说的那些话,那些自己没有抢宸霂的那些话,都是在炫耀,一种自己很的宠爱的炫耀。
  昭姮有意的让宸霂对自己好,但是却没有要炫耀的意思,“呵呵,是,你说得对,但是你若真有本事,就跟我争啊,你争不过我,你怪得了谁?”
  “昭姮!”窦芸抬起手就朝着昭姮挥去,昭姮很快地抓紧了她的手,又一把甩开!
  她挑眉冷笑:“怎么,生气了么,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窦芸,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如此喋喋不休咄咄逼人,我昭家不屑对付你们,你也别再来惹我!否则,就不是不客气的事儿了!”
  ……
  昭姮是生气,窦家也确实死无对证了,可依旧要去向宸霂说明这件事情。
  说明了是昭家派人去的府上送酒,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意外。
  宸霂听的时候就笑了:“她真要跟你们作对怕是你们也吃不消,何须用这种办法呢?”
  窦青已经是暴走地回去了,宸霂也是去昭阳殿找昭姮去了。
  好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安沁见到他的时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懵,不过没多长时间,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就很从前一样了,还得要宸霂来抱抱才好。
  宸霂也很宠爱,接过安沁:“朕的宝贝闺女,还真是可爱得紧!”
  “那是自然!”昭姮现在已经有了一种,别人说安沁她都有一种自豪感。
  宸霂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芸婕妤来找过你吗?”
  “找臣妾做什么?”
  “窦丞相今日进宫,说他儿子之所以做出糊涂的事情是因为喝了酒,而送酒的丫鬟,是你们昭家送去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觉得是我昭家做的,就算今日找不到那个丫鬟,他们也还是觉得是昭家做的。”
  宸霂道:“恩,他们是这么觉得的。朕只当他心情不好胡言乱语,但是这酒也是他自己要喝的,也不是别人逼着他喝的,东西也是自己写出来的,说怪在丫鬟的身上,实在不足以让人同情。”
  相反的,这个可以当做是对窦明的一道考验,不是么,可惜他没有通过考验罢了。
  昭姮白了宸霂一眼:“您这一起是觉得这丫鬟是臣妾给他送去的?”
  宸霂坏笑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朕都觉得可以,依朕看,就应该给昭司南那个小子也送一个小丫鬟过去看看他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您的意思是臣妾送人过去?是不是?!”昭姮才不想管别的东西,只就宸霂说自己真的放人过去了,怎么就这么笃定了!
  “您凭什么说人就是我们昭家派出去的,您说得跟真的一样,是真的以为臣妾要默认了?!”
  宸霂微微一愣:“合着,人不是你的?”
  “怎么可能是我们昭家放出去的!您怎么想的!?”
  宸霂让边上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后悄咪咪地笑着问昭姮:“且不说别的,听闻当时窦明大婚的当天有一个人去了窦府哭诉,那个人是你派去的吧?”
  昭姮停顿了一下,宸霂是怎么知道这个事儿的?
  “皇上是怎么知道的,那时候,饮酒派人盯着臣妾了?”
  宸霂悠悠道:“不是盯着,是关心,关心着,别说得这么奇怪不是?朕要是有心瞒着你,还跟你说这些干嘛,朕啊,就是知道上一次的事情,所呢这一次才想会不会还是你做的,就算你真的做了,朕也不会生气,别慌。”
  “慌?臣妾不慌!臣妾就是想问问,您倒是坦白得很啊!?”
  “这个嘛,朕不是也不瞒着你了么?”
  “您说得轻巧,这就不瞒着了,臣妾就想要知道当时您去盯着臣妾的时候是什么心态!”
  宸霂耸耸肩,“当时让木子元移情别恋不就是你的想法嘛,所以朕就想着看看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动作是有意思的,朕也好看着来啊。“
  “来什么?”
  “搭把手。”
  “谁需要你搭把手了!?”
  昭姮一刻也不想多看到宸霂:“皇上这么能想,这么不相信的话,还过来做什么,您还是回去吧。”
  宸霂不理会,带着安沁就进屋了,昭姮一记白眼加一记白眼的往他身上去。
  宸霂很是无奈的地方,就是昭姮抓着一个点不放手了,但是宸霂觉得生气的地方也正是这一点,宸霂居然随随便便解释一下就过去了。
  宸霂进屋,凌霜也从外头跑了进来,抱过安沁。
  宸霂也挂上严肃的神情,跟昭姮对面而坐:“虽然咱们说说笑笑的,但如果那人真的不是你派去的,又会是谁,那个人难道就单单为了让窦明喝多了?”
  “如果臣妾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也会这么觉得,但是您看现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的影响,是我窦家和昭家的矛盾更加激化,窦家一定是见过了那个奴婢,也一定是有了什么证明,她‘是’我昭家的人,这就不是他们觉得了,而是他们窦家会很肯定!”
  宸霂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昭姮倒了一杯茶:“所以背后这个人的目的是要昭家跟窦家关系更加恶劣,那就不单单是针对谁,而是想叫我朝堂上出现一些问题了。”
  “此话怎讲?”
  宸霂道:“近日的朝堂上,别的事情倒是不怎么关心了,谁都想抓着这件事情来说一下,可朕一开始就是向着你的,如今一听,更是坚定了昭家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刚刚宸霂的觉得,让昭姮不舒服,但是现在宸霂的信任,又让她受宠若惊:“皇上……就这么相信臣妾?”
  “嗯,”他似乎关注点现在不在这儿,而是继续道:“背后策划的人等的就是窦明上考场之前过来,之后又迅速的拉动了许多人帮着促进整个事态愈演愈烈,不是意外,是刻意。”
  昭姮撇撇嘴:“嗯……但是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臣妾是说,最后的目的,就要我们两家打起来?”
  “照现在来看是这样,他叫一个婢女去送酒,朕没有多吃惊的,但是他居然可以叫朝堂上大多数人都参与搅局,或者说,是被怂恿着搅局的,也不容小觑。“
  他嘴角突然勾起一笑:”朕虽然觉得疑惑,但是想想,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人了,很有意思。”
  昭姮呵呵道:“您是很有意思了,那我们昭家,他们窦家,怕是都没觉得有意思啊!”
  宸霂放下杯子,抬起眼看昭姮,忽地玩成一个月牙,语气温柔:“别怕,有朕在,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在后宫好好修身养性便可,若是有什么惬意的事情,也大可以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