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急不可耐
宸霂看着昭姮一脸愤恨的模样,既心疼又一样的愤怒。
昭姮苦笑:“皇上只管两这件事情交给臣妾吧。”
这个仇怨,她要自己来解决了。
“好。”
窦芸一路上都战战兢兢,好像再to说一句话,刚刚就会露馅了。
安满道:“小姐你别太放在心上了,她们能发现什么,不过就是看你过去了姮妃不喜欢,所以随随便便地就这么说了玩笑话来打趣你的。”
“不……不是玩笑,昭姮的眼神里带着愤怒,不是玩笑,她也一定不是胃疼,她这是在怀疑我了。”
“姮妃无凭无据,小姐别怕。”
“无凭无据?她有皇上疼爱还要什么证据!”
安满安抚着情绪不稳定的窦芸:“小姐,就算是皇上再疼爱那个昭姮,可说到底捉贼拿赃捉奸抓人,怎么也不可能她说是你就是你,只要咱们自己什么也不说,就不会被人知道。”
“不会被人知道吗?”窦芸完了咽口水:“最好,最好是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要做什么才能让父亲不讨厌我,怕是窦家都没有人能够帮我!”
安满抱住她:“小姐,你别这样,你相信奴婢,咱们一定会没事的。”
“对……会没事,我们会没事的。”
太医署。
秦末手里抓着一把药,发呆了好些时候。
药童经过道了一句:“您为何发呆?”
他回神,“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您想到什么了么,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刚刚看您都是眉头紧锁的。”
“没什么,你下去吧。”
药童颔首:“刚刚皇上让安公公过来请您过去的。”
安公公?
这么快宸霂就锁定了是谁吗?
秦末还是有些后悔的,如果昭姮出事情的话,那对他来说也是一把助力。只是,心里对昭姮生的软弱,只怕是日后还要出事。
秦末告诉自己,此番,是最后一次了。
“微臣参见皇上。”到未央宫见宸霂,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怎么叫朕等了这么久,你做什么去了?”
秦末道:“微臣在查找典籍,毕竟那药都是用得多的,要调养的人却真的没有几个。一时找得失神了,所以就耽搁了些时候。”
宸霂点点头:“辛苦你了。”
“微臣分内之事,皇上得记得,给微臣涨涨俸禄。”他笑着,说得跟真的要赏赐似的。
宸霂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你若是想要,朕直接给你银子便是,还要麻烦你自己跑过来药,等每个月的俸禄,多麻烦。”
“不不不,皇上,你给的那是你给给的但是微臣要的还是走走形式的比较好。”
“别贫嘴了,朕叫你过来,是因为朕跟姮妃商量了以后,将目标锁定在了芸妃的身上。”
“芸妃?”秦末想了想:“这件事情怎么就牵扯到芸妃娘娘身上了?”
宸霂脸色凝重:“没有证据,但是很清楚就是她,至少跟她一定有什么关系,所以朕想要问你,怎么能够通过这个药物,查的出缘由来。”
“皇上叫微臣去查?”
“查,给朕查清楚了,也先不要声张,自己知道就好了。”
“微臣知道了。”
这件事情跟窦芸有关系,那……
秦末想了想,微微一笑:“既然这样,也怨不得谁了。”
北梁送过来的消息,是看准时机就可以动手了,让南楚的朝廷里面出一些问题是最好不过的。
看来,窦芸就是整个最好的转折了。
锦衣在长亭殿礼安心养胎,一点不觉得害怕,但是窦芸就坐不住了。
从昭阳殿回来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昭姮开始怀疑我了,一定是开始怀疑我了……”
安满道:“不然我们去长亭殿,娘娘,东西是她给咱们的,锦昭仪那边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咱们不要怕,现在要死也是两个人一块儿死,她一定有后招才对。”
“你是说我们去找她?”
“娘娘,如果不去找锦昭仪,怎么知道没有办法了呢?!”
事不宜迟,现在窦芸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那我们过去,去找她。”
她是想着去找锦衣的,但是锦衣先受到了秦末的质问,早就知道出事情了,现在对窦芸根本就是别人不见。
安满在长亭殿外着急地问:“你什么意思,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娘娘比你们娘娘位份高,也敢拦着?”
“拦着就拦着,还要跟您说一声吗?”阿音从里头出来,当时窦芸有多嫌弃阿音的身份,现在的阿音就有多嫌弃她:“我说芸妃娘娘,您可得清醒一些吧,您肚子里有孩子又如何,难道您不知道现在昭仪肚子里的孩子比你的身份可是尊贵了不下一点点吗?”
“你一个奴婢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窦芸还放不下自己的架子,阿音冷笑道:“芸妃娘娘你可看清楚了,这是长亭殿不是你的长信宫,不是您耍威风的地方。您过来难道没有什么请求吗?就是这么说话的?”
“你!”窦芸要上前去骂她,被安满给拦住:“阿音姐姐,我们家娘娘是太过于激动了,你还是告诉你们家娘娘一声,让你们家娘娘见见我们。”
阿音钩唇:“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们家娘娘不见,不是我说要见就见的,奴婢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您还是不要误会了的好。“
窦芸吃了闭门羹,但是因为她们没有偷偷摸摸的过来,反而被人给看到了。
一向那么好面子的人,今日居然会拉下面子去见锦衣,而且还被锦衣给拒之门外,这怎么样也是说不过去的,其中如果没有什么猫腻,怎么可能会这么奇怪。“
太后当时就坐不住了,叫黎嬷嬷去问,但是窦芸什么都不敢说,“多谢太后娘娘的关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锦昭仪出了一点误会,我们说清楚了也就没什么了不是么。”
黎嬷嬷慈祥地微笑:“是,芸妃娘娘能够屈尊去跟那边的示弱,在太后看起来,也确实很奇怪,所以还是说清楚的好。”
窦芸脸色一沉:“要说什么,不是都说了没什么,难道太后嗨哟啊问细节吗,黎嬷嬷你别想着讨好太后就逼着本宫说出点什么来,本宫还能说什么,事情就是那么一点。”
安满为窦芸说话:“黎嬷嬷,咱们都是做奴婢的,还是不要多事的去管主子的事情比较好,您觉得呢?”
要说奴婢,黎嬷嬷虽然是奴婢,可就算是皇上也要给几分面子,皇上小时候黎嬷嬷也是抱过的,所以安满这么说,黎嬷嬷脸上并没有开心。
“所以你是在教育我要怎么做个奴婢?你们家娘娘都还在一个妃位,你就敢如此大胆的说话,这又是谁教你的规矩?”
“奴婢……”
“奴婢什么奴婢,就算是个做奴婢的,你也应该清楚的知道谁是谁,你是妃嫔的奴婢但是我是太后的奴婢,你若是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就不要在这里跟老身谈论什么是非曲直!”
黎嬷嬷说得安满垭口无垠,窦芸得罪了谁也不敢得罪太后。
黎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黎嬷嬷说的话太后肯定是一句也不落下的就听进去的,所以窦芸还是哄着黎嬷嬷:“嬷嬷别生气,本宫说就是了。”
黎嬷嬷是太后派过来的,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是为了太后,太后想要知道原因,那她就一定会问出原因。
窦芸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找锦昭仪,想要问问锦昭仪有没有关于怀孕的事情,您知道的,太后娘娘急着抱孙子,臣妾自然也是不敢松懈的。”
“所以娘娘想去问问?”黎嬷嬷转怒为笑:“你呀,当真是糊涂了,你想要什么方法,直接去问太后就是了,怎么还跑到她长亭殿去了。她锦昭仪也不过是运气好怀上了龙嗣罢了,芸妃娘娘若是真的想要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不如到太后那儿去的好,一块努力地想想办法就是了。”
“是啊,本宫去的时候就有些犹豫的,现在回来了,心情更是不佳了,你说锦昭仪为何这么的嚣张!”窦芸随便应付了几句,将黎嬷嬷给打发走了。
安满不悦道:“娘娘,太后也管的太宽了,你随便出个门都要被盯着,这以后还有什么自由。”
窦芸不认同地道:“太后不是管得太多了,如果今日是锦衣到我长信宫被拒绝了,那太后根本就不会过问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太后关心,所以才会问的。”
“既然太后这么关心小姐,那小姐为何不叫太后娘娘帮忙?”
“你糊涂!”
别的事情太后要是帮忙都是说得过去的,但是这件事情就不敢告诉太后了,且不说是什么,这可是要谋害皇嗣的大罪。
绝子药本来就不是别人随随便便敢用的药,现在还别自己给用在了昭姮的身上。
虽然药留在了外面,没有人能够查到,但是留在昭姮那儿的发钗却是铁证,只要昭姮发现了它,马上就能够知道那时候是谁跟自己换了那个发钗。
除非……那个发钗不在昭姮的身上。
“安满。”
“小姐,怎么了?”
“你赶紧去,将本宫的积蓄都给拿出来看看,想尽所有的办法去收买一个昭阳殿的人过来。本宫的罪证就是昭姮头上带过的那个发钗,只要那个发钗在本宫的手里,那咱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娘娘是要叫人去偷?”
窦芸点点头:“是,只要整个东西到手了,那就不用担心昭姮会知道,就算她怀疑她猜到了,只要死无对证,她就对本宫无可奈何。”
这也算是一个法子,安满即刻就去办了这件事情,找到了昭阳殿中有个家中并不富裕的小宫女,然后给了一笔银子,恰好当时窦芸掉包了两根发钗,有一根一模一样的可以给那个小宫女做个样子。
“你可记住了?”
“安满姐姐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将东西给弄到手。”
安满心满意足的回去了,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宫女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准备让窦芸给‘贿赂’的人。
扭头就给昭姮说状去了:“果然不出娘娘所料,奴婢说自己家中条件困难,她们马上就找到了奴婢。”
昭姮坐在床边,手里还端着药碗,抿了一口以后问:“她说什么了,叫你做什么东西?”
昭姮不敢很确定是不是准备这么一个小宫女有用,但是备着总是有备无患的,谁知道才刚刚准备好窦芸那边就坐不住了。
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不敢拖延的表现了。
昭姮想着是窦芸心虚,万一有什么东西需要别人进昭阳殿做的话,一定需要一个人,这个小宫女就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小宫女道:“安满给奴婢看了一根发钗,让奴婢在昭阳殿寻找一根一模一样的发钗出来交给她。”
“是什么发钗?”
“嗯……奴婢好像是有印象的,就是娘娘狩猎那一日头上插的那一根,看起来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昭姮细细想来,细思极恐,恍然大悟:“原来那一日她那么奇怪,是因为这个!”
本来想的是窦芸只会动动嘴皮子在身后说别人的坏话,怎么能想到窦芸居然自己亲自下手。
苦笑中带着愤恨,昭姮怒目看着前方:“我没有去害她,她!她居然先下手害的我,真是可笑!”
“娘娘,您打算忍着么?”
昭姮笑道:“忍?不可能,本宫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昭仪了,既然窦芸这么心狠,也不要怪本宫对她不留一丝情分,那个还未有过心跳呼吸的孩子,一样需要一个公道!”
昭姮紧闭双眼,又微微张开,道:“你去告诉安满,说你忘记了这个发钗的样子,让她在给你看一次,将她给骗出来,剩下的,就本宫自己来吧。”
小宫女颔首:“是。”
凌霜忧愁地看着昭姮:“小姐,你这是打算,直接跟她摊牌吗?但是这样万一……毕竟她的父亲也是丞相,搬不倒的话,岂不是未来留了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