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猎山出行
而且一定要做的没有痕迹，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就闹了笑话了。
开春有些时候了，再过半个月，宫中都有组织狩猎的惯例。
不仅仅是皇家，还会有许多的王公大臣到场。
锦衣想着，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能白白浪费了。
皇上狩猎，按照这几日的情况来看，他肯定会带着昭姮一起去。
窦芸去年在宫中的身份地位都不如今年的好，加上太后恩宠，想来今年窦芸一定会想办法跟着一起去。
锦衣轻轻地将药碗放在了桌上，眼中的狡黠，宛若一直心怀鬼胎的狐狸。
“窦芸既然要跟着去，那我们也不能干坐着，总得做些什么事情。”
“娘娘怀有身孕，能去做什么？”
锦衣笑道：“本宫自然是不去的，如果本宫去了，怎么能脱身得干净呢。”
“娘娘是什么意思？”
既然昭姮已经回宫，忍不住要去挑衅又吃瘪窦芸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锦衣心想着，昭姮是要对付的，但是不想自己去对付，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道理谁都懂。谁又不想做那个渔人呢？
照锦衣的猜想，宸霂果真是在狩猎前两日就派人送了狩猎出行的行头去了昭阳殿。
又在一个时辰以后送了一身去了长信宫。
中间安沁还被叫到长乐宫里去片刻。
不用说，自然是太后要安顺回去传话，让宸霂把关了半个月的窦芸一起带出去，散散心透透气也是好的。
太后开口，而且多带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宸霂不可能会拒绝。
锦衣让阿音去给长信宫当差的那些宫女们刻意带去一些“闲聊”消息。
昭姮的那一套行头是宸霂早早就准备好的，皇上还刻意将颜色做得很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的百姓要是见了还以为昭姮是皇后娘娘呢。
窦芸听到，一定会非常生气，当天就去打探昭姮去狩猎的时候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让宫中的人连夜也要赶出一套新的。
第二日出发的时候，窦芸跟昭姮果真是同一个颜色的衣服。
同样的青色，就连发髻，头上戴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珠翠发钗蓝绸系发高马尾。
凌霜低声在昭姮的耳边埋汰窦芸：“小姐你看，她也忒不要脸了，居然跟心穿得这般相似，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奴婢早就打探过了送到长信宫的是一套湖蓝色，怎么就成了青色的。”
昭姮温柔回道：“说不定是你看岔了，这两个颜色有些角度看过去，还真说不定会看错了。”
“怎么可能，奴婢绝对不会看错的！”
昭姮笑了笑：“不会就不会呗，那人家喜欢，你还能阻止人家吗？”
“什么习惯，她就是故意的。”
真的看错了也好，故意的也罢，昭姮在乎的才不是这个。
宸霂从宫门里头出来，看到昭姮的时候还是眼角带笑，这衣裳的花纹跟颜色，都是跟宸霂一模一样的。
结果边上还出现了一个让他尴尬得不能再尴尬的窦芸。
“芸妃这是觉得朕送你的那一套不好吗？”蹙起眉头，宸霂很明显的不开心。
窦芸的心里咯噔一下，好像被打了一拳头一样憋屈，但是脸上挂着笑容：“您说哪儿的话，都是那些宫女们不懂事儿，弄坏了您给臣妾的衣裳。臣妾定是不能穿着一套破破烂烂的就过来，只好跟着宫女们一块儿赶工再做一件。”
宸霂没有点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中，还有少许的不耐烦。
昭姮看到宸霂才知道宸霂连衣裳都想着一样了。
昭姮想要上马，却发现没有她的马匹，窦芸忍不住嘲笑道：“想来是皇上没给你准备马匹，要不今日你就回去休息算了。”
昭姮没有理她，目光四处打量着，也实在没有见到什么马匹是空出来的。
宸霂走到她的身边，拉起了她的手，走到自己的马匹那儿去。
窦芸惊诧地看着宸霂拉着昭姮的手到了自己的马匹前面，自己先上马，然后眼疾手快自己的手用力一拉，就将昭姮给一个旋转翻身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二人同乘一骑，窦芸的脸都绿了。
在去猎山的路上，气氛都很冰冷，除了昭姮跟宸霂在那边期期艾艾，其他人都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的。
“皇上你这么高调，真的不怕臣妾被说？”
“怕什么？”
昭姮笑道：“皇上着不是叫臣妾去风口浪尖上站着么？”
宸霂幸灾乐祸地说：“朕的姮妃本事大着呢，不怕别人。”
昭姮故作生气道：“那不成，臣妾还是很害怕的，您说臣妾回宫才半个月啊，来昭阳殿来的秀女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不是跟臣妾打听您的喜好，就是问臣妾是怎么得到皇上的欢心，您现在这样，怕是再过去的就不是问这些了。”
说着就到了猎山，那是一座不大的山林，但是里头除了一些固定的路线，没有破坏了山林里面的那些树木动物，所以与其他山林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只是不允许百姓上山，只有每年狩猎的时候，皇上带着大臣们进入山林。
昭姮从前只能院院在山脚下，还有远处看着，没有敢靠近过，也没有那个资格能够靠近。
那时候想着的能够有机会能够站在皇上的身边一起进一片猎山，手中拿着箭驰骋山林，是想都没想到跟是跟着宸霂一起来的，但是这身份……
的确是有些意料之外的。
宸霂一个潇洒的跳下马，对昭姮伸出手：“来。”
昭姮嘴角勾笑，动作干脆利落地从另外一边下马。
宸霂眼前一亮：“你这下马的姿态，还真是轻车熟路嘛。这个，也是你父亲教你的？”
“这个不是父亲教的，是自己学的，打小见到别人翻身上马的时候就觉得飒爽，偷偷去马厩里学给人家打杂，就是为了在没有人的时候能够上马试试。”
昭姮说的起敬，都快忘了这档子事儿不能说了。
“你什么时候跑到马厩里去了，难道太尉府里没有好马？”
昭姮背对着宸霂，尴尬道：“那个……那时候爹爹说想叫我做个斯斯文文的姑娘，就不让我接触那些东西，但是那时候臣妾自己想要学又不好意思去跟父亲说，然后就跑到马厩去了。”
“难道别人不认识你一个姑娘家？”宸霂越发好奇：“你到底还有多少有意思的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呀。”
昭姮正巧不知道怎么转移话题呢，窦芸自己走过来了：“皇上，臣妾的头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你是？“
窦芸苦涩这道:“臣妾不善骑马，只是父亲让弟弟去学的时候，臣妾偶尔看过几次，实在是惭愧，臣妾不敢告诉皇上，本想着应当不是多难的事情，没想到臣妾还是头晕得很。”
昭姮挑眉，一个没有骑过马的人第一次上马就能不动声色的是有的，但是这种还能驾着马一路跟过来的人说自己是没有上过马的，鬼信呢。
宸霂很给窦芸面子，夸赞道：“那芸妃你没有人教过就能够上马，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
窦芸娇羞一笑：“皇上您谬赞了。”
“你头还晕不晕，若是还晕的话，就待在原地休息休息等着朕就行了。”
窦芸拧紧了眉头犹豫片刻：“皇上，臣妾可以的，没什么事儿。”
“既然是这样，看来姮妃你对狩猎很有自己的想法，不然也不会想着过来了？”宸霂对着队伍中的丞相抬抬下巴：“丞相就在那边，你就不用跟着朕了，让丞相照顾你，朕更放心，你去吧。”
“皇上！”
“去吧！”
窦芸都快急哭了：“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说，臣妾觉得……”
宸霂不让昭姮往下说：“是是是，朕知道的你也觉得姮妃不如你，既然这样她还是跟在朕的身后好。”
说罢，他便跟昭姮齐肩地离开。
因为是狩猎，随同的两个宫女都是站在原地等候的，因为她们没有换上可以在山林间肆意穿梭的衣裳，又是女子，带着只会拖累众人。
宸霂的安顺给准备了另外一匹马驹，昭姮看到的时候会心一笑：“臣妾还以为皇上真的要跟臣妾同骑狩猎呢，原来是早有准备的。”
给昭姮准备的那马驹似乎十分温顺听话，将头给伸了过来，昭姮伸手去摸摸马背：“这马是好马，就是不知道这么温顺，是不是能够驰骋山林。”
宸霂笑道：“能不能，你翻身上马不就知道了，只怕你最后驾驭不了它呢？”
“驾驭不了？”昭姮不服输地一笑，熟练地上马，发梢过处形成一道潇洒的弧线，让人挪不开眼睛。
“朕竟没有注意到，你这个样子，也是十分的好看的。”
昭姮点点头：“那是自然，臣妾什么时候在您的心里，不都应该是这么好看的么？”
宸霂骑上另外一匹马驹，二人拿上了装备，往同一个方向去。
昭姮的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在说谎，她骑马的样子，也不像是随随便便就学的，没个时间在那儿，也是看得出来的。
窦芸气得直至跺脚，窦丞相过来，给了她一记白眼：“看她们做什么，难道你也要在原地等着？”
窦明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去了北梁就像是失踪了半年一样，前几日才回来，木子元怀有身孕却成了窦家最头疼的事情。
从前只是简单的嚣张跋扈，现在不一样了，简直就是把窦明当下人一样使唤，呼之即来挥之及去，窦明偶尔说错了什么话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谁知道是不是木子元知道了自己儿子从前那些荒唐的事情风流的债。
但是她们窦家请了一个祖宗回去，还不是昭姮这边使诈，这个结谁能放得下。
“父亲，她欺人太甚！”
窦丞相音量不大地骂道：“你还有脸说，当初进宫的时候是谁说会给我们窦家带来荣耀的，现在倒好，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你就混了一个“妃”位，连一个小官贱奴都可以怀上龙嗣爬在你的头上耀武扬威的，生了你有什么用？！”
窦芸本来是想跟自己的父亲告状诉苦的，谁知道窦丞相现在觉得她没出息对着她一顿臭骂，心中实在难受。
“父亲，不是女儿没有努力，女儿从进宫起就是听了母亲的话去讨好太后，女儿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已经非常不容易了，难道父亲就看不出来女儿的累吗？”窦芸试图让窦丞相能够知道自己的不容易，但是她想多了。
窦丞相没有丝毫的关心，反而很鄙视她：“你在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你还有什么好难过好累的，你自己不思进取就不要给自己找接口，过段时间就是科考了，你哥哥的本事为父清楚得很，也是个败家的玩意儿，你想办法帮帮他最好。”
窦芸轻哼：“父亲还是为了哥哥的事情来对女儿说话，父亲之前跟女儿说什么进宫了多好做皇上的妃子有多好都是为了给哥哥铺路把！”
说起来是愤怒，实际上心里憋屈得很。
这话听着，也确实让人觉得有些心寒。
窦丞相瞪着她：“胡说八道，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哥哥什么样子，他若不是我的儿子我早就打死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了，为父要的不是他的前程，是窦家的脸面！”
“脸面，呵……好……父亲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所以您是要女儿帮忙在考场上打点打点吗?若是出了事情，女儿真的很想知道又有谁来负责？”
窦丞相要窦芸帮忙打点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一旦被皇上给发现了，到时候窦丞相一定不会出来帮窦芸说话。
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尤其是窦家的面子，只会保住窦家的面子罢了。
“你是窦家的女儿，你自小衣食无忧如今的锦衣玉食都是窦家给你的，多少平民百姓一辈子都到不了你的高度，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真出了什么事儿，你还需要为父来帮你丢这个人？”
在他眼里，这都办不好，就算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