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都知道
昭姮反问：“那芸妃这么说，也忒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皇上这么喜欢本宫，难道芸妃你不知道？”
“呵，皇上喜欢你？皇上喜欢的女子多了去了，你真把自己放当你回事儿了？”窦芸的情绪越来越急躁。
先给你轻轻触碰，她就已经开始生气。
果然，窦芸还是藏不住她自己的情绪，比起锦衣，还差了许多。
“本宫是不是一回事儿，难道你不知道？”
窦芸抬起手臂就要打她，被昭姮一手扣住：“我说姐姐，你这是拿什么来打呀，你我都是同位，可别忘了！”
凌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去哪儿了呢？
自然是跑到未央宫里去找宸霂了。
这自然是昭姮叫的，刚刚过来的时候，昭姮就已经跟凌霜说了，等到窦芸情绪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去赵宸霂过来了。
“姮妃，我们是一个位份的，但是咱们不同。”
“哦？我们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不同？”
“姮妃，你敢说你跟姮妃跟惠王殿下没有关系？你们在宫外不知道背着皇上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辱没了我皇家的威严，丢了皇上的脸面，给皇上带上了一顶老绿帽子你还有理了不成？！”
昭姮微微一笑：“你说，我辱没了皇上的威严？我给皇上戴了绿帽子？”
窦芸身为嫔妃，从来很守规矩，但是面对昭姮的时候，真的是非常的生气，什么话都忍不住要说出来。
昭姮放低音量，小声道：“小贱人，你这是说谁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窦芸脸色发青，就要挣脱昭姮的手，意外的是这一次没有用了很大的力气，反而是轻轻松松的就挣脱。
也顾不上奇不奇怪，总是一巴掌就呼在了昭姮的脸上。
“你……是你自己说我不好的，你若是不说我，我……”
“你就怎么样？！”门外传来宸霂的声音，下得窦芸脸色苍白：“皇，皇，皇上？！”
宸霂面色如同寒冰一般，进来的时候，昭姮的脸上是一个深红的印子，可想而知窦芸是用了多少力气，这印子在昭姮白皙的脸上特别的显目，不得不说很疼，昭姮被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也是很少昭姮被打哭，说起来没有之前宸霂打昭姮的那十五板子疼，但是昭姮就是把自己的眼泪给放出来了，也没憋着。
宸霂看着昭姮脸上的印子，黑了半张脸，转身看着蒙圈的窦芸：“芸妃，你的胆子才是越来越大了，朕看你根本不用在这儿来耍威风，要不要去椒房殿，给皇后那儿耍耍威风，不如后宫中主你来做？”
窦芸结巴着说话：“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是他，是姮妃先说臣妾的不是。”
昭姮刚刚刚毅的眼神现在变成了可怜巴巴：“臣妾说什么了，皇上您自己也能看到，臣妾待在昭阳殿也没有出去，都在看着安沁，芸妃姐姐一言不合就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您说她还能过来做什么，这么多人，臣妾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过来问她想要做什么。”
“然后呢？”宸霂问。
昭姮故作委屈：“然后姐姐就开始问臣妾是不是跟惠王殿下有什么关系，您说臣妾怎么可能跟惠王殿下有关系，臣妾心里只有皇上一个人，臣妾出宫也是因为思念家中，皇上您亲口说的要臣妾出宫以慰相思的，现在好了……”
昭姮这是在怪宸霂让她出宫，委屈巴巴的不说，又说了自己是莫名奇妙的就被说了，昭姮下意识的就往宸霂的身边靠。
她断定的是，宸霂就算是知道昭姮是装模作样的，也不会推开她。
而且，还会伸手去关心一下。
宸霂拧着眉头：“芸妃，朕真的很想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朕的面前这么胡作非为？”
“皇上，臣妾没有！”
“没有，你跟朕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带着这么多的人过来，要看小公主还是要看姮妃，你若是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就自己掂量着办。”
窦芸就是过来示威的，还能有什么解释，但是不解释一定会被宸霂给责罚，所以窦芸无奈，强行找了个借口。
“臣妾，臣妾就是过来看看姮妃这里头还有什么需要的，找几个人过来帮帮姮妃，毕竟姮妃也半年没有回来连累，宫中的琐事肯定不了解……”
昭姮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姐姐，那姐姐为什么不早说，还一直坐在门边不进来，妹妹我还以为姐姐你是过来示威的，原来是妹妹误会姐姐了。”
宸霂冷冷地斜睨窦芸：“你坐在门边是要做什么，当朕是傻的还是你自己是傻的？你说姮妃跟惠王殿下有关系，你把朕放在什么位置上？绿帽子这三个字，刚刚朕过来的时候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你作何解释！？”
窦芸都快哭了：“皇上，臣妾只是开个玩笑，不敢置喙王爷还有皇上，还请皇上明鉴啊！”
“你不敢，那你倒是说说，这等玩笑也是你可以开的！？”
总归，窦芸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说多错得也多。不说的话，那一个巴掌落在昭姮的脸上也是不争的事实。
谁不知道宸霂对昭姮还有恩宠，这么一巴掌下去，难免让皇上对窦芸的态度就不好了。
窦芸欲哭无泪，再说下去，只能是自己错得过分，既然这样就不得不低个头，也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臣妾不应该过来跟姮妃妹妹开这些玩笑，还请皇上责罚！”说罢，窦芸给宸霂欠身也不起来，有一种，非要人惩罚的意思。
宸霂看昭姮，昭姮正好也在看宸霂，四目以对的瞬间，二人眼中皆是阴晴不定。
宸霂知道昭姮是故意的，昭姮也知道宸霂知道，但是二人只是心照不宣，也都不说话。
宸霂叹了一口气：“既然你自己知错了，朕就罚你紧闭半个月，这半个月，你就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不要再搞出什么事情来了。”
“臣妾些皇上。”只是禁足半个月，对于面对别人的一巴掌来说，也是差不多的。
窦芸不说话了，这次是要是了这亏，也让昭姮跟窦芸的关系变得紧张。
打响的，是昭姮跟窦芸之间的第一场战争，往后的一段时间，窦芸只会正对昭姮，而且想来都是只会出狠手，不会留情。
这个昭姮不知道吗？
不，昭姮知道，她就是故意要让窦芸跟自己作对的。如若不然，其实刚刚只要像从前一样说句好话哄哄窦芸，她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那几句口无遮拦的话，也就不会生气得动手，更不可能会被过来的宸霂给看到。
但是光窦芸一个人，是不够的，昭姮要的针对，可不光是窦芸一个人。
窦芸离开了，安顺关心地上前问：“娘娘脸上可有火辣的疼吗？”
昭姮笑着摇摇头：“没有，这都过去一会儿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那就好了，不然皇上肯定要心疼的。”安顺顺势就帮宸霂说了一句话。
但是宸霂却冷哼一声，带着嘲讽的语气道：“疼死也就算了，再说，她自己愿意让人家打的，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安顺也知道昭姮是故意的，但是他还是笑道：“娘娘是不是疼，奴才是不知道的，但是皇上您刚刚听到芸妃过来要打姮妃娘娘的时候，可是丢下笔墨就过来了，估计那支笔现在是不是丢在了地上呢。”
宸霂二话不说就给安顺来了一脚，安顺哎哟地叫了一声，却没有不开心，反而带着满脸的笑容跑开了。
凌霜左右看了看，也跑开了。院子里就剩下昭姮跟宸霂两个人，就连边上的宫女都是远远的走开不说话的。
“你方才演得也是不错，还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对自己这么心狠做什么？”
昭姮笑了笑，好似周围的那些风景全都黯然失色：“皇上既然知道，又不说话，还不是默认让臣妾装了？”
“朕知道，不过朕想要看看这么久不见了，你这说谎的本事是不是有所见长，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增长。”宸霂伸手撇去昭姮的边角碎发。
“怎么能没什么增长呢，臣妾从前还认真的想要骗皇上呢，现在连皇上都不骗了，不是对您更真诚了么？”
“真诚？”
“不是么，从前臣妾是背着皇上做这些的，现在多好，都不骗您了，知道您会过来，也知道您一定猜到了臣妾是故意的，多好。”
宸霂看着她说得一本正经，有些好奇：“你这出宫是看到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还好意思直接跟朕说这些话？”
“没脸没皮的又怎样，皇上您敢说，您不喜欢听臣妾刚刚说的那些话？”
宸霂看着她许久，才笑道：“你是借着朕对你的喜欢，在肆无忌惮的为自己着想。”
昭姮不否认，反而点头承认：“是，臣妾就是借着皇上对臣妾的喜欢。”
宸霂哈哈地笑了，昭姮看着他，他笑得很好看，可看着那个笑容，心里却多了一重心痛，因为有一张脸，跟宸央相似。
一脸苦涩，昭姮没有说下去，是怕自己说下去，自己心中更加难过。
但是这一刻的黯然失神，却被宸霂看在眼里：“你在想什么，是觉得回宫了，很失望，还是在怀念宫外的日子？”
“没有。”
“有。”宸霂一直觉得昭姮心里不舒服，但是昭姮自己不愿意说，她是真诚了不少，但是很多东西，他还是没有跟宸霂坦白。
比如，刚刚她提到了很多东西，就是没有去提到宸央。
而他也没有告诉昭姮，昭姮回宫的第一天，就有个人，站在宫门外一站就是三个时辰。
宸央没有进来，但是却一直都不愿意离开。
万北跟宸央说过，昭姮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是因为在宫中的日子过得不大好，所以想着回宫，对于宸霂还有宸央来说，昭姮肯定是选择皇上，不会选择一个王爷的。
说了那么多的坏话，也说了，那些都是昭姮说的，但是宸霂是一句也不相信。
还是站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
宸霂知道，他上了那那最高的位置，从上往下俯视着下面的宸央。
宸央看不到宸霂，宸霂没有去跟宸央说话，但是却能感受道对方的心情。
安顺说：“皇上，王爷是很喜欢娘娘的，让他绝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朕不要他绝望，朕想要他放弃，他是朕的亲弟弟，朕有愧，是愧疚在当时不应该叫他去帮着朕对付昭姮，后来朕自己喜欢昭姮，又让他离开。”
宸霂就那么看着他，直到他被万北给打晕带走。
宸霂苦笑了道：“他这个随从也是好的，日后，就让他跟着宸央一起，朕也能放心一些。”
宸霂比宸央大，吃了宸央差一点就吃到却没有吃到的哭，他很疼这个弟弟，从来想着，叫他做个闲散的王爷就很好了。
“王爷会忘记的，但是忘记一个人，要很长的时间吧。”安顺感慨。
所以啊，在看到昭姮那个失落的眼神之后，宸霂知道，应该是跟宸央有关系的。
“昭姮，你在宫外这么久了，觉得惠王如何？”
“很好。”昭姮笑了笑：“他很好，但是臣妾，是皇上的妃子。惠王有多好都是惠王的事情，是未来惠王妃的事情，跟臣妾，没有任何关系。”
宸霂低着头看她，她也是低着头的。
“你当真这么觉得？”
“臣妾说的是真是假，您这么聪明的人，哪儿还需要问呢？”
昭姮这是明确的表明了自己很宸央，是不可能会有关系的了，让宸霂可以放心。
可她如果说出一些对宸央有好感的苗头，宸霂反而会对她放心，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改变她的这个心思。
可昭姮是不愿意明着说的，那就是心中有宸央她不愿意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