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针对几次

  如果昭司南被昭长英教了不说,还被常连给教了,那日后不说别人不敢说昭司南,就是司南自己,都是前途不可限量。
  “您与我昭家素来不和,将军居然要教司南?”
  常连冷漠着说:“你们总以为常某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常某没有子嗣,除了一个妹妹,世间了无牵挂,不过是一身本事,他若是想学,学去就是。”
  “可我不知道您要什么?”
  常连扭头过来,正视昭姮:“常某要你保淑珍在宫中平安,不受欺负,有尊严的活下去。”
  “不可能!”
  “你知不知道她害死了多少人!?”昭姮冷冷道:“虽说这一次是我害的她,可她依旧是贵妃,对外尊荣依旧,你还要我怎么保她,让她做皇后不成?!”
  昭姮觉得常连简直不可理喻,可常连却道:“常某不管她做过什么,常某的条件对你来说绝对是有好处的,你不亏。”
  宸央问:“您是故意叫人去太尉府的,就是要她自己主动来见你?”
  “惠王聪慧,常某,不习惯主动去见别人。”
  昭姮起身就要走:“那您还真是多此一举了,您要是想见我,直接让人去太尉府说一声,我一定登门拜访。不过您说的这个要求,我连细节都不想问,告辞。”
  常连拿起桌上的酒杯淡淡一笑:“话不要说得这么早,你一定会答应常某的,常某在原安城待不了多少时间了,如果你想清楚的,可以直接去跟宫中长秋殿的另一位妃嫔说,她自然会跟你一起。”
  常贵妃已经不可能得到宸霂的宠爱了,但是常连不了能自己去跟宸霂说,至少你在面子上要给常淑珍体面,让她得到后宫中人的尊敬,想来想去,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就是昭姮这个局中人。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因她而起,由她解决,再合适不过。
  “我不会答应你的,我也不会回宫。”
  宸央没有追上去,而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新酒,“本王想知道,为什么将军这么笃定,昭姮一定会回宫?”
  常连反问他:“常某觉得这件事情,您没必要知道,毕竟,您跟昭姮,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么?”
  宸央抓着酒杯的手三分用力,抬眼深邃带狠:“昌将军,您管的多了。”
  “彼此,王爷,我劝您最好不要对昭家这个二小姐报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对大家都不好。”
  短暂的见面,不欢而散,有人想着自己的家人,有人想着已故的人。
  还有人想着的,是如何将局面变得更加的混乱。
  “皇上,秦太医过来了。”
  宸霂先前头疼得厉害,也是少有,上一次这般疼还是在几年前,不知道为何又疼了起来,无奈,叫人将秦末给叫了过来。
  秦末背着一个药箱,进来未央宫,给宸霂施针以后,才缓解了疼痛。
  “皇上已经很多年没有头疼过了吧。”
  宸霂揉揉自己的眉心:“是,很多年,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突然疼得厉害。兴许是事情想多了、”
  秦末没有跟昭姮说他为什么会头疼,也只是点点头劝道:“皇上您日理万机,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朕就这么头疼了一回,秦大太医不知道又有何指教?”
  秦末会心一笑:“您就是给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对您有什么指教啊,微臣啊,不过就是心疼您,您说您自己忙着也就算了,心里还要记挂着别人。”
  宸霂脸色一僵:“朕什么时候记挂着别人了。”
  “您对其他人说谎还行,微臣跟您多少年的交情了,您还能骗得了微臣?况且您别忘了,微臣是个大夫,最会察言观色。”
  秦末跟宸霂认识很多年,那时候他还只是太医院的学徒,不过十二三岁,但是格外的勤奋。
  有一年宸霂生病,皇上虽然只有宸霂宸央两个孩子,但是后宫妃嫔面对不是自己的孩子,多的是心狠手辣的人。
  那一次,没有太医愿意去给宸霂治病,告假的告假了,自己生病的也病着了,最后,那是一个小子领着他师傅,也就是当年太医令的箱子去了椒房殿。
  病急乱投医,更何况那个时候宫中巧的是根本没有别的太医在,皇上当时也出宫了,没有办法,有总是比没有的好。
  秦末真的天生就是一块学医的料,宸霂化险为夷很快便没事,也巧的是不是什么大病。
  但是这一份恩情也是记在了当时皇后如今太后的心理,所以秦末从那以后被破格允许跟着宸霂陪读。
  虽然也只有短短的几年,但是秦末也是陪着宸霂经历的父亲的嫌弃,再到武太妃孩子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宸霂看来也许不过就是差了一点血缘而已。
  秦末对宸霂也是直言不讳:“您如果心里想着人家,就把人家接回来。”
  “朕才没有,你别冤枉了朕。”
  “是不是冤枉,不用微臣来说,您不是更清楚么?”
  “那你说,朕要怎么做?”
  宸霂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是,朕就是觉得自己不满,你说朕对昭姮也算是好吧,谁说她坏话那朕都是第一个跑出来帮她顶着的,是从来没有相信过其他人,你说她呢?”
  “她倒好,现在做错了事情好像是朕做错了事情一样,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秦末猜对了,其实常贵妃的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要说上一次是因为生气这么久早就已经消气了。
  一听说太尉府遭刺客,他闺女还在太尉府里养着呢,这个宸霂上来就问的是“她”有没有事。
  秦末都没忍住埋汰两句:“皇上您还真是心大,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这么上心。”
  当然了,最后他知道了昭姮没事以后也没有怎么说话,也不让别人把他问的事情说出去,虽然知道的人也就秦末和安顺。
  “坐。”
  秦末坐在他对面,笑着道:“说起来您这么久没有见到她了,就没有一点冲动想要去见她的?”
  宸霂嗤气道:“朕为何去见她,要示弱也应该她过来跟朕示弱,现在朕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你就说安顺,朕每个月都要让他去太尉府看望安沁,结果上一次就是你!带回来什么狗屁东西,就再也没有托安顺回话,就连客套话都不跟朕说!”
  说起昭姮,宸霂脸色就变了,一改之前的严肃,像是一个被忘却的孩子,满身的抱怨需要发泄、
  “你说朕当日是不是就应该将她囚禁在长亭殿里一段时间,然后再跟她好好说道理,这么一放出去,得了,她还有脾气了!”
  “那微臣是不敢说的,但是您当时生气又是为何啊?”
  宸霂想着,反正也说了,不如直接敞开了说,这么久的时间,他也没跟别人说过,也是快憋坏了。
  宸霂叹了一声气:“因为朕当时真的非常生气,她如果是为了争宠做这种糊涂事,事情没有闹开,常贵妃那边的事情解决一下就好了,但是你想,她为什么会成功?”
  “为什么?”秦末很认真的听着。
  “还能为什么,因为朕疼她,她要留朕在长亭殿,朕就留在长亭殿了、她要朕赏赐什么给别人朕也照做了,朕怕她么,朕是疼她,结果她做的那些事情居然全都是为了对付常贵妃,她是在利用朕!”
  她口中的挽留,都是为了气常贵妃,这对宸霂来说,就够耿耿于怀的了。
  秦末想了想,问:“皇上您是想要姮妃娘娘跟您低头认个错吧?”
  “低头?她?她要是能低头,那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那不如就想法子让娘娘低头,可好?”
  宸霂蹙眉:“你有法子?”
  “这个简单啊,现在娘娘在乎的,一定是家人,您就有意无意地为难昭家,她知道了,一定会进宫来示好,这么一来您也不用丢面子,她也就回来了不是?”
  宸霂想来沉稳,可当他听到这个办法的时候,居然迟疑了片刻,然后才摇头:“朕岂会做这种事,不成不成,你瞎出的什么主意。”
  秦末挑眉:“微臣能帮您想的也就到这儿了,省下的您自求多福吧!”
  “你信不信……”
  “微臣就那么点俸禄,您尽管扣!”
  说是馊主意,但是宸霂居然也付诸行动了,第二日的朝堂之上,他还真是处处挤兑了昭长英一番。
  昭长英也是个嘴大的,自然是回去要跟家人说上几句的。
  “皇上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火药桶子,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反对,态度很明显就是针对我的!”
  昭夫人安慰着:“是不是你想太多,皇向来对你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会当着朝廷众人的面这么针对你了?”
  “夫人,这还真不是我想多了,皇上今日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就对我,那是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态度!”
  昭姮弯腰在安沁身后拖着,让安沁可以走路,虽然走得不稳,但是也算是有了些架势,有意思得紧。
  “是啊爹,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只不准他今日就想发脾气罢了,你自个儿觉得是针对你而已。”昭姮笑着看安沁:“是不是呀沁儿!”
  “呀呀呀!”安沁听到自己的名字,很是开心,走路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昭姮弯着腰有些吃力:“你慢一点!”
  昭长英被劝说几句,觉得可能就是自己想太多了,谁知道第二次宸霂又这样,你说第一回是意外那第二回就是针对了吧!
  昭长英生气地在宫里等着,非要见到皇上亲口问个明白。
  但是宸霂总不可能跟昭长英说,朕这么对你就一个原因,要让你家闺女给我认个错服个软吧。
  一国之君,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贻笑大方。
  所以宸霂避而不见。
  这么不见了,昭长英更觉得难过了,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怎么就反而被皇上这么对待了。
  “皇上一定是针对我,我去未央宫等了快小半个时辰了,皇上出来就急匆匆地说要去会见太后,哪有那么来不及的事情,就是在躲着我!”
  昭姮也是听出来了,有些不明白道:“父亲可是说了什么皇上不喜欢的听的话,被他怀恨在心了?”
  “我怎么可能说什么让皇上不开心的事儿,可他就是针对我,现在还视而不见,可急死我了。”
  昭姮看昭长英这么着急,也帮着想了想,可昭长英这段时间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自从昭姮进了原主的身体以后,他也再没有因为昭姮而被百姓们说是个仗势欺人的。
  既然什么问题都么出,为何会不知道原因?
  “不如娘你去后宫看看?”昭姮想着,什么事情也许跟后宫也是有瓜葛的。
  “太后那边对母亲应该也能问出点东西的吧?”
  昭夫人却不想去,嘴里道:“太后又不是从前的太后了,打你进宫以后,你说她帮过你几次,如果不是最后皇上相信你,你被冤枉死了为娘的都不知道。”
  昭夫人心里不满,自己怎么说好歹也是她打小带大的,叫了那么多年的母后,现在不帮着她闺女,好了转头去偏爱窦家的女儿。
  这她怎么想就怎么不开心,别说是进宫了,她都已经大半年不进宫去请安了。
  “娘,不管怎么说,您也见她一声母后,太后又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对您那么多年的,情分是肯定在的。”
  “肯定在的她就这么对我的女儿吗?当初我求她让你进宫的时候她别答应啊!她不仅答应了,还说‘有哀家在,一定不会让小姮吃亏’这种话,进宫以后呢,为娘都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的罪!”昭夫人学太后的模样有板有眼的,昭姮忍俊不禁。
  “噗,您还真别说,就您这说话的语气,跟太后娘娘还颇有几分相似,也不愧是娘娘给养大的,您想想您真的不去看她?”
  昭夫人撇撇嘴:“如今会埋汰你娘了,死丫头长大了!”
  “那您是去还是不去啊?”昭姮笑眯眯地问。
  昭夫人白了她们父女一眼,没好气地道:“不去?我能不去吗?我真是欠了你们昭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