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升为昭仪

  “她是丞相的女儿又如何,我是哪里又差了她,她成日成日的想着怎么得到皇上的欢心,最后皇上还不是来了长亭殿。”
  阿音低着头,默默地帮她换好衣裳,梳好发髻。
  宸霂现在锦衣的门外,抬头看着树梢上的嫩叶。
  安顺跟在边上:“皇上,您要谁侍寝奴才不敢说什么,但是奴才想问您,是不是就真的不想管姮妃娘娘了。”
  从前有人说昭姮,他第一个不信,现在气头上难道就信了?
  “她在宫外,朕看她没有一点难过,倒是自在逍遥得很,既然这样,朕在宫中听谁说什么,朕做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再跟朕说过多话了,不然朕就让你去浣衣局跟别人一块儿待着。”
  安顺憋着一肚子气不想说话,他是一颗小火球,那宸霂就是一颗大火球,安顺也不敢再跟宸霂说什么,只怕是生气过后宸霂一气之下做什么更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花灯账暖,可惜佳人不是宸霂心中的那个佳人罢了。
  “皇上,您之前说的那句,臣妾这个婕妤不用再做这个婕妤,臣妾着实是吓了一跳,您是因为误会臣妾了吗?”锦衣双手放在身前,含羞地看着宸霂。
  衣衫单薄,坐在宸霂的身边半低着眉眼,看起来十分娇弱,明明已经猜到了宸霂不是那个意思,还要再问一遍。
  宸霂道:“朕的意思,是从明日起,你就是昭仪了,不用做婕妤,就是这个意思了。”
  锦衣故作惊诧:“皇上不是在逗臣妾吧?臣妾怎么有资格能够做能够做昭仪,臣妾没有那个高的期许,臣妾就想着自己能够一直待在宫中,能够多多见到皇上就够了。”
  宸霂温柔点头:“朕知道你乖巧,所以朕知道,你一定能成为朕的好妃子。”
  说气,其实宸霂是生气的,但是因为生气让锦衣做妃子,那也太过简单了,说起来他是因为如今宫中只有窦昭仪一个登的上台面的妃子了,总该多一个让她平衡一下。
  不然窦昭仪得了太后的恩宠,又在后宫一头独大,就算他不升她位分也不可能。
  所以在升之前,得先提上来一个人。
  谁说君王不管后宫琐事,他管,只是不愿意多管罢了。
  锦衣侍寝,第二日,传到宫中的消息就是皇上升了长亭殿的锦婕妤做昭姮,长亭殿现在空着,皇上又派了不少人过去给锦衣整理一间新的屋子出来,让人送了花草装饰去,这不就是变了法的要让锦衣做一宫之主?
  窦芸第二天在长乐宫都快哭成个泪人了,“太后,皇上现在一心都没有想着长亭殿那边的,臣妾以为姮妃走了皇上就能看看别人,谁能想到皇上怎么会……是不是为什么长亭殿中了什么魔怔还是为什么皇上就非要去长亭殿了!”
  太后自己还沉浸在武太妃已经死了的突然中,“嗯,哀家知道了,你也放宽心一些,皇上也不是忘了你,过些时候皇上过来了,哀家去跟皇上说说,也该去看看你。”
  皇后今日都知道窦芸要去跟太后说,所以避免听到窦芸在那儿发牢骚,所以今儿也没去看太后。
  还有就是,她身为皇后,后宫一些小事她都会知道,就比如武太妃已经死了。
  太后娘娘对武太妃的结怨,是几十年的痛,她这个儿媳妇儿清楚得很。
  从她进太子府的时候就知道,她们的恩怨总有一日会结束,没有想到现在武太妃是这么快就死了,这么突然的事情,太后心里的结还是没有解开,心里肯定是不爽快的。
  窦芸哭得梨花带雨的:“太后,臣妾真的已经不知道怎么跟皇上说话了,皇上现在连长信宫都已经不去了,臣妾……”
  太后不耐烦道:“哀家已经说过了,瞪皇上过来的时候哀家会跟皇上说的,你好好回去等着就是了,难道要皇上去看你的时候看到你哭肿了双眼不成?”
  窦芸哽咽地摇摇头:“臣妾不想。”
  “既然不想,你就回去,擦擦脸上的泪水,好好对自己,哀家今日就去请皇帝过来跟他说,你看可好?”
  太后对窦芸是真的喜欢,对昭姮,是因为还有一个宁远郡主,但是窦芸身上,有她当年自己的影子,只是没有当年她那般,连个说话诉苦的人都没有。
  所以她愿意帮帮窦芸。
  窦芸听到太后愿意帮自己,破涕为笑:“臣妾谢太后,臣妾这就回去。”
  宸霂刚刚下朝,黎嬷嬷就在大殿外等着了,“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母后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过去就知道了。”
  长乐宫中,太后端坐在那儿,宸霂来的时候,窦芸前脚刚走,连椅子上还没有凉下来。
  “儿子见过母后,母后见谅,这段时候比较忙,没有过来看看母后,母后别介意了。”
  太后笑了笑:“你忙是正常的,哀家怎么会怪你呢?”
  宸霂坐下,太后挑眉道:“听说你今日让那个长亭殿的婕妤做了昭仪?”
  宸霂嗯了一声:“是,朕看她也乖巧,宫中除了一个窦昭仪也没有几个能够上得了面的,常贵妃身体也不大好了,多一个人也好,也好帮帮皇后。”
  常贵妃的事情,太后是不太想问清楚的,至于这个女人,当年也是宸霂自己要让常淑珍做这个侧妃的,现在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让他自己承担了。
  “你自己看着办,哀家不会管着你,但是哀家现在也想要提醒你,锦衣是个没什么身份的,父亲好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窦丞相在朝廷里,你是不是也要照顾一些?”
  太后的意思,就是昭姮已经升了,就算是她现在已经回家了,可位份一样是在那儿的他也没舍得给昭姮撤下来。
  锦衣一个身份卑微的,做了快两年的浣衣局的婢女,现在让她重新做回秀女就算了,直接让她做了才人。
  不过半年的时间,她就做了婕妤,现在姮妃不过才走不过短短十日左右,就让她做了昭仪,传出去,实在是,不大好。
  宸霂赞同道:“是,儿子想过这个,所以还有旨意没有传过来,是给窦昭仪的。”
  “还有给窦昭仪的?”太后笑了笑:“哀家还以为你没有想到这个呢,你说说看,是什么?”
  “儿子向着,让窦昭仪升为芸妃,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意味深长地笑道:“哀家觉得是好的,不过皇上你今儿抽空了也可以去长信宫看看她,许久不去了,窦夫人都快跑到哀家这儿来哭诉了。”
  宸霂顿了顿:“母后说的是,朕今日就去看看她,您觉得如何?”
  “哀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哀家也上了年纪,管不了你那么多,你自己的事情能够清楚就自己做决定罢。”
  宸霂道:“儿子知道母后事事都为儿子考虑的,母后放心吧,该做什么,朕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你要是朕的有分寸,哀家当然放心,只是有一件事要记得,不能再做从前对姮妃做的那些事了,半年,你从不去别的妃嫔那儿,你是要整个后宫都冷清了?”
  说到昭姮,宸霂脸色一沉:“母后放心,朕不会再这样了。”
  既然说到了这个,太后也想多问几句:“姮妃回去,皇上你心里到底怎么打算的,就不打算让她回来了,一个妃子那么久不回来,你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怕是别人会想得太多。”
  宸霂起身,“母后说的是,儿子现在就去长信宫看看窦昭仪,今日就不跟母后多说了,改日儿子一定亲自过来跟您好好说说话。”
  宸霂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太后也就不多问了,抬抬下巴:“你去吧。”
  黎嬷嬷心疼地看着太后:“太后,您今儿可想吃些什么么?”
  “不吃了,哀家什么都吃不下,等哀家饿了再说吧。”
  ……
  太尉府门前,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那儿,手里拿着几贴药过来。
  管家出来慈祥问道:“您这身打扮是宫中的太医吧,不知道您是为何而来?”
  他温婉一笑,“我呀,不过就是你们二小姐的好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通报一下。”
  管家颔首:“您稍等,这规矩在这儿,小人还是要进去问一下的。”
  “知道,您去吧。”
  不一会儿,管家出来让他进去。
  他进去,管家带她到后院,如今昭姮过得是比前几日还要滋润的那一种,两只脚架在另外一把椅子上,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目光看着昭司南在那儿耍刀弄枪的,也十分有乐趣。
  看了这么多日,昭姮打心里还羡慕了昭司南一番。
  他从前若能像昭司南一样,那一日估计也就不会被原主带的人给打一顿就一命呜呼了,只不准还活着呢。
  见到秦末来了,她放下双脚,不过手里还放着瓜子,嘴里也还磕着倒是一点不介意。
  “你怎么来了?”昭姮注意到他手上还拿着几贴药:“怎么还带着药出来的,不会是谁出重金请你去给人家看诊吧,话说,你也不是个缺钱的人呐。”
  秦末笑道:“我自然不缺钱的,不过呢,是最近太医署的药晒多了,就拿些过来给你补补。”
  昭姮嫌弃地看着他:“我说秦太医,您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事儿给我送什么补药,再说,你看我这儿什么都有,难不成还需要您从宫中支援?”
  “那倒不是,也就是看到了,所以就这个给你带过来了。”
  昭姮好奇道:“宫中的药材什么时候能这么轻易的就带出来了,你不怕皇上知道了扣你月钱?”
  “皇上要扣就扣呗,反正你也知道,我不缺钱。”
  昭姮不能理解:“我就想问问您,你今儿来是要干嘛的?”
  “一来是要看看你,二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好看看你的反应。”
  昭姮伸手过去:“什么时候你还有事情让我知道的了,来说说看我听听也好。”
  “皇上让宫中的锦才人后来的锦婕妤做了昭仪。”
  昭姮的手微微一抖,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却被秦末看在眼里:“怎么,您这是不乐意了?”
  “我有什么好不乐意的,后宫的哪个妃嫔要做什么,那不都是皇上说了算,皇上觉得好,那可不就好了?”
  凌霜显然是不开心的:“小姐。你又说这么没有志气的话,那个锦衣之前若不是因为您,现在估计还在浣衣局做个浣衣的宫女,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翻身,上次的事情也是她的主意她做的事情,最后好了,是小姐你自己被皇上给送出宫来了,她在宫中只不准是怎么说您的,皇上信了,就让她做了昭仪,等您回去以后,那长亭殿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长亭殿那个地方在宫中,难道你还想回去?”昭姮笑道:“反正我是不想的。”
  秦末有些错愕:“你真的一点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啊?”昭姮不生气,昭姮只是觉得不舒服罢了,但是没有怪宸霂,因为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是宸霂自个儿的决定,谁又能说不行。
  可,就是不舒服。
  可能,是感觉自己受到了针对吧。
  连凌霜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就不气他这么对你们昭家?窦家都已经成为朝堂首屈一指的大员,人脉也比你们昭家广泛,还有窦芸,如今也是芸妃,你就不想想自己?”
  “我……”
  昭姮尴尬道:“想了呀,我觉得在后宫带着实在没有意思,不如宫外来得自在,所以我不想回去也没有什么不行对吧。”
  秦末目标精准:“是吧,可是你想过你的父亲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去征战过了吗,还不是皇上防着你们!”
  他的语气是说得随意的,说他是在说笑也说得过去。
  可这话听起来,也过分刺耳。
  昭姮会觉得他是在说笑,如果是昭夫人听到,那就不一定了。
  “那不正好,我爹年纪大了,休息休息,告老还乡,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