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反击开始
自然是非打即骂的,昭姮蹙眉:“她难道,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人心都是肉长的,阿音这块肉被打磨得什么都不剩了,难道还不能帮着自己脱身?”
“是啊,阿音在常贵妃的手下做这么多年,如今能够反水,想来也是绝望到了一个程度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锦衣浅笑:“是吧,不过日后她在长亭殿待着,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虽然锦衣说的没有问题,可昭姮依旧觉得奇怪,阿音什么时候背叛不好,非要为了她一个秀女如今不过一个小小的才人背叛常贵妃?
怕是这身后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
不过现在放在最前面的,不是阿音,而是常淑珍。
光是想到她,昭姮的眼中就带着恨意,“凌霜,你将沁儿送到奶娘那儿去,你也去看着,本宫跟锦才人,还有话要说。”
凌霜抱着孩子出去,昭姮的脸色就又沉了一分:“锦衣,本宫帮了你,你也帮了本宫,在常淑珍哪里,怕是我们谁都是眼中钉。”
锦衣早已心领神会:“贫妾当然知道,所以贫妾想,娘娘如今跟贫妾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贫妾有危险,您也有,所以这根悬在我们头顶上的刺,还是尽早拔了去的好。”
昭姮并不怕这根刺对自己的伤害:“本宫怕的,是这根刺伤到了本宫身边的人。慕妃死得冤枉,本宫,一定不会让她舒坦。”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是该好好筹谋筹谋了。”
昭姮嘴角下沉:“是啊,是该好好想想了。”
……
昭姮升了妃位,且常贵妃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以后,已算是真正的失宠,宸霂别说看,就是提,也没提起过常贵妃。
常贵妃那儿虽说位分尊荣还是在那儿的,可已经是大不如前,尤其是,阿音都倒戈相向,让宫中众人不得不猜想谁才是大势所向。
常连知道了常贵妃在宫中的事情,必定会赶到宫中,除非是常淑珍真的做了什么,谁都护不了的事情,那便是谁叶保她不住。
三日之后,安顺喜笑颜开的进的未央宫,行为举止还有些慌乱,昭姮不解:“你跑着进来的做什么?”
安顺笑道:“奴才进来给皇上送好消息来了。”
“这能有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开心的,难不成是你捡了银子?”
安顺苦笑:“奴才在宫中,要银子做什么,还不是要什么跟皇上说一声求个赏赐就行的事儿?奴才说的好消息,是皇上您的好消息。”
宸霂这半年来,一直都在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昭阳殿看昭姮,又去长亭殿看昭姮,那可真是不用人催促,很自觉的就去了,只是呢,极少数的留宿,用昭姮的话来说就是:臣妾身体不适。
这么一身体不适,那就身体不适了半年?
“方才姮妃身边的宫女凌霜过来让奴才给带话。”安顺还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说得特别清楚,等宸霂问下去。
宸霂冷冷地看着他:“说下去。”
“皇上您想知道?”
宸霂眯着双眼:“朕想不想知道其次的,你想不想知道自己一会儿是怎么死的?”
“别别别,皇上要这么说,奴才也就这真害怕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姮妃请皇上今日晚膳去长亭殿用膳。”
半年,不,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昭姮头一回请人过去用膳,那儿都是一样的,昭阳殿的时候,宸霂也不知道不请自去了多少回。
“谁?”宸霂深情淡定:“她还会请朕过去用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着是不激动的,安顺轻轻咳了两声:“那个……皇上,您这本奏折拿反了……”
……
……
宸霂瞪了他一眼,他憋着笑意。没敢真的笑出来,化解尴尬,那就转移话题:“皇上,奴才觉得吧,这个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您不是刚刚给人家一个情分,给锦衣封了一个才人嘛,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姮妃娘娘感激在心,请您用膳也是常事,不奇怪的。”
宸霂面不改色的反问:“奇怪?她一个后宫妃嫔叫朕去寝宫中用膳不是很正常吗?还感激,就是没感激她也应该叫朕一回!”
嘴上这么说的,心里头还是跟安顺想到一块儿去了。
“若真是感激,朕看也不用去了,心烦!”
安顺问:“当真不去?”
“不去!平日让他赶朕倒是勤快,如今也让那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等。”
半个时辰以后,长亭殿——
“皇上驾到——”安顺也不知是憋了多大的内伤,才会在宸霂走过来的时候没笑出来,也不知道是第几回了,说不来见,还是跑了过来。
你说他是劝,还是不劝呢?
长亭殿的小厨房本来也是没有开灶的,后来因为多了个小的,就偶尔开一下,加上又没有厨子,所以今儿的厨子,还是昭姮向御膳房借来的。
宸霂过来的时候,昭姮正在亲力亲为的端菜上来,见到宸霂,嘴角咧笑:“皇上您来了,快些坐下,这也是最后一个菜了。”
宸霂挑眉:“你今日倒是勤快,可是有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值得庆祝的?”
“您说哪儿的话,臣妾请您过来用晚膳,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昭姮把菜放下,宸霂环顾了一圈,也没见到除了昭姮以外的其他人。
“沁儿呢?”
昭姮笑了笑:“臣妾让凌霜带她玩儿去了,一会儿她玩累了,还有奶娘看着,皇上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那锦才人呢?”
昭姮耸耸肩:“自然也跟着出去了。”随即给宸霂抛了一个媚眼:“您放心,今儿这晚膳绝对没有人过来打搅咱们。”
宸霂也是一哆嗦:“你这是做什么,好好说话。”
见惯了她冷言冷语爱答不理,今日转了性不成?他不信,打死都不信!
要说她图谋不轨,他倒是很乐意相信的。
昭姮嘿嘿地道:“您看臣妾好容易给您一个好脸色,您倒好,非要臣妾凶您不成?”
宸霂看着她那般认真的神情,不禁逗她:“对啊,朕就喜欢听你骂骂朕,你若是这么对朕好,朕是真的不习惯,这又如何是好?不如你开口说说朕?”
“臣妾道是想说的,就怕您听完之后,心情不佳,转头就走了。”
宸霂扭头,想叫安顺下去,可看边上哪里还有安顺的影子,可给这小子机灵的,早就下去了。
“说吧,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昭姮动筷子给宸霂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笑兹兹道:“皇上怎么能是鸡,您是人中龙凤,可厉害着呢!”
宸霂也就抬手将那块肉给放进了嘴里,“别跟朕兜圈子,你今日已经是跟朕说话说得最多的时候了,自从慕妃出事,朕知道你心里头一直不舒服,可你也不说,也不抱怨朕,成日就想着赶朕走。”
他就像是一个小孩,在抱怨自己得不到重视,也得不到责罚。
昭姮长松了一口气:“臣妾也不是要赶皇上走,只是臣妾只要一见到皇上,总能想到秋姐姐,也许您不是有意的,可秋姐姐却对您一心一意,明明知道您对她没有什么别的情谊,却依旧选择相信是有的。”
宸霂停顿一会儿,道:“是朕辜负她的一番心意,这本是朕该去给她道歉的。”
“只是辜负了一番心意吗?”昭姮的目光宁静如水:“是辜负了她的盼望呀。”
她其实很想跟他再多说几句话,能够跟着他一起看看安沁。
可惜,慕秋没有等到她的好郎君,只能在恍惚之中回到了那个她曾经欢唱淋漓的故乡。
“你肯与朕说开了,朕,很开心很开心。”
昭姮点点头:“可是逝者已逝,秋姐姐毕竟不在了,如今还希望皇上能够对安沁公主好一些,也别让姐姐九泉之下,走得不安宁。”
宸霂道:“朕自然是会对她好的,那是朕如今,唯一的孩子了,其实朕时常过来,也抱过她,看着她笑的样子,朕也觉得欢喜了。”
“嗯。”
好不容易将这下层话给说开了,这么一瞬间,场面又冰冷下来。
外头还在冷嗖嗖地吹着寒风,屋内明火微微晃晃,让原本高冷的冬季变得有那么一丝温暖,围绕着他们,许久……许久……
“你今天,叫朕过来,只是为了用膳吗?”
昭姮放下筷子,手臂交叠地放在桌子上,身子靠在桌子边上。
一双眼睛看着宸霂,有那么一丝害羞,也有那么一点害怕。
“皇上,臣妾不是皇上的妃子么?作为一个嫔妃,是不是,该伺候您?”
她想过坚决抵触宸霂,可慕秋的死,让她知道,不得不反击的道理。
既然要反击,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接受宸霂。
她说服自己的是:咱连死都不怕,害怕跟男人在一块?!
不过,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反感这个人。
是因为如今的身心都换做了女儿身吗?
她自嘲着,谁知道呢!反正,慕秋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宸霂愣愣地看着她许久,难以置信地想要确认:“你方才说,你今日将朕给叫过来,是为了,侍寝的?”
昭姮两颊绯红炽热,自己却不知,僵硬地应声:“嗯……嗯。”
宸霂再一次确认:“你当真不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在逗朕?”
就昭姮这个胆子,还真别说她不是一时兴起就耍人了。
昭姮抿着嘴唇:“这种事情,臣妾有什么好耍人的,难不成您觉得被子一盖就睡过去了不成?”
刚说完,昭姮的脸就热得不行:“反……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您自己看着办吧!”
宸霂当真忍俊不禁,“你这样子,当真是傻了,你得知道什么叫做有些玩笑开不得,若你这次是开玩笑的,那可反悔不了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不过也就是眼睛一闭的事儿,能后悔到哪儿去?!”
她倒是说得视死如归,宸霂好笑。
突然地,将她打横抱起,也不知道是门外头的风还是安顺从哪儿冒出来了,非常合时宜地将大殿的门给关上了。
宸霂将昭姮抱着,昭姮蹙着眉头视死如归,死死盯着宸霂。
宸霂直径向床上走去,感受到她的目光,扬起嘴角:“你这般,若换做是换做从前,朕一定觉得你在欲情故纵了!”
“臣妾没有。”
“朕知道你没有,不然早早将你丢出去了!”
昭姮眨眨眼:“这是臣妾的寝宫。”
宸霂嗤之以鼻:“这是朕的皇宫。”
昭姮还能说啥,还能说啥?!
这叫财大气粗!
他把昭姮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将自己的外套外衣给脱了下来放到一边。
昭姮愣傻愣傻地看着他:“皇上您在干嘛?”
“照礼说这事儿得你来,不过朕觉得吧,等你给朕解开衣服,也都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了,太浪费时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撑在昭姮的身上,居高临下地笑着看她:“春宵一刻值千金!”
“……”
宸霂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什么呢,你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要朕给你解开?”
昭姮手木得像一个木头人一般,一个动作,都能停顿许久。
宸霂也是笑得不行,突然一个快速,将昭姮的外套从她身上褪去丢在了地上。
又用一个她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将腰上的系带解开。
呼吸——
大声的呼吸,喘不过气来的呼吸——
这天没多热,昭姮的头上倒是汗水直冒。
她这般不是紧张,像是勉强,宸霂盯着她看了许久,终是无奈地摇摇头,一个翻身躺在了她的边上,与她并肩。
“皇上?”
“嘘。”宸霂用手指放在自己的薄唇上:“朕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有多不情愿。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今日来找朕的,朕今日,很累了,睡吧。”
昭姮侧头看他:“就这么睡?”
宸霂反手将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身上:“就这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