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慕妃去世
太后冷冷地瞪着她:“你好大胆子,主子的东西也敢私藏!”
不过宫中不缺的也是这些珠宝,太后不可能太在意了。
“滚开,今日哀家才没有神思去管你这点小事儿!”
小宫女哭着:“不是的太后娘娘,奴婢知道为什么娘娘会难产!”
众人瞬间盯着她看,宸霂低沉着说:“你说什么?你知道慕妃为什么会难产?”
这种事情,还能提前知道?
“奴婢知道,奴婢拿了这个发簪,就贴身藏着,毕竟被发现了奴婢一定会死得很惨,可是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去了,也没人问起这个发簪。”
太后不耐烦:“这跟慕妃难产有什么关系?!你再这样说,就叫人拖下去!”
小宫女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的,奴婢本来觉得不会有人找了谁知道就在昨日奴婢在院子里看到了姮昭仪还有她的婢女凌霜,她们在找这个!”
常贵妃打趣着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姮昭仪有这样一根发簪,不也很平常嘛?”
“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奴婢……奴婢怕是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小宫女的样子,就像是见到了什么豺狼虎豹一样,更让人好奇,一直不怎么主动问话的窦芸也主动问了起来:“你听到了什么话?”
小宫女咽了咽口水,“奴婢不敢说!”
太后冷冷一笑:“你若是真的不敢说,就不会跑上来了,你说吧,不管是真是假,哀家也要听听才好。”
小宫女尴尬地点点头,然后满脸的惊慌:“奴婢听到姮昭仪说,这个发钗能够让慕妃娘娘腹中的孩子胎死腹中,到时候生下来的是一个死胎,皇上的宠爱就全都是她的了!”
“一派胡言!”宸霂嗤之以鼻:“哪个叫你出来说这些话的?”
昭姮上一次才被陷害,这一次又来,宸霂下意识的就看常贵妃那儿去,常贵妃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根本不怕:“皇上这么看着臣妾做什么,这件事情又不是臣妾做的,不要什么事情都盯着臣妾!”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过后,宸霂已经半年多没有去过长秋殿,起初常贵妃还是很难过的,不过最后想明白了,只有昭姮消失了,宫中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所以这一次,她一定会除了昭姮,吸取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给昭姮喘息的机会。
“皇上,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果有半句虚言,定叫奴婢天大陆雷劈了!”
这小宫女说话也是胆子大,什么誓都敢发。
宸霂是不相信的,可太后皇后她们是相信得很。
“皇上,这个宫女这么肯定,臣妾看,不像是说谎。”窦芸捂着胸口,里头的慕妃好像又叫了起来,一阵阵地揪着抬头人的心。
皇后拧着眉头:“皇上,这件事情还是得当面对质,这个宫女不知道哪里来的发簪就说是姮昭仪的,姮昭仪现在就在里头陪着慕妃,这些日子她是不是心怀不轨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还是等今日的事情过去了以后再说吧,毕竟今日最大的事情,应当是这个孩子能够平安的生下来呀。”
宸霂很赞同皇后的话:“是,将这个宫女带下去看压起来,将她手里的发钗留下来,送去太医院,让太医院的人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还能让孩子胎死腹中!”
“皇上,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皇上——”
……
屋子里头,慕妃被秦末给扎了两针,才算有了一些力气,重新清醒过来。
昭姮去抓着慕秋的手:“姐姐,姐姐你加油啊姐姐,你想想看这个孩子,想想日后带着这个孩子,看着他长大成人,你想想姐姐!”
慕秋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那么一些幻想的场景,用尽了全力,一阵一阵的痛苦,让她好几次又差点窒息。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以至于她还能够意识清醒地叫出声:“姮妹妹——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我的孩子——”
眼泪不自觉地就掉落下来,昭姮抓着她的手在颤抖,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居然这么的痛苦。
此时,她的身份不再是站在门外的那个,而是躺在屋里头的哪个,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得到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一个女子愿意为一个男人忍受这样的痛苦,又该是多少爱,下了多大的勇气。
一个女人愿意为了自己的未来,想要得到母凭子贵,又有多少付出了一年又一年。
“不会的姐姐,姐姐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姐姐你说过的如今你就剩下我了,你不能反过来丢下我的!”
撕心裂肺,不知是过了几个时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天际。
“哇——哇——哇——”
“生了,生了!”等在院子中坐着的太后突然间站了起来,作势想要上去看看,被皇后给拦住:“母后,母后别着急,孩子擦干净了出来还有一会儿的。”
太后满脸的欢喜,连连点头:“是,是哀家太激动了,还有一会儿呢!”
又过了一会儿,果真是六月抱着一个孩子出来,众人围上去,太后人还没到孩子跟前就开始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六月微微欠身:“回太后的话,是个小公主。”
太后的步伐,瞬间停下,不过是一步的距离,都不再上前去,脸上的失望也能够跟清楚地看得见。
“哦,好,挺好的。”
嘴上说着好,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开心的感觉。
宸霂倒是极为开心,上去想要抱抱那个孩子,双手不知道该放在手位置,想要上去抱又怕抱不好这个孩子。
皇后痴痴呆呆地看着那个孩子,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这个孩子,好像当年她的那个孩子,只是比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还要小了许多,却也可爱得紧。
眉宇之间,像极了宸霂。
“皇上,这个孩子真是像极了皇上!”窦芸也凑上去笑了笑:“也太乖巧了。”
只有常贵妃,长长呼了一口气,只要这个孩子不是皇子,是个公主就让她活着又如何,“是啊,这个小公主的眉宇之间,像极了皇上,颇有灵气呢!”
常贵妃挑眉,下意识的看了看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心中有着很大的疑惑。
都已经让慕秋催生了,那对慕秋难道就没有一点伤害?
还有锦衣,说好的这个时候要过来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瞥了一眼阿音,阿音心领神会,暗暗退了出去,欲把锦衣给叫过来。
让人觉得可笑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关心慕秋如何了。
“姐姐,你让我出去,你让我出去叫皇上!”昭姮的手,反过来被慕秋给抓得死死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哽咽着让她放手。
秦末就在边上,“姮昭仪,你别走了,慕妃娘娘这样怕是撑不了多久,你便陪着这最后一程吧。”
昭姮哭得声音都不大了:“不,不会的,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没了,不会啊!”
刚刚孩子出生的时候,慕秋已经看过了孩子,而后就让六月抱着孩子出去,为的就是留下自己跟昭姮。
遣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秦末和昭姮。
慕秋眼睛都已然睁不开,虚弱地声音开了口:“姮妹妹,我知道的……我没有多少时候了,你……你答应我,你要保护好我的孩子……好……好不好?”
“不好……姐姐,你自己来照顾,那是你自己的孩子,我会带坏她的!”昭姮颤抖着抓着她的手:“你不是说如果是个女子,你还要看着她出嫁吗?姐姐,你会好起来的,你别说话了。”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清晨还在跟她谈笑的慕秋就快要窒息了。
慕秋勾起嘴角:“傻瓜,姐姐都这样了,你还要让姐姐走得不安心吗?”
慕秋已然止不住的大出血,秦末正一言不发的试图缓解,可也很显然,她的出血不正常,是止不住了。
秦末没有开口说原因,他不想让慕秋……走得更加的绝望。
如果她知道自己这又是被人给害的,对孩子和昭姮的担心,足以让她死不瞑目了。
慕秋呆呆的望着床帐,她仿佛看到了骏马在边塞奔腾,她的阿爹牵着她的手走在塞外,走在北疆外的那一片岁月中。
“我好像,看到了北疆的百姓,她们都在看着我,我还是那个……可以自由自在的奔跑在塞外的公主,她们心中,最好的公主……”
“最好的……”
慕秋的声音戛然而止,昭姮把头埋在她的手臂上,没有敢抬起头来。
许久,许久,她才抬头。
慕秋已经合上了双眼,嘴角带着的,是一抹安逸的微笑,她真的回去了,回到了那个让她自由自在放飞自我的地方。
如果当年不是意外,她应该会嫁给一个北疆的好男儿,她们也会有孩子,那个男人,一定会很疼她。
她的父亲是王,她也一定会得到尊重,可惜,当年,偏偏有了当年。
“秋姐姐——”
昭姮的嘶吼,惊呆了在外头的一群人,宸霂大喊:“怎么回事?!”
秦末从屋内退了出来,为的,只是多给昭姮一点时间能够抓着慕秋的手,因为他知道,不许要多久,她又要遭受一番波折,慕秋难产,绝对不是意外。
“回皇上的话,慕妃,没了……”
常贵妃的嘴角,还是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又是椒房殿,又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跟上一次大相径庭。
太后让人将那根发钗给放在昭姮的眼前:“姮昭仪,这个发钗是不是你的东西。”
昭姮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光芒,如同一开始进宫的时候一样,她的身边除了凌霜,一无所有,跟着她有关系的人,也都消失不见。
昭姮觑了一眼发钗,松绿色的宝石异常的耀眼,她又如何不记得:“是臣妾的。”
再说出这四个字以后,她突然反应过来慕秋的忽然生产,“你们……你们是从哪儿找到这个的!?”
昭姮细细想来,当时的这个东西,好像是交给了凌霜的。
不对,那个时候凌霜估计没有开始怀疑锦衣,那发钗是什么时候给了锦衣?!
太后这回倒吸了一口气:“你说这是你的东西,那你也知道这发钗里头是什么了?!”
昭姮这才猛然地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圈套?!
凌霜是知道那发钗里是什么东西的,一下护主心切,跪了下来:“回太后皇上的话,这发钗是奴婢的!”
“你的?”常规妃冷冷地笑道:“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得到这个发钗的?”
凌霜越是想要解释,就是越发让人觉得这是在帮着昭姮隐瞒,昭姮吼了一声:“好了凌霜,退下!”
“小姐!”
“退下!”
常规妃咯咯笑了起来:“好一出主仆情深啊,皇上你入籍可是听到了,这可是姮昭仪亲口承认东西是她的,都不需要那个小宫女出来作证了呢!”
宸霂的脸色黑沉,他自是不相信昭姮会对慕秋的孩子不利,可他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这跟发钗会是她的东西,又落到了别人的手里用来指控她!
皇后为昭姮解释道:“姮昭仪,有小宫女说慕秋难产是因为这跟发钗,也亲耳听见了你说这个发簪是你为了害慕妃肚子里的孩子而用的。太医院那边,也却是证明了发钗上是有足够让人滑胎的毒,你要如何解释?”
她能怎么解释,她如果实话实说是昭夫人送进宫的,那就越描越黑,谁会相信她。她能解释吗?她根本不能解释!
“臣妾绝对没有伤害慕妃和她腹中孩儿的想法,至于这跟发钗,臣妾,没有什么可说的!”
太后示意高嬷嬷上前,迅速地给了昭姮两个大大的耳光,昭姮的脸上骤然出现了两个深深的巴掌印。
“哀家告诉你,这两巴掌,是治你面对皇上面对哀家和皇后的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