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危在旦夕
昭姮戳了她的脑袋：“你个小丫头现在说话是越发的过分了，最糊涂的难道不是你？”
凌霜吐了吐舌头：“小姐，你别说出来嘛。”
在慕妃千交代万交代之后，终于让昭姮走了。
椒房殿的外头，依旧是那般的宁静，就算是过来赴宴的妃嫔们，也没有什么人会在外头逗留闲聊，或许这就是皇后这些年的平淡如水导致的。
听闻，这一次的小宴席还是太后亲自说要给她办起来的，不然今年皇后连这个小宴席都不想摆了。
可既然太后也说了，那就办吧。
也没提前通知妃嫔，妃嫔里也没人记得皇后生辰这件事，都是当日去叫来的，就跟昭姮一样。
一来是本来皇后就没怎么重视，二来也是怕她们一个个的去准备贺礼过来，其实并不想送，又何必麻烦了别人呢。
可昭姮进了椒房殿就是比较尴尬的那一个了，居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也是很尴尬了。
常贵妃就是首当其冲要讽刺她的那一个：“好大的架子皇后娘娘的生辰宴，还就等了你这么一个人。”
宸霂跟皇后坐在主座上，太后也是坐在边上。
皇后开口道：“不碍事的，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晚到了，那就是高嬷嬷是最后一个去通知的，怨不得姮昭仪。”
贵妃轻哼了一声，别开眼：“皇后娘娘都这么说了，臣妾还能说什么！”
宸霂的一双眼睛，打昭姮进了椒房殿就没有离开过。
“姮昭仪过来了，慕妃怎么不过来呀？”太后满脸慈善地问。
昭姮躬身行礼：“回太后的话，慕妃娘娘马上就到生产的日子了，身子乏，不大好过来。”
太后点点头：“也是，哀家还说让这喜悦感染着小皇子呢，不过想想最近这几日，想来她也是不方便的，也罢，让慕妃好好休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宫中上下，谁都不能怠慢了！”
皇后颔首：“母后放心，慕妃那里，儿臣也是看着的，一应俱全，不会让她缺什么的。”
“那就好，姮昭仪也别站着了，坐下来罢。”
昭姮坐了下来，这一场宴席才算是真正的开场。
御膳房的菜就这么一道道送上来，众人也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说，昭姮也是觉得无聊至极了。
太后吃了半饱，放下筷子对宸霂笑道：“如今呀，就慕妃一个人怀有身孕，北梁那边的事情也暂且可以放一放，皇上你最近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也可以去别的妃子宫中走一走才好，毕竟呀，开枝散叶也是嫔妃们的福分，这个福分，你也是要给的。”
宸霂顺应着点点头：“是，母后说得是，朕今日闲来无事定要去昭阳殿，一来看看慕妃，二来也要多看看姮昭仪的好。”
昭姮只顾着埋头吃东西，蒙圈地抬头，刷地就满脸的通红。
这半年多以来，宸霂最常去的就是昭姮那儿，不！
是只去看昭姮，可半年都过去了，昭姮的肚子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说，其他妃嫔秀女更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太后这么说，也是在提醒宸霂不能再什么时候眼里只对着昭姮。
转而又对昭姮说道：“姮昭仪也是，皇上喜欢去昭阳殿看你，你也应该劝劝皇上才是。”
常贵妃就顺着这句话嘲笑起来：“是啊，臣妾也是这么说过的，可是姮昭仪见都不见臣妾呢。”
窦芸抬眼，看昭姮的目光也带着敌意：“是啊，可臣妾觉得姮昭仪但是一点没有想分出皇上的恩宠。”
昭姮还真是吃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就被说成了焦点。
尴尬的抬头，向宸霂投去求助的目光。
那眼神说的是：你自己整出来的事情自己帮忙解决一下啊兄弟！
宸霂看到了昭姮的眼神只觉得好笑，笑意更是在嘴角显露，藏也藏不住。
“是啊，朕也烦恼，可怎么办呢，朕只要见到姮昭仪，就不愿意去其他宫中了。”？？？
昭姮差点儿没站起来打人了，求助，他能不能看懂什么是求助！
让他好好说话的就是这么坑的嘛？！
得，他这么一说，别说妃嫔了，就是太后也是什么话都不说了，可是这潜在的心思，就再也藏不住了。
窦芸自认在宫中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可为何偏偏就抵不过这个但是都惹祸出问题的昭姮？！
这口气，她窦芸咽不下那常贵妃就更咽不下了。
于是乎的，太后好不容易提出来的话题，最后无疾而终，也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情了。
就在昭姮带着尴尬，到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外头突然有人进来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慕妃娘娘那边出事儿了！”
太后神色突然凝重：“怎么回事？！慕妃出了什么事情？！”
那宫女是在昭阳殿打杂了，不同上次的那个巫女菱秀，这个人昭姮是真的见过的。
“到底是怎么了？！”
那宫女双手手舞足蹈，神色十分惊慌：“慕妃娘娘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突然痛了起来，现在……疼得在昭阳殿疼得大喊，看起来是要生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太后虽然惊慌，不过现在心情是很激动了：“快，快去，太医请了没有！这是多大的事情！”
宸霂急匆匆地起身，众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只有常贵妃的脸色一脸淡定，居然还有意思说笑：“这可真是有意思了，皇后娘娘，这个孩子跟您还真是有缘分得很呀，这就是同月同日了呀！”
“秦太医已经去叫了，倒是慕妃娘娘疼得都快要只撑不住了！”
昭阳殿里，一片混乱！
也不知道谢谢宫女丫鬟们是怎么做事情的。
慕秋已经到了预产期，昭阳殿上上下应该要时时刻刻准备好待产接生的事情，那些开水更是早早的就应该烧好了才是。
可今日慕秋生产居然忙得不可开交的就因为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太后宸霂他们到的时候看到这样的景象更是怒不可遏。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慕妃有身孕这些事情本来就该弄清楚，现在这么乱糟糟的是怎么回事！哀家可告诉你们，若是慕妃肚子里……”
太后突然蹙眉，双手合十虔诚地说：“不，不会！上天一定会保护皇上的孩子，会保护我们南楚的！”
秦末急忙地过来，见到他们只是微微点点头，不想浪费时间跟他们在那儿行礼客套，急急忙忙的进去是为了去给慕秋接生。
或许别人会说，秦末怎么说也是个男子，这么不忌讳又怎么行。
可皇上跟太后是知道的，真的遇上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还是要秦末自己上去才行。
秦末能够成为太医署的太医令，除了有宸霂的信任之外，自己的硬实力也是在那儿摆着的。
“秦末！”宸霂在秦末进去之前叫住了他：“你一定要保护他们母子平安。”
“啊——”
慕秋的尖叫声从屋内穿出来，昭姮没听到一声，身子都会不自觉的颤抖。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去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回来，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慕秋出点什么事。
只因为太巧合！
太巧合为什么昭姮一走开她就要生产了，究竟是为何肚子就疼起来的？
终于还是忍不住，别人不进去，她是一定要进去的。
太后知道慕秋跟昭姮的交情，也就没有拦着昭姮。
也许慕秋看到昭姮会更有力量一些。
“姐姐！”
昭姮冲了进去，六月正一只手抓着慕秋的手：“娘娘加把劲，加把劲！”
慕秋已经满头大汗，神志都已经快要不清楚了。
边上还有两三个宫女在那儿搭把手。
秦末则是严肃着一张脸，“娘娘如今怕是没了力气，你们快去准备些东西给娘娘补上。”
这时候六月急忙地跑开去拿已经放在桌上准备好的糕点：“娘娘，娘娘吃一口！”
慕秋是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不等六月递到嘴边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娘娘！”
“秋姐姐！”昭姮扑到慕秋的身边：“秋姐姐你怎么样了？！”
秦末愣了一下：“不对，慕妃娘娘这状况不对！”
昭姮急忙问：“怎么不对，你说清楚！”
秦末道：“娘娘的力气不应该这么快就用尽了，而且娘娘这个样子，与一般产妇的模样也大不相同。”
昭姮死死地拽着秦末的手臂：“秦末，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末冷静下来：“怕是娘娘，用了什么不该用，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强行催产了！这样一来，孕妇的身体会受不了。”
“没有，娘娘最近吃的东西都特别小心，不可能会有什么大问题呀？！”六月说。
秦末摇摇头：“也不一定是吃什么才会这样，你们家娘娘可用过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六月说没有，娘娘这半年来几乎每天的日子都是差不多的，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时候，就更不可能会用别的新鲜玩意儿了。
秦末停了一会儿，让六月守在里头，自己一人出去，昭姮里头不放心外头也不放心，又怕秦末是不是跑了，只身追了上去：“秦末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末没有理她，跑了出去。
宸霂看他出来，紧张万分：“你怎么出来了？”
秦末道：“臣该死，臣有件事情，要告诉皇上！”
“都什么时候了，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可是慕秋那儿出了问题？”太后问。
宸霂点点头：“有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了，不用这样。”
秦末看着周围的妃嫔，抬眼看了一眼太后，然后对宸霂道：“娘娘这是危在旦夕，臣现在只能知道娘娘今儿生产的事情很不顺利。好像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一时半刻的臣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可是臣要提前告诉皇上的是，孩子是健康的！”
宸霂听得云里雾里：“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孩子是健康的？！”
太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你这是说，慕妃有可能难产了？！”
宸霂叹了一口气：“回太后的话，不是有可能，而是慕妃娘娘真的难产了。”
窦芸虽然很不喜欢昭阳殿，可这话听起来依旧吓人。
常贵妃在边上故作惊诧：“不会吧，慕妃妹妹自打有了身孕以后，宫中上上下下对她都是照顾着的，前些日子，慕妃的身子好不会有难产的可能呢？怎么突然就难产了？”
太后紧张问：“是啊，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慕妃好端端的怎么就会难产了？”
秦末刚想要回答，就见锦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跪在了他们面前。
“奴婢知道慕妃娘娘为何会难产！”
眼下昭姮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想知道还能怎么办。
“秦末，你快进去！快进去啊！”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在意昭姮说话是不是有礼数的了。
秦末自然是要进去的，只是他在进去之前还说了那么一句话：“臣只能说会拼尽全力，只是……有可能保不住大的。”
常贵妃脸色突然沉下来，她想要听到的结果，明显不是这个，而是两个都保不住了。
心中暗骂：“锦衣这个小贱人这是做的什么事情，这点儿东西也做不好吗？”
太后居然松了一口气：“无碍，你只需要保证孩子能够下来就行了。”
宸霂拧着眉头：“不，大的小的你都要保住了！”
昭姮跟着秦末进去了，不管外头的那一堆人。
却不想这时候那个去椒房殿送信的宫女突然间跪了下来：“皇上太后，奴婢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若是不说，真的怕到时候对不住慕妃娘娘！”
太后瞪着她：“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在那儿拐弯抹角的！”
小宫女从袖口处拿出了一根发钗，不错，就是昭夫人之前进宫带给昭姮的那一根发钗，上头的松绿宝石价值连城，也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这是什么？”太后一看到有东西出来，心里就有不祥的预感，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