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定有问题
妇人掩嘴而笑:“疯子?好呀,你看看我,觉得像个疯子?”
凌霜在身后一个劲地摇头:“你当然不是疯子啦,哪有疯子这么好好说话的。”
“敢问前辈,究竟是谁,既然我们日后都要在一块儿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您总得让我知道您是谁呀。”昭姮态度颇有礼,惹得那妇人多看了一眼。
突然,她态度变得淡漠,上前驱赶昭姮:“走,你走!你不是什么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你快走!”
昭姮一怔,“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是呢,我都站在这儿了。”
妇人警惕地退后几步,对着昭姮做出“请”的动作,语气恭敬:“贵人还是离开吧,不管贵人有人吗疑问,还是先出去吧,所谓好奇害死猫。这儿不是贵人待着的地方。”
昭姮看她不是怀疑而是斩钉截铁,也不再隐瞒:“前辈别急着赶我走,今日来,真不是因为什么好奇心,而是因为困惑。”
妇人并不相信:“不管贵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寻常的妃子进冷宫,对您自己也不好,沾染了这些腌臜气息,总是晦气的。”
昭姮深长叹气:“我怎么会怕晦气,贵人难道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一个妃子又差点儿死在了冷宫的枯井”
妇人倏地蹙眉:“你是前几日掉在井中的那个妃嫔?”
“您知道?前辈在冷宫之中,可却能听到外头的话,您也说不过去吧?”
冷宫,说起来是与外头隔绝,所以一开始这个妇人并不认识昭姮,但她却说起那日快丧命的妃嫔,难道不是因为当时她就在这冷宫里面?
“前辈当时,就在冷宫里吧?”昭姮与她双目对视,“如果晚辈没有猜错,您是在里头的,既然前辈没有疯,为何不愿意出来救人呢?”
妇人冷笑:“知道了又怎样,我在又怎样,你快死了,我就一定要去救你吗?凭什么?”
她这么说,昭姮倒也无言以对。
凌霜听懂了,才帮着昭姮说话:“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可知道我家娘娘上一次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她没命了与我何干,她是皇上的后妃又不是我的主子,笑话,你们走不走,你们不走我便大喊,等人都过来了,你们要怎么说?”妇人神色冷漠,不留一丝情面。
昭姮态度依旧谦卑,就算问不出所有的问题,问出一点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凌霜别胡说,前辈说得对,救不救人都是前辈自己的权利,别人无权过问。前辈想要我走,我走就是了,但前辈可否告诉我,这冷宫里到底住了些什么人?”
说好的一群疯子,可进来到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女人,衣着整齐,神情泰然,说什么疯子,根本不可能。
那其他人又去哪儿了?
昭姮没有咄咄逼人,妇人对昭姮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差,看她坚定的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住的都是一些可怜人罢了,贵人走吧,今日您没有来过冷宫,我也没有见过你。”
昭姮得了一句答案,不好再得寸进尺了,上前一步,突然给妇人作揖:“多谢前辈了,晚辈告辞。”
凌霜不明所以地跟在了昭姮的后面,走在宫廊里,着急地问:“小姐,她似乎真烦很多东西,你就这么走了,不多问几句吗?”
昭姮睫毛修长,在上下眼皮之间浮动:“她显然是什么都不想说,我们得寸进尺,只怕下一次再过来问的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小姐还要再来一次吗?”
“你知道为何刚刚我要给她行礼?”
凌霜道:“自然是因为小姐是知书达理的,见她年纪大了,所以才给她行礼?”
昭姮摇头:“她刚刚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奴婢”。宫中无非两种人,一个主子,一种是奴才,她的样子不像是奴才,那很大可能是主子。”
冷宫,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既然妇人说得都是可怜人,那就是说里头藏着一些外人看不到的秘密。
宫中秘事她一点也不感兴趣,她觉得重要的,是常贵妃或许知道这个秘密,又用这个秘密,从中做了什么动作,害死了乐儿。
“冷宫一定有问题,这个妇人一定知道乐儿是怎么死的,既然知道了,我们就不要放过这个线索,不要着急,一定会有机会能够问出来的。”
回到昭阳殿的时候,昭姮还没靠近,眉心就先皱了起来。
锦衣跟宸央站在一起,见昭姮来了,锦衣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娘娘许久为出门,这是往哪儿去了?”
打昭姮受伤后,锦衣来的次数也多,还说想要跟着昭姮到昭阳殿来伺候,正好赵婕妤不是没了乐儿,也好帮着点。
那昭姮能答应?
不能!
果断地就拒绝了,说长亭殿不能没人,一个人都没有,到时候回去住了,岂不是陌生了。
美其名曰是要她帮忙发点长亭殿,日后也算是长亭殿的大宫女。
“你怎么过来了?”凌霜脸上藏不住喜怒哀乐,见锦衣就闷闷不乐。
锦衣不知道为什么凌霜这个态度:“凌霜妹妹,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了?”
“不用你管。”凌霜给了她知道大大的白眼,锦衣刹那间,甚是尴尬。
宸央一双明眸,死死地盯着昭姮,看得昭姮很不自在。
“杨总管有事找本宫?”
锦衣笑着在二人中间:“哦,是这样,奴婢知道娘娘跟杨大人之间有些误会,奴婢实在不忍心看二人之间友谊出了口子,只好擅作主张地去找杨大人。”
她说得震震厥词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似的,昭姮脸上的笑容像是泥人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很。
“还友谊呢,锦衣你还真是……费心了,费心了……”
锦衣似是故意地听不懂:“娘娘客气了,那你们好好说,奴婢就先带着凌霜去说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