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回长亭
秦末身上背着医药箱,在看到昭姮的伤口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谁这般狠毒,竟然给昭仪娘娘用霹雳散,这不是要了娘娘的命么?”
说罢,秦末要人打紧的去拿一些热水进来,又打开了药箱准备为昭姮抚擦伤口,锦衣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端了一盆水回来。
张嬷嬷害怕的低着头,气氛微妙得可怕,明明是皇上下令打的人,如今却又跑过来关心,这是个什么心态,谁也不敢问。
宸霂瞪着张嬷嬷,“狗奴才,还不快说?”
张嬷嬷攥着手心,害怕的瞄了一眼边上的刘婕妤,刘婕妤自然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咽了咽口水,提醒的说道:“你看着本宫做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认了便是。最好……老实交代,切莫,欺骗皇上。”
张嬷嬷自知是逃不掉,如果这个时候拉刘婕妤下水,刘婕妤不一定会有事,就算真的出事那也是玉石俱焚两人一起被皇上责罚,常贵妃看她出卖了一个,必然不会留着她有机会去出卖另外一个,到时候……
权衡利弊之后,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回皇上的话,是奴婢的错,奴婢先前见昭仪娘娘进了浣衣局便不乐意待见,后来见娘娘又被打成了这样,觉得皇上您定然是不想要这个昭仪了,她一直在浣衣局也耽误许多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给她伤口上下药?当真是最毒妇人心。”秦末啧啧道:“皇上,这样的奴婢还留在浣衣局,浣衣局岂不是成了另外一个监狱了,欸,挺好的,免费的给皇家贡献了一个折磨人的地方,皇上你应当给这个奴婢加俸禄了。”
秦末这张嘴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也难怪,他能够年纪轻轻的就坐上太医令这个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宸霂的信任,还有他自己什么都敢说。
宸霂有些犯贱吗?那谁知道呢,反正知道的都清楚,秦末这张嘴在他面亲根本就是口无遮拦,就说前些年在登基大典过后,太后他们也都还在,常贵妃突发不适要把平安脉。
把脉就把脉吧,常贵妃本来就没什么大碍,不过是要得到宸霂的注意力,一般的太医谁说实话,都会随便开点安神的药再交代几声给皇上他们听听。
但秦末偏偏要与众不同,他直接说常贵妃身患绝症不日便会呜呼哀哉,吓得常贵妃当场吓哭。
他又问常贵妃:“娘娘近日身体觉得如何?”
常贵妃哭得梨花带雨的回答好得很,一点毛病没有,怎么就会得了不治之症。诺,这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她身子啊,好得很。
“哎呀呀,微臣不过是吓唬吓唬您罢了,您千万不要信以为真,继续这样保持,娘娘定然会长命百岁,容颜依旧的。”
天知道为什么他当年这般大不敬之罪皇上为什么不罚他,反而重重有赏。或许是因为那日是登基大典,又或许……他自己心里早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不过此时宸霂倒是笑不出来,神情淡淡,眼神犀利:“哦,你是为朕着想,这么看来,朕还得谢谢你才是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张嬷嬷一个劲的朝地上磕头求饶:“皇上,奴婢也是一时糊涂,您饶了奴婢吧!”
“饶了你?谁绕过朕的昭仪呢?”宸霂说得云淡风轻,却是告知了所有人不得再动昭姮,背对着的宸央上眉轻佻,若不是他知道了昭夫人不日就要进宫探望昭姮,怕昭家发怒,他就真信了。
不过这奴婢这般目无王法的,留着也是在是浪费了朝廷的俸禄,冷不丁添油加醋来了一句:“皇上,以奴才看,不如将这奴婢给派去辛者库刷恭桶岂不是好?”
张嬷嬷生知保住了一条命,连连点头,“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愿意?”宸霂单手抓着下巴,噙笑道:“但是朕不乐意啊,你这是要了姮昭仪的命,不如,朕也要了你的命?”说罢,他不留情面直接下令:“安顺将她带下去打上十五大板,再用霹雳粉撒在伤口上,她若是还能活下来,再让她去辛者库留她一命。”
张嬷嬷瞬间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惊恐万分,不管之后如何求饶,还是被安顺给带了下去,没人再去关心张嬷嬷的生死,人们关心的只是现在姮昭仪是不是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而那些曾经被张嬷嬷给欺负过的宫女,此时竟都幸灾乐祸的跑去看张嬷嬷被打,宫中便是如此,你永远不知道谁能嚣张风光到最后。
昭姮收了这般疼痛,直接被接回了长亭殿,有了宸霂的下令,整个长亭殿算是有了生气,宫婢们照顾起来自然是不敢怠慢。
只是她由此番事情发了高烧,一直不退,宸霂便允许秦末守在长亭殿,等着昭姮醒过来,一等,便是两日。
昭姮是趴着姿势放在床榻上的,此时睁眼,看到的便是放大的一张秦末的面孔。
二人的距离,怕是再动一下,都快贴在一块儿了,惊得她叫唤了起来:“你你你,你谁啊!?”
凌霜听到动静,从院子外头跑进来,看到昭姮正瞠目结舌的看着睡眼惺忪的秦末,“小姐你醒了!”
昭姮看到凌霜,更加激动:“小凌霜我怎么在这儿啊,他是谁啊?”
凌霜将那浣衣局的事情给简约的说了一遍,昭姮对秦末的态度,瞬间翻了个天,笑脸盈盈:“那个,刚刚对不住啊,我说怎么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呢,大恩大德小弟永世难忘,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秦末照顾了这个女人一天一夜,好容易睡一会儿就被吵醒,有起床气不解释,蹙起眉头:“我说你有没有脑子啊,你都被伤成那样的还能醒过来面前的明显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好吗?!”
昭姮态度良好:“您是救命恩人,您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