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皇上驾到
“你要做什么?”
秀儿得意的笑着,说:“昭仪娘娘这是做什么,别害怕,我家娘娘是不会害你的,见你在浣衣局过得这般的幸苦,不如给你一个解脱。”
刘婕妤玩弄着自己手中鲜红的蔻丹,坐在边上悠悠点头,“是啊妹妹,你说你在浣衣局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与其这般的幸苦,还不如就此解脱了才好。你若是非要怪的话,就怪你出生不好,偏偏的生在了太尉府上,偏偏你们家的死对头定远将军的亲妹妹,身份比你高。”
昭姮第一次听到关于常贵妃想要害她的理由,原先想的不过是嫉妒,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是家仇啊?
“啊——”
昭姮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浣衣局上方,此时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伤口撒上的秀儿手中的粉末之后,刹那间变得火辣刺痛,像是千万只蛇蝎在上面撕咬。
疼,痛彻心扉的疼。
连她挨那十五大板的时候都没有叫,这下却再也忍不住叫出来,倘若此时她能够看到自己的伤口,那定然是瞬间发红,好像下一刻就马上要炸裂开来。
那痛加上原先的疼痛,昭姮这副身子哪里吃得消,便晕了过去。
刘婕妤嫌弃的远离,捂住口鼻,“秀儿,看来姮昭仪是没有休息好啊,我们便不要在这儿打扰她休息了。”说罢,跟着张嬷嬷,三人正准备出去。
突然外头一声尖桑响起:“皇上驾到——”
刘婕妤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还是秀儿给扶着:“主子别慌,皇上说不定就是一时想起来姮昭仪,毕竟这姮昭仪也是皇上自己下令打的。”
张嬷嬷一激灵,急忙跑到昭姮的跟前去将被子盖住遮住了她的伤口,刚刚遮住,宸霂便已经到了门边。
“站在门边做什么,挡着朕?”
刘婕妤一听,眼神不停的闪躲,连连后退,”皇,皇上,说,说的哪里话,臣妾是太久没见皇上,心里头激动。“
皇上森森地看着刘婕妤,道:“朕昨日才打的姮昭仪,没记错的话,你就站在边上,许久不曾见朕,呵,你这是要欺君?”
刘婕妤吓得赶紧跪下,“皇上冤枉啊,臣妾绝对没有哪个意思,也不敢啊,只是见到皇上心里头开心,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才……”
“行了行了,”宸霂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视线转移到了床上的昭姮。
刘嬷嬷打紧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门外的锦衣眉头紧蹙,不放心的看着浣衣局门边,凌霜去了这么久,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可……皇上是怎么来的。顾不了那么多,如今既然将希望都押在了昭姮的身上,皇上又过来了,她便不能放弃任何一次机会。
锦衣要进屋内,却被门边的安顺给拦住,“你是何人,难道眼瞎了见不到皇上在屋里吗?”
宸霂正要在询问张嬷嬷昭姮的身体,张嬷嬷还在回答着说不敢怠慢,恰好这个时候锦衣站在了门边,对着里头大喊:“皇上,她说谎!”
安顺正要生气,宸霂双眸微眯,“安顺,让她进来。”
锦衣咚地跪在皇上的面前,虽说是鼓起勇气进来的,可偏偏吓得浑身发抖,“奴婢,浣衣局,锦衣,参,参见皇上。”
宸霂点点头,神情淡漠:“你说她在说谎,说的什么谎?”
张嬷嬷上次因为皇后发了话,一时半刻的还没想到机会收拾这个锦衣,谁知道她此时居然又跑进来添乱。眼珠子瞪得硕大,咬着下唇死死的看着锦衣,道:“我平时待你‘不薄’你段段不要胡说八道!”
皇上蹲下身来,与张嬷嬷平时,语气阴凉:“你这是当着朕的面,威胁这个宫女吗?”
“奴婢不敢,不敢!”
刘婕妤知道宸霂向来都是这般脾气,寻常人难以接近,此时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只能看着张嬷嬷,希望她好好回答。
“锦衣,你有什么话就快点儿说。”安顺看着都着急。
锦衣平负了一下上下起伏的胸口,壮着胆子,却不敢直视宸霂。
“回皇上的话,张嬷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自打昨日姮昭仪回来之后,皇后娘娘也是千万个交代要好生照顾着,可昭仪娘娘的床铺在角落,又靠着窗户,半夜里张嬷嬷过来寻房,居然将窗子给打开,若不是清早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娘娘就受伤还受冻了一夜。”
“你胡说!”
“你闭嘴!”
张嬷嬷想要站起来反驳,却被宸霂怒斥一声,吓得瑟瑟发抖。
锦衣见状,说话的气势越来越大,“就在您刚刚过来之前,刘婕妤过来说是探望娘娘,但是不到片刻的时辰,屋里头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不管谁听见了都会怀疑,您看昭仪现在都晕过去了,还请皇上打开娘娘身上的被褥一探究竟!”
宸霂起身,靠近昭姮,此时她面目惨白,毫无生气,宸霂原先不过是想要给她一个教训,谁知道她居然这般的惨淡。
手指刚刚触碰到被褥的一角,刘婕妤捂着肚子突然大叫起来,“皇上,皇上臣妾腹痛,可否先行离开?!”
可宸霂就连头都没有回,“你若是再装,朕不介意废了你的婕妤之位。”
刘婕妤吓得垭口无垠,大气不敢出。
当宸霂掀开被褥的时候,一阵恶心从他的胃里生出,急忙地扭过头去对着安顺道:“去把御医叫过来,马上。”
安顺也被昭姮的伤口给吓了一跳,她好好修养着,怎么会衣不蔽体,伤口上明显的是刚刚才生出的新血,这般模糊,瘆人非常。
刚刚转身跑出去,就撞上了正好赶过来的宸央,只见宸央后面带着的,可不就是太医署的太医令——秦末。
宸央示意安顺不用请安说话,大步上前,让秦末去到昭姮的身边。
宸霂见到是宸央,也是舒了一口气,“你倒是快得很。”
“奴才不敢怠慢。”宸央还是以‘奴才’自称,宸霂也懒得拆穿。众人此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昭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