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走
院子里只有一个吓得尿裤子的侍女站在院门口不敢动弹半分,若是她刚才也向她们一样上前打她,应该也是这个模样。
“把她抬到屋里去!”林欣雅冷眼看她一眼,她留着她可不是为了让她在那里发呆的!
那个侍女颤抖着唇:“是……”
背着瘦小的老婆婆进屋,屋里十分破旧,除了一张破烂的木板床,什么都没有!
“去取银针过来!”她冷声命令!
“是!”那个侍女像逃命一样准备跑。
“若不回来,下次见到你,我废的就不是四肢那么简单!”林欣雅自然看得出那个侍女想要跑,可是她又能如何?如今的她虚弱到了极点,累到了极点!吓唬吓唬她,有时候言语比武力有用!
果然,那个侍女脸色一白,捏着一把汗连忙去药房!不一会儿的功夫,取来银针,见肖雅琴拿了银针的手轻颤,而且神色疲惫不堪,身子摇摇欲坠,那侍女便起了歹意,在院子里找了一块砖头。
感觉到身后的侍女有异样,她暗暗咬牙,在那砖头砸向她脑袋的时候,她手中的银针已经射出,直插那侍女的咽喉!
那侍女眼中布满惊恐和后悔,本以为趁着她虚弱能下手,没想到……七窍流血,瞬间倒地!
在老婆婆身上行了针,她已经精疲力竭,靠在冰冷的墙边,看着破旧的屋子,这就是她的新生!她的舅父还在牢狱之中,等着她去救!也许没有了牵绊,舅父会跟着她回皇朝,实现她天下再无战事的愿望!
她轻笑一声,舅父的性子她很清楚,他不会同意的,天下安定前的血流成河,他不愿意看到,这也是他不愿意支持她的原因。
“小姐……”刘婆婆醒来,连忙爬起来,浑身疼痛,却只顾着肖雅琴:“小姐,她们可有欺负你?有没有伤到?”
她的心微微一颤,没想到肖雅琴这个身份还有一个贴心爱护她的弱者!似乎弱者也有强大的一刻,比那些口口声声喊打喊杀的莽夫强多了。
“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苍天有眼,保佑我家小姐。”老婆婆谢天谢地地叩谢苍天有眼。
林欣雅斜睨了她一眼,她从来不相信苍天有眼,若是苍天有眼,她的母后不该承受那么多痛苦,她不该被人毒残在母后腹中,她的舅父岂会受这无妄之灾?
苍天,不过是最无情的!在这个世上,只有弱肉强食,在她的眼里,只有两种人!不是善人和恶人,而是强者和弱者!
但是看着这个老婆婆,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有了新的概念,善人和恶人!
她闭目养神,淡淡道:“阿婆,帮我去查一下慕容玉书被关押在何处。”
刘婆婆一怔,欣喜若狂:“小姐?你终于好了?小姐?”
她幽幽抬眼,那刘婆婆立马下了床,开心地离开:“小姐好了,将军,你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她翻了一个白眼,她有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就这么走了?算了,她还是另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肖琼华会带人来找她麻烦!
刘婆婆一出院子,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还有一个七窍流血的倒在门口,吓得腿软,连爬回来,可是房间里已经没有肖雅琴的身影。
夜幕降临时,将军府祠堂里,点灯的仆人发现祠堂里的祭品似乎少了!
“怎么少了一块桂花糕?”
“这个也少了一块芙蓉糕。”
“这边也少了一块糕点。”
“这里的也少了一个苹果。”
四个家仆都纷纷检查一遍,祭品都只是少了一块!
“难道将军显灵了?”
“算了算了,今夜不太平,没听说吗?今夜要处决慕容玉书。”
“今天不是又拉回去了吗?怎么又要处决?”
“估计是皇上故意羞辱慕容玉书,也许是故意试探安王是否真的重伤昏迷!也许是因为慕容玉书说的一句话,你怕了吗?”
“啊?他还敢这么说?不等于找死吗?”
“是啊,是啊,没看到公主一直没有回来吗?估计是去刑场了,要说恨,估计公主才是最恨慕容玉书的那个人!”
突然一道闪电,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吓得四个家仆连忙缩成一团。
“别说了别说了,看模样真是要出大事了!”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照亮屋内!一个女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吓得那四个家仆瞧瞧抬头看房梁!
一抹火红的身影,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
“啊……鬼啊……”
“鬼鬼鬼……”
吓得那四个家仆屁滚尿流,她跳下房梁,一把揪起那个消息最灵通的人:“你说今夜皇上要行刑?”
“是……是……是……听说……是皇上去天牢里看他,他质问皇上,怕了吗?皇上一怒之下又要砍他的头了!”吓得那个家仆的舌头都打结了!
“带路!”林欣雅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他扑通便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连忙爬起来,惊恐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连忙带路!
给鬼带路还是头一回,战战兢兢地在前方走。
刑场早已经是人满为患,她看到刑场上跪着的人,已经四十了,却依旧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明明一身血痕,狼狈不堪,却难以折损他的气度和傲骨,正是白日见到的慕容玉书,她的舅父!
她环视四周,那高高的城墙上,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精瘦无比,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脸色苍白,却有着一双很可怕的眼睛,容颜有些憔悴,可是眼中的妒火却难以消灭!
而跪在他身边那个女人,满面泪痕,额头磕出血痕,却难以求得这个被妒火吞噬的男人的一丝善心和理智!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梁贵妃!
“杀无赦!”皇上一挥手,那把大刀高高举起,即将落下,林欣雅手中的银针射向那把大刀,大刀被打落在地上,那个拿刀的大汉一怔,瞪向人群。
“有人劫法场!快把逆贼拿下!”霓裳公主大喊站出来!
林欣雅从人群中飞过,她一身红装,青丝垂落,在风中,稳步前行,却在慕容玉书面前跪下,满是伤痕的手轻轻伸向慕容玉书,轻颤的唇喊道:“舅父……”
慕容玉书紧闭的眼眸猛地睁大,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她不是肖雅琴吗?她刚才叫他什么?可是这个眼神,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疑惑地唤一声:“雅儿?”
林欣雅红唇微微扬起,眼泪却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