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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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
孟彦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大殿，空旷宁静，有一种寂灭的感觉在弥漫，仿佛一切在这里都微不足道。
孟彦四下张望，他发现大殿的顶部很有意思，仿佛星空，幽暗中透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孙家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困惑充斥着孟彦的脑海。
“又见面了。”
熟悉的声音从大殿的前方传来。
孟彦猛地转过头，看到了翘着二郎腿坐在黄金宝座上的公爵。
公爵大人还是那副打扮，他依然手拿一杯酒小口啜饮着。
“是啊，很高兴见到您，公爵大人。”孟彦难掩心中的惊涛骇浪，却迅速将之转为惊喜。
“呵，你变得越来越有礼貌了。”公爵还是那般风轻云淡。
孟彦脸皮也向来不薄，他鞠了个躬，然后才站定开口：“有公爵大人教诲提携，小子想不进步都难。”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哦？你竟然能发现是我在帮你？”公爵有些讶异了，看向孟彦的眼神多了许多欣赏。
“啊？”孟彦也很差异，客套一下你咋还当真了呢？
“啊哈哈哈哈哈。”反应过来的公爵放肆大笑起来，没有往日的优雅含蓄。
真多变啊，孟彦暗自嘀咕。
公爵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真是胆大妄为啊。”
孟彦闻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世界。”公爵饶有深意的看了孟彦一眼，“没错，是我安排你进入的，它具有超高的危险性，所以我让你变成一个透明人。”
孟彦怔怔说不出话来，这个快把他逼疯的世界是公爵安排的？嗯？
“危险与机遇并存。”公爵完全看穿了孟彦的小九九，“在那里你可以获得你需要的一切。”
“那里有什么？”孟彦并不同意公爵的说法，“那里只有杀戮，阴谋，谎言。善良会屈服在强权之下。”
“你对那个世界了解多少？”公爵不理会孟彦的负面情绪，他抿了一口酒，悠悠问道。
“我“孟彦张口就想说他知道很多，但是他突然止住了，他想到自己在那里就只去过两个地方，符门，丹枫城，或许还可以加上一段路？
这实在算不上多，他对除此之外的地方可以说一无所知，哦，也不能说一无所知，符门典籍上也有一些简略记载，可是这能说明什么，看一本三国志你能说自己了解地球吗？
孟彦颓然低下脑袋，嗫嚅道：“我不了解。”
“嗯。”公爵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很喜欢他的坦诚。
“它对你来说太大了，所以我给你施加了一层保护，让你处在那个世界当中，又跳脱于世界之外。”
这话孟彦感觉有点熟悉，那只猴子好像就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评语。
感觉自己当了一回猴子的孟彦很快回过神来。
“你的基础是一片空白，所以我送你去了那里，你可以在那里偷师到你感兴趣的道。”
“偷师？道？”孟彦有所领悟。
他确实偷师了，符门符箓之术。
“术、法、势。这个世界包罗万象，你可有所得？”公爵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孟彦想了想，点点头，“我学到了符门符箓之术。”
公爵笑容更盛。
“符术，刀剑术，阵法，山河之势。你只学了术吗？”
孟彦感觉公爵的眼神是仿佛在看一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傻子的眼神，这让他感觉很不好，有点羞怒。
“术法势我虽不了解，但这未必有高下之分，我曾听闻有一力破万法，一剑破万法。力我不清楚归于何处，但剑术能破万法，可知术未必弱于法。”
“说的不错，刀剑之极确实可破万法，万法之极何尝不能毁刀剑。”公爵满不在乎的点点头，“你学到了多少？”
这话就扎心了。
这就好比你没能去北大去了南大，你梗着脖子说南大未必差于北大，嗯，人家说有道理，你年级第几啊？
过分了啊。
“略懂，略懂。”孟彦沉吟片刻，艰难开口。
公爵举起酒杯在空中轻轻晃了晃，“这其实也不是很重要，最让我差异的是，在我这样的保护下，你能差点把自己玩死。”
“啊？”孟彦一惊，把自己玩死？“谁？我?”
“你用本源之血作符，幸好我发现得早。否则，悔之晚矣。”
孟彦有点汗颜，虽然不知道为啥作了血符就会挂掉，符门前辈也没事儿啊，但被公爵这样一说，他还是很惭愧的。
“你本有足够的时间来获取知识，毕竟禁制不作用于你身，万千法门皆能习得，有些可惜啊，我无法提供你第二次机会。”
孟彦听到这里也是后悔到牙都酸了，自己咋没去学个剑啊什么，到时候喊一声“剑来”，一把宝光闪闪的飞剑凌空飞来，那姿态，那神韵，啧啧，自己得多帅啊。
“我能直接向您学习吗？”孟彦厚颜无耻地开口询问，虽然，此刻他已经肯定了契约的真实性，但本着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不压身的无耻原则，他还是问出了口。
“我不会！”公爵的回答干脆利落，让孟彦差点怀疑人生。
怎么可能不会呢？这是不想教吗？还是看出来我孺子不可教也？对我太失望了？
孟彦在这一刻简直分裂成了无数个孟彦，各种想法涌上心头。
“你有着体面的工作，天天大鱼大肉胡吃海塞，会下地种稻谷吗？”
公爵一句话让孟彦无言以对。
“不过，你也不用急，我们的约定，重点不是我提供给你的这一次机会，而是我为你打开的大门。”
“大门？”孟彦疑惑道。
公爵点点头，郑重说道：“对，大门，由无序向秩序的大门。”
“简单的说，你还会经历无数的世界，这些世界各不相同，但都完整，有各自的秩序和规则，不再是你以前所经历的那些奇诡破碎的片段。”
“我的梦？”
“对。”
“一直会这样？”
“永无止境。”。
“这样不好吧？我感觉有点累。”
“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