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驻兵

  夜空，暗淡的弯月高挂。
  寒鸦落在护城河边啄食士兵的尸体。
  方四海撤退得太匆忙，连身故的士兵遗体都没来得及回收。
  “大人，不早了，先休息吧！”骑兵大队长梁永鉴对方四海说。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睡得着。”方四海遥望远方，一脸惆怅。
  “这一次我们能不能顺利攻下那个古堡？”他接着自问自答地说，“恐怕很难。”
  “只要明天的支援到了就好。”
  梁永鉴跟方四海一起打过无数次战役，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那个古堡看起来一般般，但经过今晚的作战来看，却是不一般，而且好像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即使明天有更多支援也不会太顺利。
  虽然他是这么想，但口上还是继续说：“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上百艘战船在，如果投石车都无法攻破城墙，我们到时候把船上的火龙炮拆下来运到山脚下炮轰他们，我就不信他们能抵挡得住。”
  “最后实在没法也只能那样了。”方四海也想到了这方法，只是不太想那么做。
  拆战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手艺好的工匠在的话，万一把船拆坏了就得不偿失。
  长夜漫漫，方四海实在无法入睡，只好闭目养神到天亮。
  东方日出，泛起鱼肚白。
  霍良亲自带领军队前来支援。
  “叩见大人！”方四海半跪在地，双手合拳行礼，道。
  他没想到总都统会亲自上阵。
  “免礼！”霍良对他说，接着问，“现在古堡的情况怎样？”
  “古堡没人进出，只有守卫在城墙上巡逻。”
  “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
  “不知道，目前只知道对方与海盗有联系。而且，根据镇民的话可知，里头住的是一个姓欧阳的老人家和他的奴隶，其中黄管家是奴隶的代表，至于他们的具体何名何姓尚不清楚。”
  一听到欧阳这个姓氏，霍良顿时一愣。
  难道跟皇室有关？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想罢，他立刻下命令：“先暂停攻城！”
  “怎么了，大人？”方四海不解。
  “士兵连夜赶路，先让他们好好休养一下？”霍良没有说实话。
  也许这一次不是简单的围剿海盗，他有这样的预感。
  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先调查一下再做决定。
  “明白，那我去安顿士兵。”方四海看得出霍良隐瞒了什么，但既然他不说，身为部下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一向宁静的偏僻小镇多了三万士兵，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但这对镇上的居民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军队会付钱买东西，但也严重消耗了镇里的物资，将会影响到镇民过冬。
  可镇民们只敢怒不敢言。
  过了半天，镇外头又出现了一队官兵，是追杀欧阳明玥的上官清所来领的。
  他们的人数倒是不多，大概两百余人，连霍良那边的零头都不够。
  上官清一来到就发现镇的外围驻扎着许许多多临时军营，觉得情况不大对头。
  一个普通小镇不可能有这样的兵力，再加上最近没有发生战争，突然有这么多兵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人想谋反？他心想。
  新帝刚登基不久，发生谋反事件并不奇怪。
  这种事在历史上也时常发生。
  谨慎起见，他并没有带兵入镇，先排人过去打听打听再说。
  过了一会儿，探子回来，把镇上发现海盗，并准备攻打海盗窝点的事一一禀报。
  原来如此，上官清终于明白了。
  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点子，连忙写信用飞鸽传书发往京城。
  当日晚上，京城里的摄政王欧阳启辰收到上官清的书信，上面写着简单的两行字：
  陛下，大洋突发围剿海盗，我欲顺势把公主目的地毁掉，请求您的指示！
  拿着信看了许久，欧阳启辰才执笔回信。
  他手握狼毫毛笔，沾上松墨，字字工整地写下：朕允许！不留活口。
  第二日，上官清收到飞鸽传书，然后入镇找率领这支军队的将军。
  “启禀大人，外面有人想要拜见您！”门外的守卫半跪在地，说。
  “请进！”霍良有点好奇是谁这个时候来拜见自己。
  上官清进来一看，发现是霍良，不禁有些吃惊。
  同样吃惊的还有霍良。
  他们都没有想到彼此会在这种地方见面。
  尽管上官清从外面的蓝色巨鲸旗帜可以知道这军队是霍家军，但他想不到的是霍良竟然亲自带兵上阵。
  讨伐一群海盗不必如此劳师动众吧！
  而霍良惊讶的是，为何浮云省的总都统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各有所思，然后才客气地寒暄。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上官大人您啊，好久不见，快点上座！”霍良热情地说。
  “怎么好久不见，我们不是前几天才在宫里碰过面吗，霍大人您真是贵人善忘啊！”上官清则笑着说。
  “是啊是啊，我最近记性不大好，老忘事。”
  “那您没有忘记陛下最近下的新圣旨吧？”
  “这个当然忘不了，所以我才亲自上阵讨伐盗贼。”
  “哦，原来如此。那么，霍大人您为何还不出兵攻打呢？”
  “攻打是肯定的，只不过我周居劳顿赶过来，目前还没休息好，状态不行，所以就先休息休息，等状态恢复了再攻打也不迟。”
  “真是辛苦霍大人您了！要不这样吧，我刚好状态不错，就由我来指挥吧！”
  “这点小事怎么敢劳烦上官大人您呢！而且，您来到这地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吧，我怎么能耽误了您的大事！”
  “哪有什么大事，我不就看到最近秋高气爽，到处游玩一下，顺便狩猎一些野味回去过过嘴瘾而已。”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打扰上官大人的乐趣。”
  “乐趣是其次，讨伐盗贼才最重要。难得遇到了盗贼，我必定要为陛下复仇分忧，也为百姓谋安乐。”
  “难得上官大人有这心意，那我霍某也不再推辞了，有劳大人您到时候助我一臂之力。”
  “必定全力以赴！”
  “行，那我一会儿准备好出发就通知您。”
  “没问题，一会见！”
  看着上官清离开的背影，霍良有种说不出口的不爽。
  本来他还想拖延几天再决定要不要攻打古堡，但现在给上官清插了一脚，他就不得不现在出兵攻打了。要不然，到时候被上官清在陛下面前参自己一本，说他办事不力，没有尽力讨伐盗贼，那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可是，上官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还是困惑着霍良。
  游山玩水，这样的借口不用脑袋想都知道是谎言。
  难道是过来抢功劳？这也不太可能。
  讨伐一群盗贼而已，对于一个省的总都统，最高军事领导人来说，这种功劳连塞牙缝都不够……
  看来事情必有蹊跷，而且可能关于到换帝的秘密。
  深思极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