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疯魔之傲

  歌利亚正和沼泽恶婆斗在一处，他在皎月模式下每一爪都势不可挡，五指挥出的寒锋锐利无比。
  沼泽恶婆初时不甘示弱，以爪碰爪硬对了一波，尽然处于下风，臂膀上糅合的泥浆掉落了一半。但它并未因此而退却，因为它知道歌利亚这副宛若狂暴的样子绝对不能长久，所以立即改为了消耗纠缠的策略。
  一来二去，歌利亚的攻势果然衰减，气息喘得反倒更为猛烈。沼泽恶婆发现了这一点，阴险的笑了起来。
  “该死，我取它第一条命时完全没费什么力气，简直信手拈来，没想到这怪物到达第二形态后，实力却是爆炸式增长。”歌利亚暗自叫苦，他哪里知道沼泽恶婆的设定中有一大技能就是巫毒术，它之所以圈养那么多的水鬼，就是为了当做修炼巫毒的傀儡。它的原始形态又或者说是第一条命确实极为脆弱，当时歌利亚如果没有出手，它行踪暴露之余可能会选择逃跑。单单斩去沼泽恶婆的头颅是无法将之彻底消除的，水鬼不断的攻击陈启他们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恶婆的头在悄悄的念动咒语，如果陈启等人能多个心眼，早点发现先行毁去它的头颅，也就不会有后续这许多事情发生了。
  刚才陈启等人在与水鬼的战斗中，恶婆以巫毒术将自己包裹了起来，每有一只圈养的水鬼被消灭，它便会吸取消散的青烟，力量也会随之增长一分，可以说现在的恶婆汇聚了将近两百头水鬼的实力。至于它体内的另一个少女，乃是平时幻化的假身，用来勾引年轻男子上钩投河的诱饵。
  （陈启：我靠，那么重要的设定，为什么没有提供详细的怪物说明？
  POLI：我们鼓励玩家自行探索，希望大家可以从中获得乐趣，总结经验。有机会的话，我们也将出怪物图集，欢迎大家购买。）
  由于之前女妖的能力，歌利亚如今所处的战场已经从沙土地变为了肮脏的泥潭，沼泽恶婆身处其中行动丝毫不受影响，可谓得其所哉。但歌利亚却变得束手束脚，每有一滴泥浆溅在他的身上似乎都会减缓他的速度，但见明晃晃的月光之躯逐渐被这些污渍所玷辱，像是已经变回了石头。
  “可恶，我体内的能量所剩无几了，没办法再撑下去了。”歌利亚感到夜月的祝福正在快速流逝，而当这一切都离他远去后，只怕会变回一座毫无生命的石像。
  歌利亚的速度慢了下来，沼泽恶婆抓住这时机，卷曲的舌头从血盆大口中弹射而出，如长鞭挥动，瞬间便卷住了歌利亚的腰，将之举起并狠狠摔打在泥潭中。歌利亚全身为泥浆包裹，艰难挣扎着却再难爬起。
  “哈啊！”沼泽恶婆犹如一个胜利者放肆大笑，但听起来却像是耸人的哭声。它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狠狠踩住歌利亚的背，将之彻底踩入泥塘中，右臂只伸出一根锋锐如刀的爪子，如断头斧般悬在歌利亚的头顶。恶婆瞄来瞄去，像是在找他脖子位置，看来这怪物很是记仇，既然自己被对方身首分离了一次，便一定也要让他尝尝断首之痛。
  “妖孽，给我站在那里，乖乖受死。”
  千钧一发之际霹雳般的怒吼在沼泽恶婆耳畔炸响，带着极强烈的威势。它禁不住好奇，扭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肌肉凸出、披头散发的疯老头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那老头还不如何让人惊奇，只是他身上隐约带着一种影子，有和自己相同的气息。
  恶婆诧异之余不敢大意，立即挥落爪子，想在老头接近之前先把歌利亚宰了。
  “妖妇，休得乱来。”柯老头爆喝中运起内力，将手里的金杖轰了出去，这是他当初自创的一招名为“疯魔一掷”，顾名思义是以凌厉至极的力量将兵器投掷出去，威猛势大，厉害无比。
  这招本是孤注一掷的打法，你丢出去的力道再怎么强横无比，但如果打不中也是白费，反而会落得失去兵器的尴尬境地，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使，既用务求必中。为救歌利亚，柯老头也只能使出“疯魔一掷”，虽然是他自创的招数，但由于与《疯魔杖法》的特性暗合，再加上此时魔魂附身，狂态毕露下威力更胜从前。
  金杖闪着朝阳般温暖的光芒，如火箭冲射绘出一道笔直的金线。对这突如其来的日光，沼泽恶婆自然大惊，它可是常年不见太阳的生物，赶紧将砍向歌利亚的爪子收了回来，向金杖拍去。
  “噗”得，金杖从爪心径直穿过，杖尖的日炎在恶婆的臂膀上燃烧，它“哇哇”乱叫赶紧甩脱右半边身子上的泥浆。金杖插在泥塘中，日光不熄骤然耀眼，刺得恶婆眼也睁不开，爆炸似的冲击之力更迫使它不住倒退。
  伊利莎见歌利亚得救自然高兴却也不由得奇怪，柯老头是个瞎子，歌利亚也没有呼救，他是怎么得知恶婆要下杀手的。伊利莎想询问陈启，见他注意力全集中在右掌的透明“手套”上，便没有去打扰他。那“手套”已经比杨冬冬的身子还高大，上面布满了电流，窜来窜去，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招式。
  其实柯老头之所以能知道歌利亚有危险也是因为魔魂的加成，虽然他的《疯魔杖法》并未练透，魔魂的形态也极为模糊，可是已经足以让他感受四周能量的波动，在虚拟设定上便如蛇以吐信的方式来辨别猎物的行为。在那一刻，他仿佛长了一对眼睛，周遭的事物虽然模糊却大概分的清发生了什么。
  柯老头大喜过望，瞎了那么多年（人物背景设定），没想到竟有一日“重见天日”，信心陡增下又对恶婆大喝道：“你这作恶多端的妖妇，见了爷爷还不快快跪地求饶。”左手在自己右臂的装置上一摸，武器召回装置将日向金杖吸了过来，重回他的手中。
  恶婆对这疯老头丝毫不放在眼里，但他手里的杖子却是自己的克星，必须想办法除掉这样麻烦的东西。它故技重施，怪叫着吼起阵阵音波，夹杂着大片的泥浆，泼了出去。
  “就没点新花样了吗？”柯老头将金杖舞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圈，不但阻隔了音波也将其中的泥浆全部挡了出去，边挡还边对身后的歌利亚道：“你耗损过剧，快快退下休息去吧，这里交给老夫足矣。”
  此时的歌利亚已经连站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听柯老头这么说，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当心一些，这怪物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他和恶婆打了这么久深切的感受过它的厉害，这番警告也是出于好心。
  可柯老头也不知是被魔魂放大了他狂傲的脾气，还是药粉的原因，竟对歌利亚的警告不以为意，自大道：“别说是它一个，便是再来的多些，老夫也管叫它们毙命于此杖下。”语罢，金杖往前一递，身子随之前冲。他与沼泽恶婆在身高上差了将近一米半，所以只能攻向下盘的位置。
  不等他欺近身，沼泽恶婆长舌急吐，卷住了金杖的前端，想把这武器夺过来丢进河中。谁知刚刚卷住，舌头立感烫热无比，像是握住了一块烙铁，急忙缩了回来。
  柯老头“嘿嘿”一笑，金杖打在恶婆的小腹上，同时日炎效果再次触发，轰去了它腰部一角。恶婆疼得大嚎起来，疯狂的嚎叫声像是要撕裂夜空，似乎河水都开始因此倒灌。
  “哼，知道老夫手中这根金杖的厉害了吧。乖乖受死，免得继续遭罪，哈哈哈哈。”柯老头痛快的大笑起来，平生就没那么得意过。他的身上似乎还有个“骚话”属性，平时由于实力不够而一直憋屈着，此时独领风骚本性全露。
  陈启听在耳里就怕他顺风说骚话，逆风满地爬，万一再来个“要杀就杀悉听尊便”那就真的把脸丢尽了。
  在柯老头的笑声中，沼泽恶婆那张丑陋的脸庞突然变僵了，猩红的双眼也闭了起来，犹如失去了生命。
  “咦，莫非就那么容易的打死了？”柯老头也感到奇怪，横过杖来打向它的下颚。
  突然，另一颗头颅上，女妖猛地睁开双眼，满脸的怒容，左掌携着五彩的旋涡自下而上的拍向柯镇恶。
  柯老头如不将金杖收回，自己也必然被这旋涡打中，魔魂感受到了这上面的威胁，他只得收了攻势往后急退。
  女妖没有追击，手中的旋涡也消失了，但似乎是被它从掌心吸入了体内。随着旋涡的消失，女妖这左半边的身子开始变为流质状的彩色，并渐渐向另外半边的身子蔓延过去。它，似乎是在重塑自己的躯体。
  “不会吧，难道这怪物还有第三形态？”伊利莎吃惊道，赶紧对柯老头大喊，“快攻击，快攻击。”
  柯老头原本也要动手，然而听到伊利莎喊叫，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气：“哼，小小丫头竟敢这般呼来喝去，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老夫偏不动手，待会光明正大的结果了这妖孽。”
  歌利亚见他并不出手，勉力撑起双翼，想滑翔过去进行攻击。刚来至半途，女妖身上的彩色流质便已停止了流动，光芒渐暗，只见那肮脏丑陋的沼泽恶婆已然不见，另外半边烂泥似的身子也全部变成了光滑白嫩的肌肤。
  女妖欣赏着自己的躯体，它比之前变得更为美丽，红色的长发飘飘荡荡，妩媚的双眼如能勾人魂魄，月光洒来更被它幻化出一身银白的纱衣。她那十根纤长而优雅的手指，环抱着自己，并向柯老头与歌利亚勾了勾。
  “哼，好你个妖妇，莫以为变了个模样老夫便会轻饶了你。”柯老头在魔魂加持下虽然脾气变得更为古怪，但是“不解风情”这一点是深深烙印进数据中怎么也不会变得，哪怕是女妖再好看一万倍，在他的感觉上也不过是蛇蝎的皮囊。
  日向金杖毫不客气的打向了女妖的要害位置，然而这一次女妖不闪不避，手指往下轻巧的一挡便将金杖给架住了。
  “咦，你你已不怕日光了？”柯老头有些难以相信。
  女妖微微一笑，眼神中猛地透出一股杀气，与此同时它指尖上的红色指甲陡然变长，直刺柯老头的胸膛。
  柯老头将金杖往外一托，架开指甲的攻击，刚想还手，脚下猛地一疼，只觉得泥塘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咬住了自己。还不等反应过来，那东西便将他拖倒在泥泞中。
  趁着柯老头摔倒，女妖右手五指的指甲全部变长了一米，如红色的长剑刺向了他。
  歌利亚想过来帮忙，黑暗中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猛地打中，将他甩飞了出去。
  柯老头暗暗叫遭，知道自己一时托大犯了轻敌的大忌，只得躺在泥泞中舞动金杖挡开指甲的攻击。可是女妖此时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只一倍，他挡得了一次未必能挡第二次，挡得了其中的几根指甲未必能挡住全部。便听“哼”得一声低呼，柯老头的左腿及右肩已被指甲刺穿，他为人硬气即便受了伤也没有大呼出声。
  不远处的歌利亚再次赶来帮忙，又是一道影子袭来。黑夜的王者哪容许这样连番的戏耍，他早有了准备，双手一揽便将那东西抓在了手中，只见是从脚下的泥塘中冒出的一根滑不溜秋的触手，再仔细一瞧这触手的头部竟然是张脸，正是沼泽恶婆那张恶心的丑脸。
  “这怪物竟然”歌利亚惊讶之余心神稍松，触手猛地一抖，恶婆嬉笑着嘴中喷出一团腥臭的毒液，正射在歌利亚的眼睛上。
  “啊!”歌利亚惨叫一声，什么也看不见了。
  “嘻嘻嘻！”另一边女妖也怪笑不断，低头欣赏着被自己钉住的柯老头，将指甲在他的伤口中来回搅动，定要迫使他喊出疼来。可越是这样，柯老头越是一声不吭，疼痛使他身上的魔魂又是一跳，大喝道：“妖妇，休要得意。”
  柯老头顶着剧痛抬起右臂，以肩部被穿刺的代价再使“疯魔一掷”，拼命运内力将手中的日向金杖丢向女妖的眼睛。
  “哼！”女妖冷哼一声，左手小拇指轻描淡写的一弹，将金杖弹飞了出去，右指穿过柯老头的肩膀，将他挑了起来。几条触手从泥塘下钻出，每一条都长着沼泽恶婆那张邪恶怪笑的脸，它们上下利齿一张一合的碰撞着，咬向了柯老头。
  正在此时，女妖的脸色猛地一变，往身后一瞧，一张充满雷电之力的大手，正朝自己劈头盖脸的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