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了最好

  “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你,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自愿离开你的,因为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度过一生,一辈子太短了,我还想跟你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因为能当你的男朋友实在是太荣幸了,一定会有很多人妒忌我。你那么好,从小就会撩汉,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一些缺点,等到你不能继续包容我的时候也许我们就分开了。所以,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不想被你讨厌,我不想离开你。”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干嘛这么肉麻?”
  “因为太爱你了。”
  “我也喜欢你。”那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曾经尝试过,但就是有一股力道不让她说出来。
  方云锡今天没有来医院陪床,他虽然在家族企业工作,但医院这种地方从来都不是他的战场。在B市的古玩界,方家最出名的不是方云锡,是方小玉,方籽诺的死对头,二人从小不和。至今,方籽诺都觉得小时候的事故是她害的。跟她妈一样,赤裸裸的白莲花。
  女孩在路上买了一些补品,反正送了以后他肯定也不会吃,就当买个孝顺的好名声。还没走进病房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笑声。
  两个女人两个男人。一个方小玉,一个方晓媛,一个方义天,还有一个管家胡伯。
  方籽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板着扬不起笑容的一张脸推开了病房的门。
  她不会说话,这也是她红不起来的原因。
  见老爷子有宝贝孙女守着心情大好,也不知道那个说老爷子想她了的人是怎么编造的谎话,反正她看到的老爷子一点都不待见她。
  “爷爷,听说您病了我给您买了些东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站住!”
  方籽诺停下脚步转过身。
  “还有什么事吗?”
  “你那是什么态度?”方老爷子拿起拐杖颤抖的指着这位昔日里视为骄傲的孙女,在他的世界观里,方籽诺对他的态度的转变完全就是有人窜动的。本来心情就不舒畅,突然间又看见她身后跟了一个男孩,一下子更气了。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天天当什么模特还谈恋爱,成何体统!
  这种时候就是方籽诺最不会说话的时候,以前在自己家里犯了错误及时求饶还是免不了一顿打,在自己的爷爷面前,他那么传统,不把她抓回去关禁闭从此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就算是宽容了。
  “比你对我妈的态度要好一些。”
  “乓”的一声,说是那快,女孩当时只是因为害怕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那根拐杖最终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因为男孩的头已经流出了血,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
  真没想到,老爷子病重了力气还这么大。
  这个时候整间病房里最有良心的人就是她和胡伯,但她没有接受胡伯的帮助,因为她早就不想跟他们有半点关系。
  爷爷病重,她来看一眼,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说她父母的闲话,但现在她喜欢的人因为保护她被砸伤了,她连回家的脸都没有了。
  一个人架着他艰难的走出病房,门还没关上她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死了最好!”
  如果不是当时他还受着伤她真想回去质问一番,到底是为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不喜欢他就算了,为什么要说一些恶劣的话?
  这里是VIP病房区域,平时很少有护士走动,但今天是不幸中的万幸,她架着他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医生看到了。
  “这是被什么东西打的,怎么这么严重?”医生见这情况连忙上前帮她搀扶着,又看了一眼那间没有关好门的病房,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八成是这小姑娘跟人早恋家里人不同意把人给打了,这家长也真是太暴力了。
  “被一根拐杖,求求你快点救救他吧。”小姑娘被吓的声音都发癫了。
  进了电梯,不知道到了几层,医生叫来了护士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虽说是皮外伤,但是毕竟晕过去了,医生给他做了一些检查。坐在走廊里呆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应该告诉他的家长。
  可当电话被接通后她就说不出话了。
  “诺诺?是不是轩轩欺负你了?”电话里传来的影后担心的声音。
  “干妈。”她哭了出来。
  “怎么了?慢点说,别着急。”
  电话里一声声的抽泣可把影后急坏了,好在关键时候电话被走过来准备跟女孩说明情况的医生接了起来。
  男孩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和钝器重击外加引起的暂时性休克,有些脑震荡,醒来后留院观察几天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方籽诺听到他没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不停的跟着电话里的人道歉,就好像她自己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影后说她的戏份明天就杀青了,杀青后她会第一时间赶过来,还叫她好好陪着他,不要胡思乱想。
  女孩昨天晚上就忘记了吃晚饭,早上根本没吃几口,哭了半天早就虚脱了。
  嗓子疼的要命,肚子也疼,今天是她试镜的日子,因为昨天忘记跟经纪人说,今天经纪人打电话过来骂了。听出她状态不好也没骂几句就让她好好休息争取参加春夏时装周。
  低着头盯着手机的通话记录看了半天,那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是他在找不到她的时候打的,而她每次不是把手机丢在一边就是任性的挂掉。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对她无限包容,还为了她躺在了病床上。
  她坐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你干嘛那么傻?我从小被我妈打的皮糙肉厚早就习惯了,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吃饱了撑得干嘛替我挡?”
  怕吵着他根本不敢放大自己的声音,就连他的手他都不敢碰一下,他的手上此刻正插着管子。她第一次觉得打针是这么可怕的事。
  脸色因为缺血显得很是苍白,去买了一瓶水,买水的时候大爷都跟她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先回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平日里是多么精致的一个人。
  往瓶盖里小心翼翼的到了一滴水,然后滴在了他的嘴唇上,再用纸巾抹了抹,总算没那么干了。
  “去洗脸。”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