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寂寞在唱歌

  寂寞绽放在夜未央,星星在暗空的一角眨眼。心若想离,花若凋零,那就只能去承受痛的苦楚。
  静恩举家搬到北京,沈柯去省城之后也和我失去联系,现在在镇上就只剩我一个人。我孤单地行走在我们三人并肩走过的街上,一个人吃奶茶吃蛋糕吃路边的炒粉,一个人在偌大的书店看书看得眼泪一直流,一个人在大白天唱歌唱到嗓子哑,一个人坐秋千满心的悲凉。
  静恩去北京一个月之后给我来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跟我讲北京的故宫天坛首都机场天安门长城等等很多的旅游景点。特别是说到长城的时候她一脸激动,我能想到她兴奋的样子,肯定是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跺脚,这是她的习惯。
  她说长城好长长城好美长城好壮观,若希你有空一定要来北京玩哦。
  我说好的等我有钱一定去。
  她在电话那头大声叫:若希你说话太小声了我听不到,我们家现在在聚会,我爸公司的好多同事来家里玩,他们太吵了。你大声点我听不到。
  我说没事没事,我们下次再聊,你先忙吧!说完之后我就挂了电话,眼泪从眼底流出。
  爸今天和后妈吵得很凶,他们把家里的锅瓢碗筷通通扔到地上。后妈大声的哭,她说:“我为了这个家我容易吗我?你整天就知道说我,就知道拿我和你前妻比,你怎么不想想你前妻离开后是谁在任劳任愿的为这个家付出,是谁在一心一意的对你好……”
  爸没有说话,他坐在沙发上用力的抽烟,烟味弥漫了整间屋子。我的鼻子有点呛,开始咳嗽,越咳越大声。
  想着念着无法触摸到的人,爱着恨着一直骗自己的人。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总是要有那么多的伤来填满本就伤痕累累的灵魂?如果说爱是一种错,那么我给了我爸和那个叫陈涉芬的女人那么多的爱,我在很久以前就错得太离谱。现在突然领悟,觉得自己活得像一具虚壳,在那么多青春泛滥的日子里,一片又一片剥落自己的未来。以致于到最后迷失了方向,寻不到来时的路。呼吸出来的痛如想念般沉重,来时的路上我却还是一味的迷失。
  后妈还在那边唠叨个没完,她说什么我没有去听。我只是想到了我死去的妈妈,要是她现在活着该多好呀!她从不会和我爸吵架,既使我爸去外面喝酒喝醉了回来大声吵闹胡乱砸东西她也没说半句。她的脾气好到了极点,我懂事起从没看见过她和谁闹过不愉快。她总是微笑,别人说她坏话她也对别人笑。
  记得有次我爸在外面和一个远房亲戚合伙做生意,后来因为分利问题吵,差点打了起来。那个人找到家里来,爸没在,他就对妈破口大骂。等那人骂完后,妈就对他微笑,把他请进门,泡茶给他喝,对他说有什么事情等连达回来再商量。来人见我妈那态度也没敢再说半句话,灰溜溜的走了。
  现在想起我妈,心突然好痛,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死得这么早,老天怎么不让她多活几年,享几年清福。
  后妈还在那边说个没完,爸终于忍不住了,甩了她一巴掌,她开始呜呜大哭。我上前安慰她,她哭得更大声。忽然她朝我跪下,哽咽着请求我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