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卑微
叶飞肯定地点头，然后向顾怜霜凑近，两人的鼻息相融在一起，眼中几乎只剩下彼此。
“怜霜，能够重生遇见你，我已经十分满足了。哪怕你是个皱巴巴的老太婆，我也不会介意，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初见时的模样。”叶飞道。
叶飞说完这番话后，顾怜霜感动得红了眼眶，抬起手轻抚着叶飞的脸。
“是谁没有替我保密，让你来找我的？”她问道。
“或许你想不到，是小清。”
顾怜霜笑了笑，“还真是没想到！不过我跟她说了几句话，能感觉到，她也很喜欢你。”
“对了，怜霜，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一番犹豫之后，顾怜霜才道：“二十年前，当我父亲在孤夜城被季逍遥杀死之后，我便逃到了天山脚下的孤夜城。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位长生不老的女子，她的容貌几乎一直停留在十六七岁的年纪。”
“几个月前我们在清河城一别之后，我便去找到了她，求她让我保持容貌！”
听到这，叶飞甚是生气，也管不上顾怜霜乃天玄洞主的身份，直接抬起手在其屁股打了两下，气得顾怜霜双目圆睁！
“怜霜，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男人！”叶飞不悦道。
顾怜霜摇了摇头，“风，并非是我觉得你会嫌弃我老，只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罢了。”
“你配不上我？”叶飞讥笑一声，“怜霜你知道你有多好嘛，配不上的人应该是我才是！”
“不！”顾怜霜连连摇头，“如今你玉树临风，年轻有为，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要嫁给你，而我只是个容颜老去的女人罢了！”
叶飞无奈地叹了一声，直接问道：“那你这头白发是怎么回事？”
顾怜霜脸色一沉，瞳孔骤然缩小。
“我找到了她，她说能够实现我的愿望，只不过想要容颜不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见顾怜霜停顿了许久，叶飞追问：“是何代价？”
“我需要一直吸食血液，”半晌后顾怜霜才道，“否则我的头发就会变白，身体就会日渐僵硬，最终冻结。”
听到这，叶飞瞠目结舌。
“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顾怜霜问道，带着卑微的口吻。
叶飞摇了摇头，而是咬着牙生气道：“我不觉得你可怕，只是有些失望。我们好不容易才能重逢，原本我只想能够陪着你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最好能够生个一儿半女。”
“抱歉！”顾怜霜沙哑着嗓子道，“风，我又让你失望了！”
“怜霜，没必要如此卑微，你明白嘛，在我面前你没必要如此卑微!”叶飞近乎是在吼着说道。
“是你不明白！”顾怜霜大声反驳，“你之所以不明白我的卑微，那是因为我在你心中的份量没那么重！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卑微的，如履薄冰，总担心自己犯了错，总怕惹你生气！”
叶飞龇牙咧嘴，攥紧了拳头。
“风！”顾怜霜顿时泪如雨下，“就是因为不想一直卑微着，所以我才会去找那个人帮忙！可是我没想到，我的头发这么快就白了！”
叶飞眉头深锁，神色凝重。
“是不是，只要吸了血，你的头发就会恢复回以往的发色？”
顾怜霜瞪大了双眼，“风，你为何这么问？”
她话音一落，只见叶飞将左手手背放到嘴里，然后用力一咬。
“风，你在做什么！”顾怜霜惊呼。
叶飞将顾怜霜平放下来，然后用身体压着她，并将自己的左手放入塞到顾怜霜的嘴边。
闻到血腥的味道后，顾怜霜双眼顿时变成了猩红色。她面露狰狞，陷入到痛苦的挣扎之中。
“叶飞，你快走开，快走开！”她大声咆哮道。
叶飞右手紧紧摁着顾怜霜的肩膀，“怜霜，你甘愿为了我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我给你吸点血算得了什么！快，快吸呀！”
顾怜霜分离摆动着身体，想要摆脱掉叶飞。血腥的味道，让她逐渐变得亢奋，失去了自我。
“风，我求求你了，快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吸人的血！”
“怜霜，别人的血你自然是吸不得，可我的血尽管吸便是，我愿意和你一起承受这一切！”
说罢，叶飞又将流着血的左手往顾怜霜嘴里塞。
顾怜霜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在努力保持着理智。
可当一滴血液沿着叶飞的手背滑落，滴在她嘴里时，她彻底失去了理智，便将叶飞的手放入嘴边，一边吸着血，一边泪流满面。
叶飞看着她，眼中充斥着怜悯。
没一会后，顾怜霜眼中的猩红色渐渐褪去，狰狞的脸庞也已经平复。
“风，你为何这么傻！”她一脸哀伤地看着叶飞。
“你又何尝不傻呢？”叶飞回应，带着苍白的笑，然后晕了过去。
等到叶飞醒来时，已经是在夜里。
还未睁开眼，他便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他坐起身，循着酒香望去，只见顾怜霜正坐在火旁一边热酒一边烤肉，而此刻她的头发，已经恢复回以往的乌黑。
“怜霜！”他惊喜地呼喊。
顾怜霜看向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初见时那个年轻又有活力的顾怜霜。
叶飞上前，走到了顾怜霜的身后，用手盘起了顾怜霜乌黑的长发。
“风！我恨你！”顾怜霜眼神变得幽怨。
叶飞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我又何尝不恨你！”
顾怜霜回过头来，伤心欲绝道：“我本不想吸食人血的，可你，却让我吸了你的血！”
“所以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长相厮守。”叶飞反驳。
“我当然想，只是。”
“只是你卑微嘛？”叶飞将顾怜霜打断，“可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你！”顾怜霜又被惹哭了。
叶飞将她搂入怀中，叹道：“原本我还以为年纪大些，能让我省点心，没想到你到成了让我最不省心的。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一直吸食人血，肯定会能有什么办法，或是别的东西可以代替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