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证据,没有
听了米乐所述，侯君离看向祁墨玄：“这些是梨姿容亲口同你说的？”
祁墨玄朝他一礼才道：“不错，只不过下官也是今日才知晓梨姿容失踪一事，所以这才赶紧入宫！”
侯君离沉默下来，米乐看向他：“汴安城刺客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侯君离缓缓将目光凝向米乐，脸上是少见的凝重。
他没有回答米乐，只是看向祁墨玄：“科考马上要开始了，这件事，祁大人就不要理会了，本王会和皇上商议出对策。”
祁墨玄听了，便躬身朝米乐行了个礼：“那微臣先行告退。”
米乐看着他离开，这才又盯向侯君离：“你快说啊！”
侯君离看了她会儿，忽然道：“皇上有没有想过，梨姿容的失踪或许也是对方扰乱我们计划之一。”
“什么意思？”米乐紧盯着他。
侯君离握住她的手：“不要急，不要慌，事情已经发生，皇上该做的是主持好这次的科考，比起梨姿容，科考才是当务之急！”
“我知道……”米乐抿紧了唇，“但梨姿容不能有事！”
侯君离对上她的视线，轻叹口气：“梨姿容知晓你身份的事情，她的下落，我定会让人查出来，但皇上万不可因此而乱了方寸！”
米乐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那梨姿容的事就交给你了！”
*
科考即将到来，首先涉及到的就是考场的安排。
早在去年，京城的贡院便已清理出来，但作为考场来说远远不够，所以去年便开始动工修建了，年前才完工。
米乐带了萧齐亲自去贡院检查相关事宜，忙活了整整一天才收工。
回去的马车上，她也没闲着，又看了科考当天的流程安排册，正看得专注，身下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与此同时，外头传来了相思的声音。
“怎么回事？”米乐掀开帘子。
前方，相思迎上前来：“皇上，查到了！”
“查到什么？”
“经过几天探访，我们的人混进飘香居，得知当晚梨大人进了一间厢房，之后便再没有出来，而这间厢房的主人是一位年轻公子，且根据我们探访的消息，这位年轻公子，是祁大人！”
“什么？”米乐霎时凝眸，“哪个祁大人？”
相思艰难道：“满朝文武，又有谁姓祁？”
米乐霎时只觉手脚冰凉，一时连言语都忘了。
“祁墨玄？好啊，我就知道这个小白脸不是个好东西，亏得皇上还扶持他！”萧齐走上前来，“皇上，臣替你去杀了这个叛徒！”
“等等！”米乐压低嗓音，片刻的茫然之后闭了闭眼睛，“让朕想想！”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看向相思：“你确定消息没有错？”
相思摇头：“千真万确，祁大人姿容出众，很容易认出来，奴婢和师兄探访三日，一再确定才敢来向皇上禀报！”
米乐再次深吸口气：“这件事，你们不要张扬，去祁府。”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这一次直接到了祁府。
祁府的多处院落用来安置这次的考生，祁墨玄听到消息来迎接她，米乐看了看祁墨玄之后，让萧齐和相思留在外面，自己单独进了祁墨玄的屋子。
萧齐当时情绪十分激动，分明是不放心，被米乐阻了。
祁墨玄抬眸看向萧齐，又看向满脸戒备的相思，最后才落到米乐凝重的脸容上，什么都没说便请了米乐去了他的卧房。
房间里，装设简单，有几幅画挂在墙上，看得出来该是出自祁墨玄之手，书桌的下方的矮桌上有一把古琴，正是祁墨玄素来弹奏的那把，再看书桌上，有许多书卷，还有一些未写完的纸张。
米乐扫完这一切，才终于看向祁墨玄，而后者始终神色坦然，甚至还给她倒了杯茶。
米乐没有接，祁墨玄迎向她的目光微微一笑：“皇上有话要说？”
米乐看着他精致的脸容之上，少年清秀的眉目如画卷般赏心悦目，那一双眼睛即便是经历了无数波折沧桑，却依旧清澈如初，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居心叵测”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朕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米乐凝视着他，平静道。
祁墨玄将茶杯放到一旁，双手轻拢：“皇上问吧。”
“梨姿容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祁墨玄的眉宇轻微蹙起，但看米乐脸容肃穆，方才舒展开：“皇上为何这么问？”
米乐并不回答他，只是道：“朕查到一些消息，梨姿容失踪当晚进了一间厢房，而那件厢房的主人是你。”
这一次，祁墨玄眼底似有惊疑铺设开，但须臾又缓缓归于平静。他看着米乐，神情从容，眼底温润如往：“皇上信了？”
“朕要你说。”
祁墨玄沉默片刻才道：“姿容失踪当晚，臣在府中没有出去，皇上如若不信，只管招来下人一问。况且，姿容失踪地点在飘香居，那种地方，臣从未去过。”
米乐闻言，立刻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向萧齐道：“把府中下人聚到一起，询问当晚祁墨玄的动向，别惊扰到其余考生。”
萧齐连忙去办了，米乐又立刻关上门进了屋。
至始至终祁墨玄站在那里没动，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只是在米乐转身之后，抬起眸光看向她。
米乐却没有看他，只是坐到了上位，安静等待着萧齐的调查结果。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萧齐进来了：“回禀皇上，臣仔细盘问过，当晚的确没有人看到祁大人出门，不过也没有人能证明祁大人就一定在府里。”
祁墨玄听完这个答案没什么反应，神容始终平静，米乐旋即让萧齐离开，才又将目光投向他：“你可有别的证明？”
祁墨玄摇了摇头：“臣素来不喜人贴身侍奉，再加上近来备考，不喜喧闹，身侧便更无人。如果皇上非要臣拿出证据，臣的确没有。”
顿了一瞬，他抬起头来：“如果皇上认定臣的确做了那样的事，臣无法辩驳，若要处置，但凭皇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