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两难抉择

  “你儿子刺激你就掳凡人回仙境啊?”烛龙把茶碗撂下,很是生气的问着:“敖焰做的再绝,他是你的王,你便应该低头,而且他的处理方式虽然有些过激,但也并不是全盘不可,你应当与你的君王劝谏、商量,而不是自作主张。”
  敖浪委屈巴巴的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李媛娘赶紧给他便捷:“不算掳掠的,不算,他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是自愿给他的,名分什么也不重要,他救我一世,我能服侍他一时也是满足的,他当时变成真龙,好大一条,手掌托着我便走,我也是没有怨言的,还请您宽恕。”“谁要管你乐不乐意,你有什么可不乐意的?一个村姑,你见过龙宫吗?你见过西沙群岛的豪华宅院自然会乐意。”敖焰低声嘟囔着,烛龙瞅了他一眼,凤目生威,大概意思就是,在说话就要挨揍了,不过李媛娘也是没有辩解,只是解释着:“媛娘没有见过世面,两个龙王爷是我见过的唯二的神仙,我知道,跟着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这话没说错我,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吗?谁不想过好日子?”
  敖浪撅着嘴,拉着那妇人的手:“别的不说,反正媛娘我就给带回西沙了,敖焰这逆子追来,我就将头往小山上撞,撞到流血为止,他终究是拗不过我,好在心里还有我这个爹,他可算同意了,帮我隐瞒,帮我留下了媛媛。”但说完便看着烛龙脸色,心里在揣度,小声的又求了情:“所以是我以死相逼才让敖焰屈服,您别怪罪他的隐瞒,他也是迫于我的压力。”“淫威不小。”烛龙撇了撇嘴:“敖焰是朝廷命官,你以老脸相求他就妥协,若以后遇见别的事情了,诸如你通敌叛国之类,是不是用老脸求完也能帮你隐瞒?”“您不能这么想嘛。”敖浪向来是个心思发软的家伙,毕竟嫡子就这么一个,虽然孩子对自己一般般,可为人父母总归是不愿意他出事情的,便又帮着开导了一下:“上皇,我不过是想要个伴侣,遇到国之大事还是能分的清的,到时候,不用您来责罚,我以死谢罪就是了,我也可以像共工神将那般,头触不周山,一死百了。”
  “放屁,扯我兄弟做什么,好不容易骨头接上又能动了。”烛龙拍了一下桌子,敖焰吓得是魂不守舍,但听着父亲为自己开脱,毕竟一家人没有两家话,也是颔首低头的想了想,一拱手:“上皇,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在我的领地上出了这件事情,是我先不察,察觉之后又是我后瞒报,您罚我吧,父亲的事情罪不至死,希望上皇能够小惩大诫。”“放肆!”烛龙拍了桌子:“你们两个小家伙要教我裁决?真是斗胆,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敖焰赶忙离开座椅,踉踉跄跄的伏地跪下,将头叩首在地上不敢起来,敖浪也离开座位跪下了:“太上皇恕罪,我儿守土这些年,政绩比我好看太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出口不慎惹恼上皇,请您都责罚在我身上就可以。”
  “想一人独揽罪名?”烛龙撇了撇嘴,又抬手叫他们都起来,叹了口气:“现在李氏怀了身孕,这是最麻烦的事情,一来,以天条坐实了你的罪过,二来,如果产下半人半神的怪物,他既不能好好的在人间过活,也不能好好的在仙界生存,如此两难境地,实在无法估量,你们生了他,便是害了他。”李媛娘护着腹部,又很紧张的看着敖浪,敖浪沉默不语,敖焰竟然点了点头:“上皇总归说的是公道话,龙族发展至今,哪个与凡人私通有过子嗣,决不能将这份滑稽加在西海头上。”敖浪左右两难,叹了口气,敖焰还是继续劝慰,双手一拱:“太上皇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父王!别执迷不悟,你这么多的孩子了,还不够吗?你的子女遍布四海,传宗接代下去,子孙无限,您不差这一个半血的小孩。”
  敖浪几乎抽泣,嘟囔的说着:“可是可是,其他的孩子,我只当是繁育子嗣,只有你,灿灿,和这个没出生的,才被我当做孩子,如今灿灿在淡水那边过的不好,夫家苛待她导致神志疯癫,我的孩子就只有你一个了,再就是这个没出生的,我不想失去他。”敖焰的暴脾气又上来了,站起来就冲着父亲嚷:“你拿我当孩子,可是你自己是怎么做父亲的!你有半点责任心吗?说起来还不是赖你!起先我找大夫观察过她的脉象,来的时候分明没有怀孕,你带回来了凡人我是说你了可我也默许了,我又送你了一对双生的鳗精姐妹花,让她们服侍你枕席不行吗!你就非得可着她,现在搞大了肚子就知道为难我,冒着降罪西海的份上你这样任性!真是半分担当都没有!”
  “太恶心了,你们西海真是让我心烦。”烛龙听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揉了揉太阳穴,又长叹了一声,真是百分百的糟心:“我现在恨不得吃了你们两个,但是又觉得你们两个好恶心,咽都咽不下去。”李媛娘坐在一旁已经颤抖不已,敖浪轻轻拍着她,又很是尴尬的看着烛龙,想了想,拱手一作揖:“太上皇,您能不能这事情睁一眼闭一眼?”烛龙瞪着他,眼神里很是凶恶,绝非是妥协的意思,吓得敖浪赶紧改口:“不不不,小人妄言,您发落吧,只求这孩子能”“不能。”烛龙很是决断,看着这妇人:“你这孩子,我看着肚子已经显露,估计有个五六个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险要时候,我也有子女,我也并非铁石心肠,可你生下来他,便坐实了敖浪秽乱凡间的事实,这是无可分辨的。”说着就指着敖浪:“你想求我睁一眼闭一眼,我不可以,我的儿子是法制的最高代表,我的女婿是军权的最高将领,我饶过你,日后四海非议,他们便如油煎火烤再难服重,届时天上若大乱,你在这凡间也万死难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