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横生枝节

  “世上常有苦悲啊。”三圣母也觉得很震惊,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见太上皇与太后彼此已经约定好,便为姑射引路。且出来了龙宫,浊宁被母亲抱在怀里,扒在母亲肩头看了看后面,见到壮壮朝着自己挥挥手,浊宁也伸出龙爪和他挥了挥:“壮壮再见。”姑射听着孩子这般童言可爱,暗暗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着就与三圣母往外走着,看旁边的龟丞相拿来金杖帮忙分了水路,便抱着孩子头也没回的腾云走了。
  烛龙走出龙宫在院子里立了一会儿,看着妻子与三圣母妥善离开随后水墙合拢海水平复,便撇了敖焰一个眼神,敖焰明白了,这是要自己跟着他去捉拿父亲,便拱手一作揖:“上皇,小人给您带路,父亲还在”“跟上即可,不要废话。”烛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开了一道传送门就走了,敖焰赶紧的跟随在他身后,可出来一看,西沙群岛的宅院门口石阶落着不少棕榈叶子,心里便是一紧,果然,烛龙也是生气,大步的走进宅院,一脚踢开大门,哪里还有人影,随后便回头看着敖焰:“我看你是细作吧,先瞒报,让你父亲转移,再跟我这演苦情演大义灭亲,实际上老东西早跑了。”
  “没!绝对没!上皇!我我我怎么有那个胆量做如此大的事情,敖浪是天庭下的文书,奉命镇守在西沙群岛的海龙,我万万不敢私自转移他,平日甚至都不敢接他回龙宫。”敖焰的解释苍白无力至极,烛龙拧着眉头,眼神里是要杀人一般的锐利,敖焰也是怕了,海滨小岛风沙大,院中浮土很多,敖焰跪在烛龙脚下沾了一袍子的土,咣咣的叩首在地上,蹭了满头满脸的沙土,虽然头戴赤红珊瑚宝冠,但真是狼狈不堪。
  “若知道踪迹劝你现在就说,若不说叫我查出来是你干的,西海以后原地拆散,重新划分水域只留三海就可,你和你的子孙,爱死哪死哪,再无爵位,永远流离失所。”烛龙没有很大声的吼叫他,但这般的话语,轻声说出来却显得更是阴冷无比,敖焰跪在地上用力的摆着双手:“我没有!上皇,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烛龙叹了口气又无奈的撇了撇嘴,又打量了他一眼:“若用血法术去找,你家万千的龙子龙孙,怕是找到猴年马月,你现在与我分说分说详细,敖浪可能往哪边跑走?身边现在带着什么人?都有什么亲友?我说的是能愿意收留窝藏他的那种,你舅舅敖湃又没有可能?”
  “舅舅?不可能不可能,自从母亲被远远贬谪,舅舅很是怨恨我,虽然每逢大事他会帮助我,像要是水军家兵的问题或者火焰蝾螈族的问题,他确实插手了两三回,但是但是他胆子小又谨慎,见面也是要怼我的,更别提我父亲,那更是所有事情的万恶之源,应是恨的牙痒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烛龙哼了一声:“敖湃心软胆小,兴许央求央求就许可了呢。”随说着便伸手薅住敖焰的头发,从他耳边暴力的扯下来了一绺头发,随后抬手开了个到南海的传送门:“现在就跟老子走,罗里吧嗦什么,到了龙宫立马就用血法检查,但凡有往南海下面指引的,便是你那杀千刀的贼老子。”
  “这这”敖焰话都没能说完就被迫近了传送门,是在南海附近的岸边,烛龙落地之后就念了一个血法术,是左手剑指一捻,用了一根敖焰的头发,果然,念完法术便是数道红光如万箭齐发,烛龙也惊了,看着远去的红光曲里拐弯的乱窜,这散射而出至少几十条线索,便很生气的瞪着敖焰:“你个龟孙,你是不是有什么姐妹嫁娶来了南海?!怎提前不说!”敖焰欲辩无言,委屈巴巴的作揖:“上皇,我父亲给我留下了那老些的庶出兄弟姐妹,光靠西海是消化不完的,男的还好,可以参加家兵的队伍给个官职给个小洞府,女的不行啊,那些乱七八糟的庶女只能嫁到各处,不然都堆在我龙宫像什么样子,南海水暖又富庶,子嗣也是丰富,可选择的多,选择嫁过来的自然不少啊。”
  “我看早晚一天得让你们父子气死。”烛龙指了指他,但想了想:“敖浪庶出子女里有没有和他关系要好的?又或者野心勃勃觊觎你王位的?”敖焰心里一紧也是犯了难:“上皇的意思是说,有人可能会挟持我爹来另立新君?”烛龙撇了撇嘴:“小小王八塘子事情真是不少,烦死了,白龙每天在你们身上多操一点心,就少陪我女儿一刻,也多分散他一些心力去管大事情。”敖焰听他念叨,也是害怕的很:“要不上皇,去问问南海龙王吧,西沙群岛那边虽然给他修了好的府邸,用度也是尽量的优等,好的摆设,好的吃穿,都保障了,可是,连食材都是规划好了,每三日我派人送一回,虽然住着光鲜,但实际上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所以若要带上他那个凡人小女子跑路,怎么也得带些银钱干粮什么的,兴许他会拉下老脸去求舅舅吧。”
  “你没当过凡人,凡人是很复杂很麻烦的,来时候没有看到那女子的尸体,对吧。”烛龙看着敖焰,敖焰似乎还没有明白什么意思,烛龙叹了口气解释着:“我的意思是,敖浪素来没心没肺,也并非什么长情之人,若想逃走自己卷铺盖走就可以了,把那女子扔下,一头扎进随便一条无主的小河,用障眼法书也就能造个栖身洞府,而现在,那女子该是一同随着他,我猜测着,无非两种情形,要么真是仙凡相恋,要么便是凡怀仙胎,无论是哪一种,使得敖浪放不下她,那基于这种情况,敖浪不会铤而走险的去求什么前任妻舅,万一被敖湃上报,不光自己的生命都有安危,恐怕也会连累他的妻妾产生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