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波三折

  “孩子爹!”姑射有点急,烛龙没有立马醒来,混元挠了挠头,感应了一下:“爹身上蛇毒还是那样,只是少了些,我应该没伤到爹自己的元神,一会,一会就能”烛龙好似窒息一般,几乎是满头汗水的醒了过来,大口喘着气,姑射给他捋了捋胸口:“咋啦,不舒服吗?混元!快把你爹恢复原样!”烛龙却轻轻晃了晃手,抓着姑射的臂弯笑了。
  混元也立在父亲身前,给父亲顺了顺胸口:“爹爹!爹爹你难受了是不?爹爹乖,你忍一下,我把黑蛇压缩成了个黑团团,应该你会舒坦一些才是呀,怎么难受了呢?”烛龙扭脸咳嗽了两声,回过脸来,温和的笑着:“爹没事,透过气来,现在一身轻松,好受了很多,我儿真能耐。”混元高兴的直蹦,一步没立稳抓了一下父亲的锁链,给烛龙疼的咧嘴,姑射赶紧揽过孩子轻轻打了他屁股一下:“这孩子,老实些,都弄疼你爹了。”混元赶紧赔着礼,高兴的在母亲怀里乱窜。
  “我看,云中,你把剥离元神之法教予我儿,以后就不用劳驾你了。”烛龙问着云中君,只见他无奈一笑:“我知道,你只是不愿意我接近你媳妇,可是这法术,我是在我自己身上实验过的,我教混元可以,但你让混元在谁身上试?他自己?他还这么小,试别人,元神撕裂不是闹着玩的,会灰飞烟灭的。”
  姑射随手给儿子解开头发:“嗯,那便先不学,等我儿大了,自己愿意学再说,我们小老三明天学堂还要考试呢,今天和娘一起睡地铺吗?咱们可以一起守着你爹。”混元拍着巴掌:“哦哦哦!我要守着爹爹!”烛龙和云中君却震惊了,几乎是同时在问:“你这几天一直在这睡地铺?!”姑射笑着看了看丈夫:“你不记得啊?也是,每天晚上都是黑蛇出来,你自然不记得。”“你这不是糟践自己身体吗?”云中君叹息着,姑射却满不在乎:“要你管,上古时,我眠山宿雪什么事都没有,都是师傅,非要给我修个小屋子,你们真事多。”
  烛龙心疼了,低着头,剑眉下行,拧的紧紧的:“你之前身体休养的行不行呀,别坐下病根。”姑射打趣他,捂嘴笑了:“怕啥,坐下就坐下,反正咱们也不给混元生弟弟了。”混元凤眼一挑:“但是可以要个妹妹,妹妹看起来还不错。”云中君咋舌,赶紧摆手:“徒儿,莫乱讲话,就当好你家幺儿就可以了。”烛龙撇撇嘴:“诶呀你管的好宽啊,你赶紧治好我,拜托啦,不然没法给混元添妹妹。”云中君嗯了一声,无奈的微微一作揖,转身离开了。
  “小宝贝,明天还要考试,早点休息,若在这睡不惯,让你娘抱你回家,你还小,不舒坦可以不必忍着。”烛龙轻轻拍了拍儿子,混元已经有些困了,但揉着眼:“不,我想和爹玩。”姑射把他拉到怀里,将他放倒,逗他,挠了挠他痒痒:“好啦,你睡吧,明天考的太差了会叫人瞧不起的,到时候遇见同学会羞羞的。”混元反而是邪气的一笑:“我是当今陛下的亲兄弟,谁敢瞧我不起,娘你真傻。”姑射抬手轻轻打了打他小屁股:“我看你是要挨揍了,没人能说你娘傻。”
  烛龙幸福的看着妻子,看她在笼子外的地铺上哄睡了孩子,给他盖好被子,又进来笼子了,便小声言语道:“嗯?进来干啥,你也累一天了,要照顾我三餐,太辛苦了,快休息吧。”姑射扶着地便躺下了,枕在烛龙膝上,搂着他的腰,竟然合眼就要睡,烛龙轻轻拍了拍她:“我很喜欢你陪着我,但若我犯病了,我怕会伤害到你。”姑射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儿子给你缓解了症状,我就想抱抱你。”烛龙心细,大概有点感觉,瞧着她:“发生了很多事吧,因为我的疯病,有人嚼舌头了吧,有人欺负你吗?露儿。”姑射叹息着,反而笑了笑,悠悠的回他:“你师姐不是脓包,不会平白让人欺负不还手的,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孩子的母亲,顶麻烦抗雷,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罢,就合眼入睡了。
  一月后
  “属下叩见娘娘。”是毕方,身后跟着南斗星君,一同在深夜来了天一阁,朱鹮不屑的笑了:“娘娘个屁,如今都被拉下来了,叫我夫人即可。”南斗却是一拜:“娘娘不必谦虚,我已与咱们星群的旧部商量过,拟了一份衣带诏,大家联名,共同扶持咱们云中陛下,重登帝位,您便又是天后了,巨灵神都署名了,天庭三分有一的兵马都能支持咱们,必定可以将潜虹那红口小儿换下来。”
  南斗曾因顶撞姑射,诋毁太子,被贬下去了三十年,当时只因多嘴问了一句宴席打斗的情况,姑射为了立威,直接拿他开刀,匆匆的被司天监丢了下去,命谱安排的极惨,在人间的三十年里,他十九岁就考中了举人,做了人间的官员,却因私下写的半首打油诗惹恼了人间帝王,圣意难测,颠沛流离了十一年,最终贫病交加,横尸死于一个荒废道观。
  南斗回来之后就变了,恨上了姑射,恨上了太子,可眼见着太子登基毫无办法,就参照人间的史书,带头也搞了个衣带诏,打算借悠悠众口,哄抬自己的老主人云中君回归宝座,同僚这万年,老上官自然会信赖自己,保护自己,而他的行动,偶然被毕方发现,毕方也是被贬回来,两人惺惺相惜,相互言明了意图,毕方直接拉了南斗,投靠在了朱鹮门下。
  朱鹮最近没吸他法力,云中君又觉得姑射那边自己还挺顺利,便心情大好,酒也尽量戒了,脑子清醒不少,但一直与妻子分房睡,每天梦里、心里,几乎都是姑射,便时常辗转,今夜实在睡不着,从窗口遥望那天牢,心里砰砰的跳,赶巧,听见了蚊虫一般的细语声,朱鹮正立在后院中,好像说着什么衣带诏,什么天后,如今陛下年少,尚未娶妻,哪来的什么天后,云中君便一下子想明白了,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第一次感到害怕朱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