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相别亦难

  涂容帮着管家,柔柔的给姑射奉上茶来,姑射瞅了瞅白龙又瞅了瞅涂容,欣慰的叹了一句:“我儿真是长的飞快。”白龙憨憨一笑,也不顾自己的伤,从烛龙手里接过潜虹,抱着潜虹,随口说着:“是啊,虹儿长的真快,看着跟人间四五岁的孩子一边高了,还能说会道的。”姑射温柔的点了点头,慈祥的瞧着白龙:“我说的是你,你来姑射山时,被云中君领着,我记得当时瘦弱极了,比潜虹这般个头高不了多少,如今,都快成家了,长的真快啊。”白龙眼里的泪花瞬间就闪出来了,抿嘴一笑,感动极了,开心的难以自已,烛龙拍了拍他:“行了,回来就这一会,别哭哭啼啼的,姑父下厨,给你弄点好酒好菜,你跟小狐狸不必帮忙,照顾好我家孕妇就行。”说罢,脱下了宽大的外袍递给了姑射,挽了袖子就去后厨了。
  大家一起和潜虹玩的开心,姑射拿了本南华经来,潜虹已会念不少句,确实聪慧,想来,他还是胎儿时,姑射和烛龙碰巧在追查旧事,天天泡在云中君的藏书楼中,也算是受了甚好的胎教。烛龙在后厨手下利索,热油炸了些带鱼段,又小火红烧,还烩了只鸭子,又把后厨酱好的牛腱子改刀盛盘,让后厨的佣人们再接着做六七道,烛龙则端着自己炒的赶快回了餐桌:“来来,后厨继续在弄,咱们先吃着喝着,这几个都是我弄的。”姑射把怀里抱着的袍服为他穿上,微微一笑,低头夹了条鸭子腿给白龙:“刚才姑姑打疼你了不?给你赔不是啊。”白龙挠头羞涩一笑:“不碍事的,劳姑姑为我操心了,您放心,我在军营能学到很多东西,我会好好努力的,等官职做高一点,也能为姑父分忧,也能常回来看您了。”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的十分高兴,潜虹刚长牙,但还吃不了太硬的东西,便被管家抱走喂了些鱼肉糜和藕粉糊糊。席间烛龙挨着姑射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神色一转,暗暗一笑,从掌中变出了把羽毛折扇,故意晃到姑射眼前一扇:“诶呀,这酒喝的,身上有点热啊。”姑射起先没在意,突然瞧见就呀了一声,开心极了,要从他手上拿,烛龙左手换过右手,故意举的高高的没给她,姑射掩嘴一笑:“讨厌,坏黑龙,欺负我肚子大,够不着你。”烛龙仰天大笑:“是啊,神尊,你奈我何?”白龙定睛一看:“诶?这个孔雀羽扇,花纹怎么那么眼熟啊,怎么那么像四营的小孔兄弟。”烛龙捂着嘴笑着:“是啊是啊!就是那个小孔雀的翎子,你姑姑在营里的时候就瞧上了人家的尾巴。”白龙惊恐的望着那一沙锅的鸭子,捂着嘴:“天呐!姑父!锅里的,难道你把小孔兄弟拔毛炖了吗?!”
  烛龙笑得眼泪掉下来,趴在桌子上笑得起不来身:“傻白龙,我再贪吃也不会吃了我营里的兵啊,锅里那是鸭子,你看那个扁嘴。”所有人都大笑起来,烛龙擦了笑泪跟姑射说道:“四营的那个小兵,每天尾巴可以发六支羽箭,我偷偷拿了一对夜明珠送他,让他攒了十八支尾羽,这才做成了这把折扇,不容易的很呢,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姑射撇嘴一笑,捶了他一拳,突然一把扳起烛龙的下巴,吧嗒就吻了他的嘴唇,烛龙捂着嘴脸都红了,把羽扇往她手上一交,便自顾自得双手捂脸:“诶呀,逗逗你,还亲这么认真,让孩子们笑话咱,你真是的。”姑射持着羽扇把玩,听着烛龙这般娇羞便发笑起来,扇着扇子说道:“还赖我啊,我向来实在,你说的,亲你一口才给,我就亲了,再说了,我的男人,我亲一口怎么了,又没亲旁人,有什么可笑话。”涂容大笑起来:“就是就是!姑姑真像我老家的人,我们那边都是这样子,这不是很正常吗。”
  “别说啦小容,姑父脸都红了。”白龙笑吟吟的拉了拉涂容,烛龙才抿着嘴笑了,尴尬的下了台阶,涂容也掩着唇笑吟吟的帮着转了个话题:“既然小虹儿下个月一岁,咱给虹儿过个寿呗,天上不是有福禄寿三仙官吗,我还没见过呢,凡人只是随便过寿随便许愿,虹儿寿宴上,咱可以请他们直接来,是不是?”烛龙已经有些羞涩的不敢说话,瞥着望了姑射一眼,姑射点了点头:“好办,福禄寿三星归属南斗星君座下,云中君陷入沉睡之后,所有星星都向我汇报,就是一句话的事。”涂容鼓起掌来,兴奋的很,但烛龙又有些担心,十分体恤的拉着姑射的手:“刚参战费了不少法力,多歇歇吧,这样,先不急操办,等下月再看看,若是你觉得肚子更大更累了,咱就先不办,反正这小家伙是神仙,以后千千万万年的岁月,少过一个寿辰又如何,他才一岁,也记不得的。”姑射噗嗤一笑:“你儿子记性好的很,只是,我下个月不知道生不生的了,听小容说了,我也很想办一下,想想当年诚儿,咱一回没落过,后来他离家去京师了,这才不办了,你也不用太在意那点法力,这回于我而言,九牛一毛。”
  天宫入夜色了,白龙也该走了,他深情地抱了许久涂容,但忍住不舍得,吻了吻涂容的小手,便背上小包裹,坚定的从烛龙开的传送门离开了。烛龙望着他回到联军大营,搀着姑射就回了屋里,也是和家人温馨够了,水军的一些文书还没批复,就开始鼓捣起来,姑射就坐在他身旁,攀着他的肩膀,玩着一吻换来的孔雀羽扇,十分得意,但瞧着这绿中透红的羽毛,突然想起鸟人族祭坛里的东西,便问了烛龙进展,烛龙摇了摇头,变出那宝盒来,拿了问着姑射:“我在军营打仗时,也琢磨了一个月,抓了几个俘虏问,却一直不得其解,你可有何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