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狱的规则

  鬼王、日游、夜游、无常（黑无常，白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为地狱十大阴帅，今日捉拿樛木的，正是掌管纠察司的鬼王。所谓纠察司，就是负责审判地狱鬼差过错的部门，凡是破坏了地狱狱规的鬼差，都要被扔到小地狱，接受相应的惩罚。
  纠察司厅内，鬼王坐在上首，他拍响堂木，道：“大胆收魂官樛木！你擅自使用地狱御魂之术，夺取妖界生人性命，扰乱妖界秩序！这些罪责，你可认？”
  戴了枷锁的樛木跪在下面，他苦笑，左边脸颊浮出一颗酒窝，说道：“樛木确实在妖界使用御魂之术，但是我没有夺取生人性命，更没有扰乱妖界秩序！”
  “还敢狡辩，你的一言一行！我们纠察司这边，都是能够看到的。”
  “那么，请问鬼王大人，我的徒儿夺取了哪位生人的性命？”堂外，缓缓走来一位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男人。他腰系博带，佩陆离长剑，戴切云高冠，着雪白罗服，似闲庭散步般踱步进来。
  这人正是屈桑，现任地狱御史大夫。
  若按他前世功德，本该获得好评判，取得一个投胎好去处。只可惜，地狱在七百年前的时候，狱规规定凡是自杀而亡的人，都是五界大罪，不得轮回转世。
  屈桑因此留在地狱，为阎王效力。
  屈桑有才有识，几百年来，利用自己的智慧，大力推行改革，不仅改进了地狱狱规，更是发明了一套严谨的地狱制度，建立地狱七十五司：收魂司、惊魂司、审判司、纠察司……鬼差们分属不同部门，各司其职。
  自杀有罪不得投胎那一条规矩，也由他删去。
  屈桑几乎凭借着一己之力，将地狱从乱糟糟的情形改到如今秩序井然，若网在纲。
  阎王十分欣赏他，频频向仙帝夸赞他的功绩，想必再等不多久，屈桑就会位列仙班，去天上仙界逍遥了。
  一百年前，死于推翻青虬国暴君行动的樛木，不知哪里来的狗屎运，竟一眼被屈桑看中，收为爱徒。也是几百年来，屈桑收的唯一一个徒弟。
  鬼王见屈桑大人来了，立刻起身行礼。“屈公安好。”又赶紧吩咐小厮，给屈桑安排座椅。
  屈桑摆摆手，走到樛木身边，又问：“樛木杀了谁？”
  鬼王坐下，赶紧翻看案册。然后说道：“妖界的猫妖谷里杜若府中丫鬟小厮共计十二人，都是被掏了心，瞬间毙命。”
  屈桑单手背着，皱眉道：“被挖心而死？这是樛木做的？”
  鬼王摇头，然后说：“是收魂官樛木在死尸杜若飘阳身上施了御魂术，才使得那些无辜之人死在杜若飘阳手中。”
  屈桑点头，“那么，樛木确实是犯了在鬼界之外的地方使用御魂术的规矩，按照狱规，应当立即投去小地狱，受地狱刑责之苦！”
  鬼王暗道，想就这样断了案，未必太偏袒自己的徒弟！明明是借御魂术杀了人，偏偏只说是犯了滥用御魂术的罪，这就好比说，杀人犯没杀人，只是犯了非法用刀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