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怎么,这就嫌我烦了!
601病房,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单人豪华病房。
病房共有三间,最里面一间是病人住,外面一间是客厅,另外一间是洗手间,洗手间的最里面是个浴室。
温暖跟在赫连璟身后,被赫连璟挡住了大半个身子,是以,她初进病房的时候,赫连家老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她。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见到你,你还来干什么,快走快走,省得我看着烦心。”
赫连家老夫人名叫盛华,今年七十八岁,满头的白发微卷,带着一个老花镜,看起来好像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教授。
温暖听康娜说起过,赫连璟的父亲赫连城去世的早,整个伊莱雅集团有限公司在赫连璟接手前都是盛华在管理。
想当年,盛华可是昆城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多少人企图吞并伊莱雅,最终都没有成功。
盛华一个女人愣是将伊莱雅治理的井井有条,更上一层楼!
说心里话,温暖还是挺敬佩她的!
盛华仰躺在床上,瞪着赫连璟,说话的语气好像极度不耐烦的样子。
“奶奶,那我走了,您可别后悔!”
赫连璟站在病床一侧,看着老夫人笑着打趣道。
“去去去,赶快走。”
老夫人冲着赫连璟好似一脸厌烦的摆了摆手。
“那我真的走了!”
赫连璟说着话就作势转身要走。
这厢,赫连璟的脚还没抬起来,老夫人就干哭道:“城儿啊,你怎么走这么早啊,你怎么不把我也一起带走啊,省得我留在世上惹人嫌,临了临了,连孙媳妇的面也没见着,更别提我那可怜的重孙子了,成儿啊,你在那边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
温暖听了这话,站在赫连璟身后,颇觉尴尬。
怪不得,人们常说,老小孩,老小孩的。
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
“奶奶,你再这样成天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怕是真的见不到孙媳妇了!”
赫连璟说着话,坐在了床沿上,握着老夫人的手继续笑着调侃。
老夫人现在一个星期至少得上演三次这样的戏码,他早就有了免疫力!
你别说,赫连璟这话相当管用,老夫人闻言立马就止住了哭声。
她正想问赫连璟她那孙媳妇有眉目了没有,抬眼却看到了温暖。
温暖看着老夫人笑了笑,道:“奶奶你好,我是温暖,赫连先生的朋友,我来看看您,祝您早日康复。”
老夫人微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看着温暖将一束粉色康乃馨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
温暖被瞧得有些不自在,看着老夫人没有任何表示,一时间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而赫连璟好像是事不关己似的,看着老夫人道:“奶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中午再来看你,就让温暖在这里陪着您好了!”
老夫人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开口发对。
赫连璟站起身,冲着温暖魅惑一笑。
“温暖,我奶奶今天上午就拜托你了。”
这是拜托人的样子吗?
有一点诚意好不好!
可是,当着赫连家老夫人的面,温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赫连璟刚走,老夫人坐起身,斜靠在了一个枕头上,看着温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话。
“温暖是吧,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
老夫人声音洪亮,显得中气十足,倒真不像是个有病的人!
“好,我这就去倒!”
等到温暖端了一杯水递给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又变卦了。
“算了,你还是给我削个苹果吃吧!”
温暖刚刚削好了一个苹果,还没等送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又说了,“今天没胃口,这苹果先放着吧。”
“好。”
温暖刚刚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碟子里,老夫人再次开口:“温暖,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
温暖说着话坐在了病床前的一张凳子上。
“还是个学生?”
“是,江城大学大二的学生!”
温暖神色平静,很有礼貌的轻声回道。
老夫人看着温暖,总觉得温暖很像一个人,可是,温暖明明才是十八岁,就算钟离家那小婴儿没有夭折,也应该是和赫连璟差不多的年纪才对。
温暖陪着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温暖感觉这老夫人简直就和警察调查犯人差不多,就差她的祖宗八代没有问了!
幸亏她有耐性,否则换作旁人恐怕早就找借口走人了!
其间,有护士来给老夫人输液。
“护士小姐,我这病都好了,就不用输液了吧?”
老夫人看着护士有些紧张兮兮的问道。
“老太太,那怎么行,林医生可是说了要您好好配合,病才好的快!”
小护士笑着回了话,然后拿出止血带绑在了老夫人的手腕上。
老夫人立马就闭上眼皱起眉头,不住的“哎哟”出声,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小护士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拿起一旁的针头,好笑的道:“老太太,别紧张,我这还没开始打呢。”
赫连老夫人止了声,抬眼看到针头,立马又紧紧闭上眼,继续“哎哟”。
这老夫人不是挺能折腾人的吗?
现在却像个孩子似得害怕打针。
还真是让人跌破了眼睛!
小护士麻利的为老夫人输上液,又叮嘱了温暖几句,出了房间门。
老夫人听着小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奶奶,要不你躺下睡会,有事我再叫醒您。”
温暖想着,这老夫人和她聊了这么久,保持着同一个坐姿,想必是已经累了,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这话刚说完,老夫人立马就不高兴了。
嘟着嘴道:“怎么,这就嫌我烦了!”
“和奶奶您聊天,有趣的很,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嫌烦呢,奶奶您要是不累,我们接着再聊。”
温暖像哄小孩子似得哄着老夫人。
可下一秒,这老夫人却轻哼了一声,将身子向下移了移,将头枕在了枕头上,闷声闷气地道:“你不嫌我烦,我还嫌你烦呢,现在我困了,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