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被她给耍了
她弄了一些肉,又从旁边的坛子里舀了一碗水。这坛水是用来清洗羊肉的,应该能喝,这时候也不能那么讲究,能有吃的喝的就不错了。
回来的时候紫月郡主已经等不及,催着甘草解绳子,她试了半天却怎么也解不开。这种系法很特殊,就像是上了锁,没有合适的钥匙甭想打开。
“不行,实在是解不开,我就是直接喂你吃吧。”甘草不得不放弃。
紫月郡主不甘心,她认为是甘草不想帮她,一根绳子而已怎么可能解不开。
气呼呼地咬下一块送到嘴边的羊肉,皱着眉头又吐了出来:“太难吃,又凉又膻的,我要鸡腿,包子也行。你快去给我找。”
甘草气极反笑:“大小姐,这时候就别挑了,我去哪儿给您弄鸡腿和包子。有这吃就不错了,等明天怕是连这羊肉都没有了。”
不情不愿地终于吃完,甘草又嘱咐了几句,要离开时紫月郡主急了:“你千万别忘了我,快点救我出去。”
她害怕,身边那些人不断发出的呻吟声让她毛骨悚然,不发声的更可怕,也许已经死了。想到一晚上要跟死尸呆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不恐惧。
“你……再陪我一会儿吧?”她怕自己还没等逃出去就已经被吓死了。
甘草抬头看了看天,再过不久就应该亮了吧!狠了狠心:“你要是再这样我真的不管你了。”
紫月赶紧摇头,闭上了嘴。
甘草回到龙云的房间,她正打着呼噜,很响,吵得人心烦。
和衣躺下,脑子依旧是清醒的,不由自由地又想起了陆柏疏,他是将军,是战神,会不会为了她动用军队攻打这土匪窝?
肯定不会,军队哪能是他说动就能动的,就算是一军统帅,也得听皇上的不是?可如果不是来一队人,最好就谁也别来,搭上了命她还不起。
胡思乱想的许久,终于慢慢地睡着了。可惜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叫起醒了,龙云站在床边:“起来给我梳妆,三哥马上就要来接我了。”
甘草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不解地看着她,脑子发蒙:“什么?接什么。”
龙云回身端来一盆水,也不管她还是坐在床上,直接就泼过去,衣服和被褥全湿了,她也彻底清醒,不满地低吼:“龙大小姐,你疯了?”
“醒了没?醒了赶紧给我梳妆,若是耽误了吉时,我把你剁了扔林子里喂狼。”
把盆子往地上一扔,坐到了梳妆台前:“快点儿。”
甘草在心里默默慰问了龙家的爹娘,衣服也不敢换,赶紧过去帮她化妆。
“您今天成亲昨晚还喝那么多酒。”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不早说。
龙云心情好,耐心解释:“昨天三哥没在寨子里,凌晨刚回来,说是还要走,我哥找人算过,今天的日子是这半年里最好的,干脆就择日不撞日,就今天了。”到底是不一样的地方长起来的人也不一样,说起这种话脸不红心不跳。
新娘妆要比普通妆浓一些,全用大红色的颜色,唇脂,胭脂,连眼影都用红色的。
衣服就更简单了,都是事先做好的,穿好衣服戴上凤冠,就算是完事了。只是她这嫁衣和凤冠很是眼熟。
“看什么?这就是你们郡主的,没想到穿我身上还挺合适,省得再做了。”龙云扬起手臂转了一圈,满意地笑了笑。
嫁衣也能穿别人的?土匪就是土匪,什么都能抢来用。
这时的天已经大亮,外面越来越热闹。
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了两个婆子,一脸的谄笑:“哟!大小姐都穿戴好了,龙爷还不放心呢,催着我们赶紧过来帮忙。您这脸……也太漂亮了。”
一个高个婆子进门那嘴就说个不停。
另一个矮个的跟着附和:“是哟,当了新娘就是不一样,瞧这脸水灵的,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今天的妆也跟平日的不一样,真好看。”
龙云高兴地合不拢嘴:“真的比平时好看?”
“好看一百倍。三爷有福气喽!”
她已经破不及待了,催着要盖盖头。甘草把一块红布盖在她的头上,正要扶她起来。
龙云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从外面又走进来两个壮汉,二话没说,过来就抓住甘草的两只胳膊用力往后一掰。
甘草痛得惨叫一声,问:“大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龙云低头抻了抻自己的衣服,轻蔑地说:“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真当我们寨子的人都是傻子,你昨晚能在这里来去自如不是没人发现,而是在等着看戏,因为你还有用处。现在……你可以跟你那姐妹一起去患难了。”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原来不是真的醉。
甘草无力地苦笑,心里堵得难受,居然演了场猴戏给别人看了。
龙云定是成心的,把她跟紫月郡主绑在一起,中间只隔一步远。
紫月看到她立刻绝望地哭了起来。
“怎么你也被绑了?我该怎么办,呜呜……”她还有力气哭。
甘草劝她:“今天不会有人再给你送吃的,省着点儿劲儿。”也不知道被绑多久,能多活一会儿就多点儿希望,虽然现在渺无希望。
和亲的郡主丢了总会有人在找吧!
婚礼应该开始了,喜乐声跟这里的凄惨成为正比。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才看清周围的木桩子上绑了七个人,算她八个。有两个人垂着头一直没动过,三个人微动过没抬头,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跟紫月郡主一样,又哭又闹的,应该是时间不长,不然照这样闹下去,怕是早虚脱了。
这里是一片很大的空地,周围的树木离得远,随着太阳的升高,甘草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正在流失,她恍然大悟,为什么要把他们绑在这里,就是想让阳光慢慢地把人烤死。
紫月已无力在哭闹,她乞求地看向甘草:“草儿,我想喝水。”
甘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郡主,我今天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见她又要哭,甘草吓唬她:“你再哭的话会更渴的。”
“我哭跟渴有什么关系。”她哽咽着反驳。
“身体本来就缺水,再变成眼泪流出去,你说会不会死的更快。”
被人捧大的郡主听到“死”字很是气愤:“你竟敢这样说本郡主。”
“得了,就别摆你的郡主架子了,还指不定谁活的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