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 扎风筝
田氏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还能去哪儿，干脆把甘小宝改成申小宝得了。”
这是又跑人家去了。
甘草尴尬的笑了笑，难道月珠也去了？看田氏脸色不好，她没好意思再问。
在“荒宅”她只找到了小宝，正和申伯一起坐在院儿里扎风筝。
甘草苦笑，这里住宅密集，拥挤得跟鸽子笼似的，甭说放风筝，跑步都跑不起来。
“申伯早。”她走进去帮忙。
申伯呵呵一笑：“不早了。今天你难得在家，听小宝说你最近很忙。赚钱虽重要，可身体更重要。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钱是赚不完的。”
“嗯嗯。”鼻子一酸，明知道人家是客气，还是很感动，爷爷奶奶去世后就没人再跟她说过这样的话，父母只会推脱责任，认为她已长大，凡事都能靠自己。
甘草从小动手能力就好，在学校做的手工经常能拿奖。风筝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了。
桌子放着几根竹条和一块白色绢布，申伯是打算用竹条扎成一个菱形，绢布粘在上面，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只是不怎么好看。
“申伯，帮我拿一只点燃的蜡烛。”绢布挺大的一块，足够做一个蝴蝶风筝。
申伯明白她的意思，点头说好，又问：“还需要别的吗？”
“颜料有吗？”甘草试着问。
没想到申伯真的取来了，连同蜡烛一起。
甘草把细竹条放在火上烤弯，做成翅膀和身体。用绳子系紧。
再把绢布剪出形状，用糨糊糊在竹制框架上。
熟悉的动作让那一老一小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宝崇拜地说：“姑姑，你好厉害。”
“姑姑还有更厉害的，以后让你慢慢见识。”她有点儿小得意，时代的不同，她会的那些随便拿出一样就够让他们开眼的了。
风筝扎好，涂上颜色，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就成了。
“我要放风筝，姑姑我们去放风筝，放风筝。”小宝激动地又蹦又跳的。
甘草不忍打击她，可是没有个宽敞地方，风筝根本放不起来。
小宝拿着风筝在院里转圈，边跑边喊：“飞喽……飞喽……”
“甘姑娘吃饭了没？”申伯突然问。
不知不觉已经快晌午，甘草起的晚没有胃口，现在经他一提倒是感觉饥肠辘辘了，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申伯笑了笑：“留下吃饭吧！小宝昨天想吃叫花鸡，我烤了一个多时辰，晾晾就能吃了。”
“甘小宝。”甘草怒气冲冲地看向侄女，她真不见外，还点上餐了。
小宝吓得风筝差点扔出去，靠在墙根不敢动弹了。
“我……我不是……”
低眉顺眼地向申伯求助。
申伯急了，走到小宝跟前把她护在怀里：“你别吓唬她，我说错话了，不是小宝，是我想吃了。可我这把岁数了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让小宝帮我吃。”
甘草无奈地叹息，这谎说得他自己信吗？
果然申伯更加尴尬了：“我……我……我好像又说错话了。”唯唯诺诺的样子倒像极了面对着主人的奴才。
甘草心里过意不去，忙说：“申伯，您不用这样。小孩子做错了事就得管，没有人能护她一辈子的。”
这是父母对她说的话，所以她打十岁起就知道了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的，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跟爷爷道歉。”甘草严厉地说。
小宝抬起头，弱弱地说：“爷爷，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爷爷原谅你了。”说完又看向甘草：“甘姑娘，你也别生气了，今天这事都怨我，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可以吗？”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申伯……”甘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得化作一声叹息。
“我就是想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整日也没个去处，我这里还能让她图个新鲜。但凡有个伴儿，谁愿意跟一个糟老头子天天在一起？”
这事儿也一直让甘草愧疚的，巷子里有几个孩子与她同龄，小宝从来不跟他们一起玩，甘草曾鼓励她走出去，每每这时她都是一副无助的样子。
甘草以为她只是胆子小，便不再逼她了。
她同龄的玩伴儿除了小虎似乎再没别人了。
申伯去厨房了，边走边小声嘟囔：“这城里的孩子比乡下孩子坏多了，说的话真恶毒。”
甘草心里咯噔一下，走进小宝把他抱起来坐的凳子上，问她：“告诉姑姑。为什么不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儿？”
小宝撅着小嘴儿，纠结了半天，才低声说：“他们说你是疯寡妇，会咬人，不敢跟我玩。”
我靠！甘草忍不住把他们的祖宗全慰问了一遍。这些小孩子的嘴怎么这么恶毒？
申博端着鸡从厨房出来，听到了她们的话，接茬说：“你也不用生气，有什么样的大人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这些话肯定是大人们之间唠的被孩子们听了去。”
搬家，她再次想到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又烦躁起来。美容院的前途渺茫，所有的投入会不会真的打了水漂？
烦，越想越烦。
突然想出去散散心，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拿上行李，去火车站买一张立刻就能上的火车票，沿途挑个陌生的地方，住两天，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小孩子单纯，没有多久小宝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风筝上面。时而举着风筝围着院子跑，时而把风筝往天上扔并埋怨它为什么要掉下来。
甘草无奈地扶额，申伯则看着她笑：“风筝得放起来才不会掉，需要很宽敞的地方。在我们乡下没有这么多房子，地方空旷，放风筝最好了。”
“那我们去乡下放，姑姑可以吗？”小宝兴冲冲的拽着甘草的衣服恳求。
“小宝，不要胡闹。”
没有车，靠两条腿走出城去乡下，等走到那儿哪有力气再放风筝。
申伯想了想说：“要不你带小宝去我家住两天，我们那村有山有水的，景色比这城里可强多了。若是夏天去还能到河里摸鱼。”
甭说小宝，甘草听完都动心了，本来就想出去散散心，被申伯这样一说哪儿还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