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找牙婆买店员
“那怎么好意思。”他这里也挺忙的,甘草不好意思再添麻烦。
白神医笑了笑:“咱们都这么熟了,再客气就是见外了。你那店准备得怎么样,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这样一说,甘草又开始犯愁了。
“还真有需要帮忙的,我要招些女伙计。可启示都贴出去三天了,一个应聘的都没有。”
她又说了古人听不懂的话。
白神医愣了愣:“应聘是什么意思。”
“啊?就是找干活的人。”有时候感觉说话也挺累的。
白神医摇了摇头:“这可有点儿难办,哪有女人出来赚钱的,除非是养不起……”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说:“你可以去找牙婆。”
“贩卖人口?不干。”甘草立刻反对。
曾经她最恨的就是贩卖妇女儿童,特别的儿童,就为了那点儿钱让别人痛苦一生。这样的人千刀万刮都不解恨。
她最恨的事自己怎么可能去做。
“你这孩子的脑袋里整日想的都是什么?这怎么算贩卖人口。穷人家养不起的女儿送到大户人家当丫头,这不很正常吗?家里人还能得到一点儿补偿。”白神医解释。
这个年月都这样,一张卖身契一段人生。卖她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生身父母。不只是为了自己,能到大户人家当丫鬟也是一种福气,至少吃穿不愁。
若是幸运再得到些主人的赏识,也算是脱胎换骨了。
“也对,那我去试试。”
回去把这事跟陆柏疏一说,他反对:“你也别去买了,我家的婢女多,给你拨几个机灵过来。”
“不用,已经很麻烦你了。”
陆柏疏无奈地说:“你还剩多少银子?”
这些日子又是打家具又是买用品,甘草的银子早就用完了,她又去白神医那预支了一些,这才勉强把店铺弄好。
甘草尴尬得不再吱声了。
当天下午,陆天真的带了四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过来。她们定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有出水芙蓉一般的容貌,穿戴比她还精致。
在做介绍时,甘草忍不住笑了:“她们是来干活的还是选美的。”
打进门那四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陆柏疏,一个个搔首弄姿的哪像是干活的人。
甘草故意指使其中一个:“把这桶里的水倒了。”
那人锁着眉头,十分的不情愿:“这位姐姐,桶就在您左手边上,伸出手就能够到了。”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动手?”甘草冷冷地看着她,
“对呀!这么简单的事您能做,就不要麻烦别人了。”她倒是理直气壮。
甘草哭笑不得,这样的员工她要来何用。
“陆柏疏。”她故意大声喊。
陆柏疏走过来,一脸疑惑的问:“怎么了?”
“把你这四个祖宗弄走。我这里不是养爷的地方。”
这几个人应该也是从牙婆那儿买的,一点儿都像穷人家的女儿,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将军府对下人真不是一般的好,养的她们比主子还要主子。
其实陆柏疏对家里的下人一点都不了解,将军府有继母管着,他从不过问。以为婢女就是伺候人的,让她们来也是为了伺候好了甘草。谁知竟是这种态度。
他把陆天叫过来,指着四个婢女问:“这几个人是谁挑的。”
陆天不解:“回将军,是夫人挑的。我没告诉她您是做什么,她便挑了四个最漂亮的。”
陆柏疏狠狠瞪了陆天一眼:“成事不足。领回去再帮我挑几个勤快点儿的,要亲自挑。这四个交给夫人,告诉她下人太没规矩,竟然敢爬到主人头上,一定要严加管教。”
再看那四个,已经美不起来了,一个个苦着脸肯求:“将军我们错了,别把我们交给夫人,求您了。”
其中一个还跪倒在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们这样回去肯定会被罚的,求您留下我们吧?”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
甘草看不下去了,躲进后堂。
陆柏疏的这个铺子分前厅和后堂。前厅用来接待顾客,后堂改造成美容室,放了七张床,用屏风隔起来。
自从装修好了之后,后堂的门上就挂上了男士免进的牌子。
陆柏疏来找甘草,被牌子挡在了外面。他喘着粗气,一脸的怨妇模样,敲了敲门,说:“我让陆天再去换四个婢女过来。”
再换回来的婢女难保也会心有不甘,将军府的名声多响亮,习惯了的日子想再改变总是有些困难。
果然,新换来的婢女虽然看着很老实,可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情愿让甘草很是郁闷。
她把她们全赶走了。
人没留住,倒让她改变了对牙婆的看法。看来只能是入乡随俗了。
她决定去买几个婢女。
没了银子,还有几件赏赐的首饰。她全送去了当铺。
她先拿出一件试探。
只一只镯子就把伙计给惊到了,上下打量甘草许久。
甘草不喜欢太招摇,身上总是穿着那件墨蓝色的粗布罗裙。头发随意的挽起用一只木簪固定着。
自从不再去王府她连胭脂都懒得擦了。加之最近身体不好,脸色暗黄一副病态,显得更加落魄。
怎么看也像能拿出贵重物件的人。
伙计不敢收,去请示掌柜的。掌柜是个贪财之人,有钱赚就行才不管东西的来历,他把价钱压的极低。
甘草哪儿懂得这些,隐约感觉像是被坑了。跟掌柜讲价,被他一顿忽悠,就把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以五十两的价格全给当了。
事后越想越不对劲儿,便想着能早日赚到钱,赶紧把东西赎回来。
有了银子,却不知牙婆该去哪儿找。她又去找白神医。
这事不能跟陆柏疏说,怕他再送婢女过来,得赶在天黑之前把问题先解决了,将军府的人她可使唤不起。
白神医亲自带她去找牙婆。他们找的这位牙婆姓刘,人称刘婶儿,年纪约五十左右,看着慈祥,眼神里却透着一股狠劲儿。
据说是干这行有二十多年了,经她手里出去的婢女没一千也有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