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72章 小宝终于能上学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月珠收得理所当然，只简单客气了几句。
唯有大伯说什么都不肯收：“我哪能要你的东西？”
二弟临死前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他，他不但没把他们照顾好，还每月收他们的生活费，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愧对九泉下的二弟，他可没脸再要东西了。
一个劲儿地给田氏使眼色，示意她把东西还给甘草。
田氏眼一瞪，他顿时就蔫儿了。
甘草在一旁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觉得好笑。
“这是两位堂哥和小虎的。”她又拿着两身儿衣裳分别给了田氏和月珠。
她们乐呵呵地接过去。
田氏咧着的嘴一直没合上：“今晚吃面。”心情好，做点儿好的。
月珠不敢相信地看着婆婆，问：“真的。”白面可是好东西，平时只有过年时才舍得拿出来吃。
“我去接小宝。”这孩子又跑了，正好把给申伯买的东西送过去。
太阳西落染红了小半边天，入了秋的凉意在傍晚更加明显，有一种久违了的爽意。
甘草脚步匆匆，她最怕的就是夜晚。没有路灯的街道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尤其是阴天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次小宝还算自觉，甘草到的时候申伯正送她出来，握着她的小手迈过高大门槛儿，走到平坦的地方才松开。
才几日，这一老一小的关系竟处的如此微妙，甘草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好是发自内心的。
“申伯，又给您添麻烦了。”她笑着迎上去。
那俩人看到她微微愣了愣。
小宝乖乖的叫了声姑姑，面露惧色。甘草曾多次过警告的，不要私自跑到外面。
甘草把东西给申伯，他说什么都不肯收。
“你这孩子，我一个人住家里什么都不缺，你给我买这干啥？”
“小宝老是给您添麻烦，又是吃又是拿的，我若是不礼尚往来表示一下，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您就收了吧！不然以后我更没法让小宝来了。”
这话管用了，申伯不得不收下：“我还是头一次收礼物，谢谢。”
老人家笑得憨厚，略带一丝羞涩。
回家路上，甘草再一次告诫甘小宝，不要老跑去别人家……
第二日，许久没出现的李瑞在王府里拦住甘草。
“我听说你在给侄女找学堂。”他看上去有些憔悴，语气也显得没精神。
“是的。你怎么了，病了？”甘草问。
李瑞淡淡一笑：“你还能看出我病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没事的，就是受了点风寒。”
“哦！天气早晚凉了，注意添减衣服。”这是小时候奶奶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谢谢。”
他过于炙热的目光让甘草有点别扭，想逃开。李瑞抢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又问了一句：“你给侄女找学堂为什么不来问我。”
问你岂不是又欠一个人情。甘草笑着说：“小事而已，是白神医告诉你的？”
这老头嘴真快。
“这‘小事’怕是只有我能帮上忙，我已经跟父王说好了，以后你侄女就是小九的陪读。”
他说得平平淡淡，甘草却听激动不已，能跟郡主们一起读书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而且都是女孩子，先生教的东西肯定更偏重于女生。
“王爷真的答应了？”甘草不太敢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故意装出伤心的样子。
甘草傻傻地笑了两声。本来不想跟他再扯上什么关系，可现在除了他似乎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谢你。”
“只用嘴谢吗？”
甘草愣住了。
半晌，他“扑哧”一笑：“看把你吓的。好像我是毒蛇猛兽似的，有必要这么急急的划清界清吗？”
他这样一说甘草反道不好意思了，辩解：“我没有。”
“有没有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算了，我不逼你，在我心里，你一直在最重要的位置，我这样说不是要给你压力，是想告诉你，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无条件的帮你。”
这还不算压力？这是她听过的最无奈的表白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什么都不说，免得说什么都是错。
李瑞带她去学堂认识了教书的先生。
先生五十出头，长得慈眉善目，笑起来时有点像年画里的老头。甘草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李瑞把情况跟他说明后，他笑呵呵地对甘草说：“甘姑娘请放心，在我这里所有孩子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什么郡主平民之分。”
其实甘草看得出来，先生这样说完全是看在李瑞的面子。
“以后就麻烦先生了。”甘草客气着。
先生摆了摆手：“不麻烦，应该的。”
离开学堂，李瑞提出要送甘草，被她拒绝了。
她知道自己很过分，一边拒绝着，一边又在利用着，可她也明白，李瑞就是利用她的这种“过分”，一步步地向她靠近，让她无处可逃。直到心底最柔软的那地方彻底瓦解。
小虎上学时背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笔墨纸砚。她给小宝也去买了一个布包和全套的用具。
月珠听说小宝要给郡主当陪读，嫉妒地眼睛直冒光。求着甘草：“你跟梅侧妃说说，让我家小虎也去当陪读呗！”
他们不知道世子的存在，以为在王府里这么照顾甘草的一定是梅侧妃。
甘草在心里冷哼一声，求她有什么用。
“王府学堂里的学生都郡主，怎么可能让一个男孩子当陪读。”她解释。
月珠遗憾：“你说王爷他这是什么命，妻妾娶了那么多就生了一个儿子，剩下全是丫头。”
甘草哑然失笑：“这还不好，省得有人抢家产。”
“也是，我听说太子不能生养，皇上有心要改立安南王为太子。安南王要是真当上太子的话，那以后的天就全落到李世子头上了。哪个女人要是能嫁给他就算是一步登天了，当个妾也行呀，说不定将来就是个皇妃……”这女人八卦起来什么都敢说。
甘草连忙制止：“堂嫂，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这是要掉脑袋的。”
月珠一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瞧我这张破嘴，你不会去告发我吧？”
甘草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我告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万一来个株连九族，我自己的命都没了。”
“呵呵……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