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世子爷的表白
本来都要黄了的亲事又找上门来，说不用入赘了，但是得出二百两银子的彩礼里。
晌午饭时，田氏找甘草借，张口就让她掏一百五十两，还得在两天内就要。
甘草哭笑不得：“大伯母，您看我值一百五十吗？觉得值的话你就拿走。”
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才赚下那几十两银子，自己还没用却被别人惦记上了。
田氏的脸皮也够厚的：“我要你干什么？你不是认识王妃吗？跟她借点。上次送你回来还送了那么多东西，她应该对你还不错，你若张口她肯定不好意思拒绝。”
“你别逗了，我凭什么管人家借钱，借了以为拿什么还。”
大伯一家人的月钱加起来不到三两银子，一百五十两，不吃不喝要还近五年。
不过又都是一家人，她不能看着不管，决定去找当事人甘靖商量一下。
田氏见甘草犹犹豫豫不肯答应，也来了气。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阴阳怪气的数落：“隔层肚皮隔条心，这若是亲哥怕是早就主动去找银子了。堂的再怎么亲也比不上一个娘的。”
甘福生看不下去了，瞪了田氏一眼：“你少说两句。”
“我是想少说，可银子怎么办？你要是有本事能弄来我也不至于这么愁了。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嫁给你？又窝囊又废物，还带三个拖油瓶……”她越说越难听。
老实巴交的甘福生本来就嘴笨，一急更说不出话来了，指着田氏张着嘴好半天发不出声音。
“你指我干嘛？不服气？一个快入土的男人连宅子都买不起，说出去丢人。甘福生我告诉你，若没有我们田家。你跟你这侄子侄女怕是早就睡大街上去了……”
月珠每到这时都赶紧回避，领着小虎回了东厢房，就怕慢一步那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见大伯被欺负上这样甘草于心不忍。
“好了，堂哥的事我会想办法。”她无可奈何地揽了下来。
田氏变脸如变天，顿时喜上眉梢。
“真的？我就说嘛这一家人哪能看的亲哥为难，来来……大伯母再给你盛碗粥。”
她殷勤地拿过甘草的碗盛了满满的一碗，全是米粒。
甘草哭笑不得。
田氏被兴奋冲昏了头。可甘草没有，总觉得这件事儿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对方就一个女儿，家里条件不错，招个上门女婿也算正常，不正常的是突然松了口，彩礼要的也不多。
对方是官家人，究竟看上甘家哪里了。
下午，甘草决定去找甘靖。
如果他真心喜欢那位官家小姐，这个忙她会想办法帮。如果不喜欢，就没必要白费劲儿了。
甘靖做工的地方有点远，隔着半个京城。具体地址她也不清楚，只是听他们说过大概的位置，应该不会太难找。
走到半路却碰到了李瑞，他拉着她不让走，让陪他聊聊。
她拒绝。
“就一会儿，大不了呆会儿我送你回去。”他的心情应该是不太好，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无赖样，甘草有点儿不适应了，答应了他。
看了看四周，她说道：“总不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聊吧？”
“自然不会，带你去个地方。”
他说的地方是一家茶楼。让甘草惊喜的是这家茶楼里有人在弹唱苏州评弹。
她自小喜欢戏曲，不管什么戏都喜欢。上小学那会，同学们都听流行歌曲，她却天天抱着爷爷的老式录音机听戏曲的卡带。
黄梅戏，评剧，越剧她都能唱一些，苏州评弹听过，没学会唱。
这大周国的京城里竟然有这个。
见她饶有兴趣听着曲儿连楼梯都不上了，他笑着问：“你喜欢？”
甘草点头。回过神来，顺从地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边走边往唱曲人那儿看。
二楼全是雅间，古人真奢侈，喝个茶而已用得着占这么大地方吗？李瑞主动帮她拉出椅子，很绅士，甘草说了声“谢谢”。
他自己却没坐，走了出去。再回来时他身后多了一个人，是刚才那个唱苏州评弹的。她抱着琵琶，进门后屈身给甘草行了个礼，吓了她一跳。
来这儿这么久了，从来都是她给别人行礼，这还是头一回有别人给他行礼。不太适应。
“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喜欢听曲吗？”他说的理所当然。
就算喜欢也不能这么直接把人拉进来。她无奈地说：“我还喜欢这座茶楼，你也买来吗？”
甘草示意唱曲人回去。她坐着吃喝，让别人看着还为她唱曲儿，这种“福”享不了。
店小二进来上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
甘草给李瑞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虽不及白神医的，也算是上乘了。
“怎么样？”李瑞眼中有期待。
甘草回答：“挺好喝的。”
李瑞蹙眉：“我问你游园的感受？谁问你茶好不好喝？”
对游园最大的感受是见了这辈子都可不可能见到的真正住着皇家人的皇宫。
以前去过故宫，走在里面心里激动得一直无法平静，每个房间每个角落，每块砖每片瓦都有可能住着一个古代的灵魂。
几百年来，这里是上演的故事最多也是悲剧最多的地方。
“挺大的。”甘草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李瑞微微抽动了下嘴角：“就这三个字？”
“挺美的。”甘草又补充了三个字。
“服了你，算了我不问了。”
他失望地端起茶喝了一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放下：“有件事需要你帮我想个法子。”
“什么事？”她的事儿还没解决。
“皇爷爷给我定了成亲日。”他看着她，有种莫名的期待。
“好事呀！”他是世子，娶正妻是早晚的事，在这年代他的年纪不算小了。
李瑞苦笑：“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能。”甘草点头。
“我不喜欢那个女子。”
在他炙热的注视下，甘草心里越发的慌乱，害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
他对她的好不是无缘无故的，甘草感动，也动过那么一瞬间小心思，不过很快就清醒了。
她劝他：“你不喜欢是因为你们接触的少，多了解一下就可能会喜欢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呢？我们接触不算短了，你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我吗？”
甘草无言以对。
李瑞追问：“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