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原来是他
李瑞起身，拎着一只灯笼在前面带路，甘草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后面。
很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从四周散发出的凉气能感觉到这里的植物一定很多。
跟着他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一扇木门上，屋内的烛光从雕花窗棂中透出来，给这个夜多添了一抹暖色。
屋内不但点了烛火。还铺好了床铺。
李瑞笑着说：“现在离天明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了。你还能睡会，卯时过后我过来叫你。”
他说完就离开了。
甘草也确实困了，插好门。连衣裳都没脱，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山庄里凉爽，房间又大又舒适，她睡得很沉。
卯时刚过，李瑞去喊甘草起床，敲了几下门没得到回应，不会出什么事吧？
打开窗子跳了进去，见她只是熟睡这才安心，有点不忍心叫她了。
可若此时不送他回甘家，怕是会有更大的麻烦。
犹豫之后，他直接抱起她。
因不满被吵到，甘草闭着眼睛“哼”了一声，把头埋进他的臂弯，继续睡。
李瑞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快步往门口走。
福伯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马车，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马车上。
怕吵醒她，马车走得很慢。等他们进城的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马车停在甘家的巷子口，进不去了，他轻轻推她：“草儿，别睡了。”
甘草醒来看到自己在马车里着实吓了一跳，埋怨他为什么不早叫自己。
“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叫都不醒，我只能先把你弄上车，不然天都亮了。”他眼神里满是笑意。
甘草羞得满脸通红。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下了马车急忙往家里跑，生怕晚了一步这天就亮了。千万不能让甘泽知道。
李瑞也跟了过来。
她停住，回身看着他：“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不来的话你自己能把门锁上吗？”
甘草愣了愣，无话可说。
还好，甘家的人还都睡着。他们悄无声地回了西厢房，甘草进屋，李瑞锁门。
“草儿，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吃这种苦。”李瑞在外面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
“我晚上再来看你。”他说。
甘草看着门，还来呀？
这几天闲得实在无聊，能有个人陪着也不错，若是能有点事儿做就更好了。
珍珠粉应该磨好了吧？
她问他，他说好了。
“你再来时帮我带一些珍珠粉，不用太多，再带一盒香玉膏。”香玉膏相当于现在的面霜，闲着也是闲着，做个湿粉试试。
“好。”
外面没了声音。
屋内温度不减，只呆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冒汗了。
她的衣服还在李瑞的别院，身上穿的这套太华贵，若是被甘泽看到肯定又是事儿。赶忙换回自己的衣裳。
院里传来响声，应该是有人起来了。
这一天重复的生活又开始了。
晌午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闷罐的日子终于暂时结束。
下午睡了个舒服的好觉，一直睡到天擦黑。
甘草被关，甘泽也不好受。他认为妹妹变成这样全是他的责任。是自己没照顾好她。
为弥补愧疚，他求着朋友借了点儿钱，让大伯母给甘草做好吃的。当然也少不了他们那份，大伯母巴不得，把一家人全叫回来，最后能进甘草嘴里的寥寥无几。
甘草替甘泽不值，缺心眼儿也没这么缺的。为了防止他再浪费钱她开始拒绝吃饭。把甘泽愁坏了，就差低声下气的求她。
晚上，待甘家人都睡熟，李瑞又来了。悄无声息。
这人很有做贼的潜力。
开了锁他推门进来。
“走吧，去我的别院。”屋里黑漆漆的，他却准确地找到甘草的方向。
此时的气温还算凉爽，她不愿动。
“今晚不去了。”她停了一下，又说：“我虽然穷，好歹也算得上是未出阁的女子，你这样闯进一个女子的闺房不太好吧！”
她也知道自己反应有点儿慢，这话昨天就应该说。
李瑞听后“嗤嗤”笑了起来，大步走到床边，甘草不由自主地往床里缩了缩。
他问：“你也算是女子吗？”
甘草瞪眼：“我怎么不算？”
“有哪一个女子像你这样，整日抛投露面的只想着赚钱。”
她失望：“你怎么也这样说。”
时代的悲哀。
“可是我欣赏的就是你这份与众不同。独立，倔强，有个性。”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就当你是夸我好了，甘草心里有点得意。
“自然是夸。”他凑近她。
打他进门，她便坐起来，这会儿两张脸相差不到十公分，抬手去推他，却被反抓住。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喂！”她脸烧的快着了，想把手抽回，他握得更紧。
“你怎么这么无赖了，松开。”她低声怒叫。
他依旧嘻笑。
“偏不，草儿，嫁给我吧？我想天天看到你。”
甘草僵住，随后跳起来要逃开。
没注意到脚下的凳子，被绊了一下，身子前倾眼前就要摔倒，李瑞一把捞住她，轻轻一拽她便落入他的怀中。
时间静止，两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彼此。
意识渐渐回到甘草的大脑，她突然推开李瑞。
李瑞毫无防备，跌坐在床上，戏谑道：“这么迫不及待？”
“你出去。”她怒道。
“不。”
“出去……”
“偏不。”
甘草受不了他这无赖样了，威胁：“不走是吧？那我就把所有人都喊起来抓贼，不……抓淫贼。”
他叹息道：“你还是病着比较温柔，没有刺。”
这话什么意思？
见她疑惑，他略惊讶：“你不会已经忘了吧？你发烧的那天晚上还喂你吃了药。那晚的你十分乖巧，乖巧得更让人心疼。”
那晚……原来不是梦。
“你……你，私闯民宅。”她顿觉无地自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真的该走了，这是你要的。”他掏出两个锦盒塞到甘草的手里：“我会再来。”
他走了。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可甘草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他，也不要喜欢上任何人，来这个时代唯一该做的就是赚钱，赚更多的钱。
只有钱才不会嫌弃她的身份，也只有钱才能让她更有安全感。
一直使不好火折子，她屋里便没准备过蜡烛。借着月光，把锦盒收起来。
再回到床上，继续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