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并非真凶手
甘草不说话了，拿起桌上的妆粉开始干活，干完好走人。
李瑞就在一旁看着，偶尔发表一下意见，哪个地方的粉淡了，哪个地方的胭脂浓了。
他还故意拿明月跟她做比较：“少搽点胭脂，把脸弄得跟彩霞似的不好看。我妹妹可是大家闺秀，不能像某人似的。”
“这里也再淡一些。你到底会不会？”
“算了，干脆全擦掉吧！真搞不懂你们女人，把脸弄得那么红，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美……”
受不了了，甘草把手里的胭脂盒往桌子上重重一摔。
明月吓了一跳，傻傻地看着她。
李瑞也闭了嘴，但脸上那欠揍似的表情一点不减。一个卖脂粉的人说这样说胭脂，不是有病就是撑的。
“怎么？生气了。”
“要么你先说，我出去等一会儿再进来，要么你出去，等我梳完了妆你再进来。”甘草指着门口一点不客气地说。
“好好，我出去。你们继续。”
走到门口，他停住，回身又说了句：“不搽胭脂会更好看。”
“哈哈……”明月郡主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我哥是在说我还是说你。”她指了指甘草脸上的红彩霞。
甘草当没听见，看了看左右，问：“郡主，您这房间有后门吗？”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明月郡主又笑了起来，前俯后仰的……
梳妆完毕，翠湖带她从后门离开。
甘草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我怎么跟做贼的似的，本来没有什么，这样一躲反倒像有什么了。
人言可畏，真的是人言可畏。
走着走着，甘草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她是要去大郡主的院子，两个宅院之间好像并没有竹林。可现在她正处在一片竹林中，而且许久也没走出去。
她迷路了。
心里越来越紧张，总觉得后面有人跟她，她快那人也快，她慢那人也慢。
甘草慌了，在这种地方要想伤人，她怕是连叫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不会有人来的。
正琢磨着，忽然感觉后面有动静，她大着胆子回头看，一个蒙着面的女子举着匕首朝的刺过来。
甘草笨拙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这一次，很快对方又来了第二次。
甘草飞快的往前跑，女子在后面追，嘴里还喊着：“站住，你站住。”
可笑，站住还能有命吗。
女子身形比她大，速度也比她快。很快就追上了，再次举起匕首。
“住手。”
甘草只觉得眼前飞过来一个人影，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人影飞起一脚，踢飞了女子手中的匕首，接着又是一脚，把她踹倒在地。
这一脚力气不小，女子躺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没起来。
甘草看着再一次救了她的李瑞，腿一软坐在地上。
陈杨带着几个侍卫也跑了过来。他走近女子摘掉她脸上的面巾。
甘草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正是那个婢女，那个引她去禁地又推她下水的人。
李瑞过来要扶甘草，被她避开，自己站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看着瘫在地上的女子，她忍不住问。
女子冷冷一笑。撇了她一眼，不说话。
甘草又问了一句。
她就像没听见，低下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陈杨，带回去审问。”李瑞冷着脸。
甘草忙说：“我也要去。”
李瑞打趣：“不躲我了？”
甘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硬：“我哪有躲你。”
说完又觉得不妥：“不行，我的活儿还没干完。你告诉我个地方，我一会儿忙完去找你们。”王府里的人大多数都认识她了，打听个地儿应该没问题。
陈杨已经带着人走了，李瑞想了想，说：“那地方不合适你去，你先去梅姨那儿等我消息。”
甘草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这事就交给你了，对你我放心。”梅侧妃已警告她离李瑞远些，她才不会去自找麻烦。
李瑞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奈的一笑，走了。
第二日，甘草在去王府的路上遇到了李瑞。他正坐在路边的茶摊喝茶，扬手叫住她。
犹豫了片刻，她走过去。
李瑞叫来小二：“取一个茶碗来。”
“审出来没？”她迫不及待地问。
“先坐，听我慢慢跟你说。”
他指着对面的位置，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店小二拿来一个新的黑陶茶碗，李瑞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上茶，推到甘草面前，调侃道：“能让本世子亲自斟茶的只有你一人。”
我有没请你，甘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到底怎么样？”又问了一遍。
李瑞顿了一下，说：“我说了你可别急。”
这人是不是成心要吊人胃口。甘草眼一瞪：“你到底说不说。”
“说说，不说我找你来干嘛！”他承认是故意来等着她的。
李瑞突然严肃起来，缓缓说出三个字：“她死了。”
甘草以为什么听错了，问：“什么？”
“昨日我们审了她足足三个时辰，连大刑大用上了，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嘴这么硬，一口咬定害你是因为你抢了她的饭碗。”
“抢饭碗？”
“对。她曾是吴夫人的梳妆婢女。自从见了你的手艺后吴夫人嫌她太差，给她了几个钱要把她打发了。她是气不过才要害你的……”
“然后就被你们折磨死了。”甘草打了一个冷颤，这帮大男人怎么下得去手。
李瑞把茶碗往桌上一放，说道：“听我说完可以不？”
甘草闭上嘴，点头。
“昨晚审到子夜，本想今天接着审的，早上一看她死在屋子里，致命伤是胸口挨了一刀。我一直弄不明白，昨日陈杨亲自在门外守着的，她无声无息的被杀门外的人竟一点没察觉。”
甘草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不是你们杀的。”
李瑞面色一沉：“胡说八道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儿过了，她连忙道歉。人家那样尽心尽力的替她忙活，她倒说起风凉话。
“你觉得她像是主谋吗？”甘草转移话题。
“像不像又能怎么着，这人都没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在王府一天，你的安全我就负责到底。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王府外的你也可以把自己交给我。”他目光灼灼，语气似真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