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第一次赔钱
依旧是先去紫月郡主的院子。
春竹正在门口候着，见她走近，迎上来焦急地说：“甘姑娘你可来了，快给我家姑娘瞧瞧，她的脸不知是怎么了，打昨儿从梅侧妃那回来就起了成片的红疙瘩，死活不让叫大夫，眼睛都哭肿了。”
甘草顿时跟着紧张起来：“为什么不叫大夫？”
“说太丑了不好意思见人，你快帮我劝劝，她听你的话。”
进了屋，瞧到紫月郡主躺在床上，用被蒙着头。
她轻轻叫了一声。
被子下面传出抽泣，春竹忙劝道：“郡主，您可别再哭了，回头再哭坏了身子，王爷知道会心疼。”
“他才不管我，他的眼里只有明月。走开，都走开，我谁也不见。”
“不叫大夫，让我瞧瞧总可以吧？这种事儿我见得多。”她是见的多，化妆品过敏就会成片红，或长一堆小疙瘩。
她不会也是过敏了吧？想到这儿甘草心里不由地一慌，问春竹：“郡主昨天都吃过什么？”
“天热，郡主没胃口，昨儿一天就吃了两个桃子，以前也经常吃的。”
不是吃的问题那就是应该昨天做的面膜了，海藻和蜂蜜这两样东西有可能其中一种会让她过敏。
劝说了半天，紫月郡主终于肯从被里出来。她脸颊和额头上一屋细小的红疙瘩，这就是过敏。
甘草顿时心生愧疚，对春竹说：“你去找世子爷，让他去白神医那儿取几副药，就说是柳小姐用的那种，世子爷应该能明白。”
春竹答应着走了。
等下人都出去了，甘草微低着头对紫月郡主说：“对不起。”
紫月愣了愣：“你为什么要道歉？”
看来紫月一点儿没想到是面膜的问题，她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了：“我不知道你是过敏体质。不然昨天就不给你做面膜护理，你的脸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紫月郡主突然翻身坐起：“这么说不是怪病？”她反倒松了一口气。又红又肿的疙瘩加上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怪吓人的。
“不是，只要停止使用，再吃些抗过敏的药，我保证不出三天您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过敏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不知道白神医的中药能不能赶上西药的效果。
她的脸成了这样，一时半会儿不能出门，也不用梳妆。甘草又安慰了她一会儿便离开了，后面还有人等着。
又是人未到八卦先到，走到哪个院子都有人问起紫月郡主的事，貌似关心，实际当成了笑话，甘草不禁感叹这王府里亲情的冷漠。
让她更难受的是那六罐面膜。在夫人郡主们面前刚拿出来，她们就像看到毒蛇猛兽一般掩面逃开，大叫着让甘草拿走，仿佛看一眼就能出事。
而莫夫人连门都没给她开。
甘草哭笑不得。
有人避之不及，有人幸灾乐祸。
去凌夫人院子时她在外面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凌夫人正在院儿里乘凉。
树阴下放了张竹制躺椅，她半歪在躺椅上，三个小婢女扇着扇子，她还嫌不够，不停地报怨这闷热的天气为什么不来场大雨。
所有的报怨在看到甘草的那一刻全没了，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只是这笑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
“我听说甘姑娘有种新鲜玩意儿，命出来让我瞧瞧呗。”
甘草不敢拒绝，从布袋里取出一罐面膜递过去。
青儿接过，再转给凌夫人。
她手一软，罐子掉在地上，碎了。
甘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的揪了起来。
“哎呀！手滑了没拿稳，对不住了，我赔你吧，多少钱？”她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算了，您也不是故意的。”这位夫人她惹不起，只得自认倒霉。
“那可不行，回头别人会说我欺负一个下人。”
甘草憋气。
“这样吧？你这东西反正没人要，10文一个全卖给我，我这院有两个做饭的婆子，皮糙肉厚用着应该合适。就算坏也坏不到哪去了。这个碎的也算我的。”她倒是“慷慨”。
几个婢女想笑不敢笑，捂着嘴身子不停的抖动。
甘草再次憋气，憋得她难受，面上还得装着感激：“多谢夫人，我这些已经有人定了，没有多余的再匀给您的婆子，下次吧，下次我多做些。”
凌夫人也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哈哈，那我就不跟‘别人’争了。”她故意加重别人二字。
“咱什么时候开始。”甘草只想赶紧梳完妆走人。
“急什么，我这身上都是汗，等消消汗再说。”
凌夫人不再理她，闭目养神。
甘草叫苦连天，又是这样，这种天谁不出汗。她一上午在这王府大宅子里走来走去，衣裳早就湿透了，亏得这胭脂的质量不错，不怕汗。
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快要被蒸熟，头晕眼花的。
这些倒都能忍，她最担心的是后面还有两个主子那儿没去，都是给钱的上帝，哪个她也得罪不起。
“夫人，要不我一会儿再回来。”甘草试着跟她商量。
没得到回应，甘草以为没听见，加大音量又说了一遍。
凌夫人眼未睁，极不情愿地说：“你是要让我等你吗？”
“当然不是。我只去梅主子那儿，她也等半天了。您放心，我一定能在你汗消完之前赶回来。”
梅侧妃的院子离这里最近，不到五十米。
凌夫人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坐起，面无表情地盯着甘草，突然，顺手抓起婢女端着的茶壶狠狠朝甘草砸过去。
甘草身子一侧，避是避开了，可溅了不少的水。
“你找死，竟敢拿那个女人压我。青儿，掌嘴。”梅侧妃就是她心上的刺，提不得。
青儿走向甘草，正要动手。
甘草往后退了几步，冷冷一笑：“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府里的下人，一次二次我忍了，可不会这样一直忍下次。凌夫人，对不住，您的这份儿钱我不赚了。”
她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扔给愣住的青儿。转身离开。
凌夫人气得直接从躺椅上跳了下来，指着甘草怒道：“你……你……我今天要是让你活着走出这个门，我就不姓凌。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抓人。你们这帮废物……”
知道肯定会有人追出来，甘草出了院门便躲进旁边一处密实的树丛里。
追出来两个二等婢女和三个婆子，没发现甘草，朝梅苑的方向跑去。
待她们走远，甘草从树丛中走出来，拍了拍手，笑道：“就这心眼儿跟我玩。再练几年吧！”
大模大样的走了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