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田氏的火气
甘草点头说好。
抬头看了眼太阳，这就是她的表，没到正中就是上午，得抓紧了，已离正中不远。
李瑞知道她要做什么，冷笑道：“你把王府里的女人都弄懒了，不到晌午不出闺房。”
“哪有那么夸张？先走了。”
摆了摆手，甘草匆匆赶往明月郡主的院子，这位嫡亲的小姐也不好惹。
嫡亲，想到这两个字甘草回头，李瑞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他也是嫡亲，这俩人是一个母亲，可一点都不像。
明月郡主只比大郡主小几个月，十七岁。按说都到了出嫁年龄，却依旧待字闺中。
紫月郡主无意间聊起过这两位姐姐，她听出话里的意思是大郡主童月已许了人家，是一位军中将领，前年他父亲去世，要等三年重孝过了才能成亲，童月只能等着。
明月则是王爷舍不得，要多留两年，而且也没遇到他满意的。
这几天她身体不适，起得晚。甘草到的时候她刚醒，正在床上歪着，半眯着眼，听婢女们讲府里的八卦。
甘草不知道这府里八卦传播速度这么快，她人还没到，“事迹”就已经传到明月郡主的耳朵里了。
当下人通报甘草到了时，她冷冷一笑，对身边的贴身婢女翠湖说：“去告诉她，今天不出门梳妆就免了，让她先回吧！”
翠湖一愣：“您不是要去买绣花线吗？”
“去，你给我弄。她都这样了我哪好意思再添堵。”
“郡主您心眼儿真好，这样替人家考虑也不知道这位甘姑娘会不会领情。”翠湖笑着说。
明月郡主不屑地撇了撇嘴：“干嘛要她领情？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穷丫头罢了。”
终于在晌午前把几个院子都走完了。甘草回去找梅侧妃，答应了的事儿得做到，虽然别人并不一定会认真。
梅侧妃用过午膳已经休息了，丁香在等着她。
“主子这一睡怕是要一个下午了，她吩咐厨房准备了些膳食，让你务必吃了再回。”丁香让下人去端来两盘菜和一碗米饭。
一荤一素，甘草看着泛着油光的红烧肉咽了下口水，从早上到现在她还一口东西没吃。
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对丁香说谢谢。
“一餐饭而已，不用这么客气。”丁香笑答。
主子休息了下人也能轻松些。甘草不便多打扰。
临走前嘱咐丁香，一定要按时给梅侧妃用祛疤药。只有坚持才能有效果。
丁香点头称是。
回家路上看到有人卖梨。这是甘草最喜欢吃的水果，问了价钱，一斤要十个铜板。
她称了六个，两个孩子一人三个。
到家看到院里只有田氏，心想着老两口肯定不舍得买水果吃，便把梨分给她两个。
没成想田氏却发了火，把梨狠狠地砸向甘草，亏她反应快避开了，不然砸在身上也够受的。
甘草怒道：“你疯了吗？”
田氏恶狠狠地指着甘草：“你才疯了，好端端的送我两个梨，是希望我们骨肉分离吗？甘草，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这么歹毒。”
甘草气乐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行行，我歹毒，这梨我就该拿去喂狗，省得让别人骨肉分梨。”
说完她快步走回西厢房，田氏在后面不依不饶的跳脚大骂：“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给你吃给你喝的倒养了一个白眼狼，滚，都给我滚。”
甘草关上门不再理她。
田氏又骂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无趣了，回了正屋。
不久，月珠带着小宝过来敲门。
小宝进门就说：“大奶奶今天好吓人，谁都骂。我跟堂婶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甘草笑着安慰她：“大奶奶更年期，没事的。”
“什么是更年期。”
“就是……就是，老年人得的一种病。”以后说话得三思了，不然解释起来也挺麻烦。
甘草从肩上背着的布袋里取出两个梨，把剩下的递给月珠：“这两个给小虎。本来可以多一个的。”可惜了，田氏用的劲真不小，愣是把梨摔得粉碎。
月珠嘴上客气着：“又让你破费，以后不用老想着我们，你赚钱也不容易。省着点。”手却一点没犹豫地接了过去。
“你天天帮我看着小宝又不跟我要工钱，这点东西算什么。再说小虎跟小宝一样都是我亲侄，没有厚此薄彼。”
“小虎若是看到他姑给他买的梨肯定特高兴。”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
小宝要吃梨，月珠主动去厨房用水洗干净，再回来时，神神秘秘地凑到甘草耳边，小声说：“你知道我婆婆为什么火气这么大吗？”
甘草摇头。
“是甘靖的亲事出了些问题。对方就一个女儿，非要甘靖做上门女婿，你也知道这老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养了十九突然要成别人家的，她哪舍的……”
月珠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明显：“这亲事怕是要黄了。”
甘草只笑笑没说话，她不愿议论别人的事，黄不黄的跟她又没多大关系。不过心里倒是多少有点儿惋惜。甘靖这人不错，接触几次感觉得到是个心善的人。希望他能遇到对的人。
见甘草没什么反应，月珠讪讪闭了嘴。
小宝吃完了梨，又独自跑出去玩。
月珠没有要走的意思，甘草关紧了门，准备换衣裳。
平白被泼了一身脏水，想想就郁闷，这要是搁过去这衣裳就扔了，现在不行，除了这个就剩梅侧妃赏的那件。
月珠倒也还识趣，问：“妹妹是要洗衣服吧，你先忙，我帮婆婆去张罗饭。”
洗衣服也得跟田氏请示，甘家没有井，水都是从邻居家挑来的，每年的节呀年呀的都少不了给人家些好处，用的多给的就多。
甘草拿着光滑的丝绸衣裳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田氏的心情不好，不能惹她。
甘靖的这门亲事成了田氏的情绪导火索，一连几天得谁骂谁，连小宝那样没心没肺的孩子都不愿在家呆了，求着甘草要跟她一起去王府。
王府没去，倒是去了两次那个荒宅。
第二次去又买了一些牛肉，腌肉的罐子还在荒宅里藏着。
这次是求着肉铺老板给切的，盐也是在他家匀来的，肉铺老板比较黑，收了她三倍的价钱。
一大一小两个人吃了整整一斤牛肉，最后撑得都瘫在地上，各自揉着各自的肚子。
小宝不知怎么就想起上次那两个人了，失望地问：“姑姑，我们什么时候能去骑马。”
甘草惊讶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