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一夜未归
“那是谁住的地方？”她好奇，一个挺好的院子因为人死了怎么就成了禁地。
李瑞突然停下，眸子一沉：“王妃。”
“哪个王妃？王爷的正妻？难怪府里只有侧妃和妾室，原来王妃已经……”
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李瑞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哀伤。
说错了什么吗？
片刻后，甘草恍然大惚，李瑞是嫡子，府里只有一个王妃，那禁地里的王妃岂不就是他的生身母亲。
她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李瑞依旧面无表情：“哪儿方面。”
他是故意的。
“我不该轻信别人，也不该闯进王妃的屋子打扰她。更不该背后议论……还……还使唤她的儿子。”声音越来越小。
又是一声冷哼。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好像事先知道她要出事儿一样，
“因为你蠢，你要是死了谁来给梅姨梳妆。”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甘草偷偷撇了撇嘴。
“我是被一个穿绿衣裳的婢女骗来的，她锁上了门我出不去。”
“门上根本就没有锁，堵住门的是一颗被雷击倒的杨树。你说有人引你来，那婢女长什么样儿？”
她说不出来，脸盲的她看谁都是一个样儿，就记住了绿衣裳。
“拿不出证据让别人怎么相信你。”李瑞继续朝前走。
他人高步子大，甘草要小跑才跟得上。
“你不相信我？”他帮了她，现在她视他为救命恩人。
李瑞鄙视地瞥了她一眼：“梅姨相信你。”又是梅姨。
甘草感动得都快哭了，梅侧妃真好。
李瑞告诉她，昨晚东门的侍卫通知丁香，甘姑娘一直没出府。梅侧妃让婢女们找遍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没找到人，以为是侍卫眼花忘了登记。
今儿一早，下人跑到梅宛对留宿的王爷说有人夜闯禁地。梅侧妃立刻就想到甘草，整个王府只有王妃的院子没去，那里是禁地，除了王爷和世子没人能进去。
她忙让丁香去通知李瑞，这个时候只有李瑞能救甘草。
于是便有了上面的一幕。
甘草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以为是被吓的，安慰说：“已经没事了，不用害怕。”
“我不是害怕。”
甘草苦笑，她一夜未归，小宝不知道怎么样了，那孩子心眼儿实，千万别独自跑出来找她，世道这么乱……
“还说不是害怕，脸都白了。行了别琢磨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不对……”李瑞笑了起来：“你已经睡了很长的一觉。”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甘草来气了：“我那是中了迷药。要说你们古人还真是聪明，吹个烟就能让人睡一夜，比麻药还管用。”
“什么古人？麻药又是什么？你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没什么。”
“……”
他们走到东门，甘草停住，惊呼：“我还没给主子们梳妆。”
李瑞苦笑：“现在才想起来？你都这样了就别想着赚钱了，也不差这一天。”
甘草觉得这话有道理，点头道：“也是。不过梅侧妃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怎么着也应该先去谢谢她，”
“不用，你不给她惹麻烦就是最好的谢了。”
“我什么时候惹过麻烦？”昨天发生的事也不能怪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人了。
“坏了。”
李瑞突然拉住甘草的胳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面前多了几个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侍卫们对着李瑞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其中一人说道：“世子爷，奉王爷之命前来请甘姑娘。”
李瑞把甘草拽到自己身后：“父王找她做什么？”
“属下不知，还请世子爷不要为难属下。”领头侍卫看向甘草。
甘草顿时就慌了，拉住李瑞的胳膊小声问：“你不是说没事了吗？”
“别怕，你先去，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王爷的命令没人敢违抗，若他们不去，倒霉的就是这些侍卫。
可若是去了，被王爷发现闯了禁地的是她，惩罚也肯定轻不了。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甘草妥协了。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她不得不跟着侍卫乖乖地走了。
来王府次数不少了，平时去的都是女眷的小院子，王府正厅是头一次来。这里的房子比别处要高一些，摆设简单一些，看着威严一些，其它……没什么了。
安南王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目光炯炯，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下面的甘草。
“昨晚是你进入了王妃的房间？”安南王单刀直入。
“……没有。”李瑞怎么还不来？
“是吗？那我问你，昨日你没离府，夜里住在哪里？”
“我……”甘草暗叫不好，这是他的王府，稍一问话便能知道甘草昨天没王府了。
“甘姑娘，既然父王都知道了，你就直说嘛？”说话是紫月郡主，她缓缓走进来。朝着安南王屈膝行礼：“父王，昨夜女儿见下雨，留甘姑娘住了一夜。”她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甘草感激地看着她。
安南王皱眉：“紫月，你为了一个外人欺骗父王？”
紫月郡主狡辩：“我没有。”
“啪”的一声，一个茶盏碎在紫月郡主面前，吓得惊叫着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真是亲父女，发火摔东西都是一样的。
“可是……可是您也不能证明她就是进王妃房间的那个人呀？”
还是年纪小，一个碎茶盏就让她招了自己是在说谎，并质问起父亲。
甘草急得拉她的衣角，小声劝：“你别说话了。”
“父王，紫月说的没错，她是留了甘姑娘一夜。”
正要发火的安南王看到儿子进门，怒气消了一些。指着紫月郡主对他说：“胡说，她房里的丫头已经说了，甘草离开后再没回去。”
原来这个老狐狸早就调查好了。不过重男轻女的偏心也太明显了，紫月胡说就被茶盏砸，李瑞胡说却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而他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说：“是真的，紫月知道甘姑娘跟我房里的墨云是朋友，留下甘姑娘后，送到我屋跟墨云睡了一夜。”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您若不信的话，我把墨云叫来，或者是别的丫头也行，她们都能作证。”
安南王半天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李瑞，
好一会儿，才叹息道：“既然有人作证，可能真的冤枉了你，算了，你们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