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收买人心

  甘草感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算计了,恨不得把一个铜板掰成两瓣儿花。
  今日先不管它,也许睡一觉就能有办法了。
  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心里总觉得亏欠了小宝。她去买了两斤猪油糖和两包菊花酥。算计归算计,孩子不能亏了,小宝小虎各一份。
  走进家门,月珠本来脸色不好,看着东西立马就变了,嘴咧到了耳根:“怎么又花钱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甘草笑道:“你应该算是我们的恩人了,若不是你帮着照看小宝,我也赚不来钱,这份情我记着呢!只要小宝有的就不会少了小虎。”
  “那我就不客气了。”月珠接过猪油糖和菊花酥,领着正馋得流口水的小虎回了东厢房。
  小宝也想吃,拉着甘草的衣角眼巴巴地看她手里的点心包。
  甘草往正房看了一眼。
  小宝抢着说:“大奶奶不在,去找小堂叔了。”
  “哦!说什么事了吗?”话出口她鄙视了自己一下,这心操的。当妈的看儿子还能有什么事,惦记了呗!
  “上午堂婶的娘家舅舅来了,带了鱼,大奶奶去给小堂叔送鱼。”小宝咂咂嘴,似乎在回味。
  甘草担心地问:“今儿大奶奶有没有骂你。”她算是看出来了,小宝挨田氏的骂多是因为那口吃的。才六岁的孩子饭量并不大,可田氏总是嫌她吃的多。
  “没有,我吃了鱼。”
  她的注意力又回到猪油糖和菊花酥上:“姑姑,这个能吃吗?”
  “嗯,回屋吃。”
  ……
  晚饭前田氏才回来,左臂挎了一个碎花包袱,右手拿着半棵菘菜。一进门就兴冲冲的喊:“月珠,把米淘了,多淘些。”
  月珠走出屋子,笑着问:“娘,有喜事?”
  田氏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却没减:“哪有什么喜事。”
  这日是甘草穿越以来吃的最舒心的一顿晚饭。大伯家的人都到齐了,田氏给每人都盛了满满一碗粥,很稠。甘草和小宝也一样。
  晚饭后天还亮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月珠来找甘草闲聊。
  女人有话憋不住:“知道我娘为什么这么高兴不?”
  甘草摇头。
  “有人给小叔说了一门亲,对方可是官家女子,有权有势。”语气酸溜溜的,说完又加了一句:“听说长得不怎么样。”
  月珠和田氏的婆媳关系一直面合心离。田氏强势了半辈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得听她的。
  月珠在娘家是独女,也是自小娇惯,嫁进甘家却什么都得看别人的脸色,她哪儿甘心。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
  这老二家的马上就要进门,新娘子要是跟婆婆相处的好了,以后这家就更有她的立足之地。所以跑来跟甘草发牢骚,她在担心。
  甘草劝她:“她就是再有权有势也得叫你嫂子。”
  “也是……对了,您那药煎了没?”她拍了下头:“瞧我这脑子,你连药罐子都没有怎么煎。明天下午婆婆出去了你来我屋。”
  “你有办法?”甘草欣喜。
  月珠得意地一笑:“你忘了我屋里有炉子?婆婆的药罐一般都放在架子里,借用一天她不会发现的。”
  “……”
  第二天下午,田氏出去后月珠把甘草叫进东厢房,拿出一个药罐子放到炉子上,说:“火生上了,水也打好了,你只要把药倒进去就成。快煎吧!别等婆婆回来看到了又该心疼她的柴了。”
  道了谢,甘草不再客气。回去拿来草药全都倒进药罐子里。
  甘草五岁就会煎药,七岁能制药膏,十二岁父母离婚后再没碰过中草药。直到开了美容院才开始重新接触它们。
  先把草药用大火煮沸,再小火慢熬。甘草对烧柴火的炉子用着实在不习惯,以前用天然气大火小火只要稍稍旋转一下开关就行,土炉子就得靠往里面柴添的多少决定火的大小。
  甘草哪会这个,取柴时差点把自己给烧着。最后还是月珠帮忙才把火调到正好。
  为了不浪费,草药要反复煎上三次。每次半个时辰,煎好的药汁倒在一起。静置沉淀过滤,药渣愈少愈佳。
  过滤净的药汁再倒入一个空锅中进行浓缩。浓缩时要不停地搅拌,防止粘锅底烧焦。
  随着水份的蒸发,药汁慢慢变得稠厚,药膏就制成了。
  甘草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还好这手艺还在。
  膏是做好了,效果是不是跟父亲做出来的一样,那得试试才知道。
  梅侧妃是金贵之人,不能拿她当试验品。甘草想来想去,只有自己是最适合的,猫咬的伤口已渐渐愈合结痂,挺深的,就用这些疤试试。
  谢过月珠,回西厢房把药膏先保存好,她的伤口还没好,要再过几天才能用。
  为了尽快帮主子们梳妆,她制定了一个计划表。谁起得早谁起得晚,谁和谁住的较近。按照这个表去每个院子,省去等的时间,能快不少呢!
  她还发现有两个郡主是跟母亲住在一起。
  这日,在童月郡主的院子里,她的母亲吴夫人在旁边一直陪着,时不时地问一下。甘草的化妆手法让她感到新奇。
  吴夫人是侍妾里较年长的一位,已年近四十,由于地位低,年纪又大,王爷已经很久没来过她的院子,吃穿用度也减了不少。她把钱都花在女儿身上,自己的日子过得十分节俭。
  “夫人要不要也试一下?”
  吴夫人曾经定是个不可方物的美人,现在皮肤虽已有些松懈,五官依旧精致。童月郡主完全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在王爷的所有女儿中,她是最美的。
  “我?我就算了,已经人老珠黄就别再糟践东西。”她优雅地用丝帕遮住笑容,眼角的细纹更深了。
  打扮妥当的童月郡主站起来,把吴夫人按到凳子上,指着镜中的她说:“娘,您就试试嘛!甘姑娘的手艺非常好,府里所有梳妆婢女加起来也不及她一个。”
  不管什么年龄段的女人都有渴求美的欲望,吴夫人也一样,被女儿一怂恿,便不再拒绝。
  吴夫人的容貌让甘草想到一句诗,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再好的美也抵不过岁月的流逝,在这个把女人当附属品的年代,走向迟暮便意味走进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