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附子
川贝贝开好了药方。
“那我们现在去尚衣局找他们麻烦！”赵嫣然拉着川贝贝往外走。
“可我们这样贸贸然过去，他们也不会承认吧。”
“先去探探再说。”
二人来到尚衣局，赵嫣然劈头盖脸问道：“梁贵人那条白裙，都经了谁之手呀？”
司衣撩起帘子走了出来：“只经我一人之手。”
“那毒就是你下的咯！”
司衣有些莫名其妙：“毒？什么毒？”
赵嫣然叉腰道：“那条白裙梁贵人穿了浑身起疹子，经太医院检测是下了毒，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可那绸缎不是您送的吗？”司衣道。
“我怎么可能害梁贵人！况且，那个绸缎是皇上送的，你的意思是，皇上下的毒咯？”
“你！”
这时，皇后被丫鬟扶着不知从哪儿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赵嫣然忙把事情说给皇后听。川贝贝暗叫不好，如果事情是皇后做的，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皇后显然十分生气，秀眉一皱，不过语气还是有些温柔：“梁贵人有孕在身，你居然敢在舞裙上下毒？还好有川贝贝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娘娘，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在尚衣局八年有余，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望娘娘明察！”司衣下跪道，态度倒是不卑不吭。
“你是受谁指使的？说出来饶你不死。”
“奴婢无人指使，奴婢是冤枉的！”
皇后无奈摇了摇头：“来人，杖责三十大板。”
川贝贝看着也有点不忍心：“皇后娘娘维护梁贵人心切，贝贝感激不尽。只是，虽说这舞裙只经过了她一人之手，但可能有人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下了毒。这三十大板，未免重了点，万一冤枉了好人……”
皇后笑了笑，似乎在等待她的意见：“那你说怎么处置？”
“不如先把她关进大牢，听候发落？因为之前梁贵人和皇上也提起过此时，皇上说寿辰后来调查，怕我们自己先行处置了不太好。”
皇后没有半分纠结，爽快答应了川贝贝的请求：“那好。既然川贝贝为你求情，那就先关进大牢吧。”
司衣微微行了一礼，表情仍旧淡定：“谢皇后娘娘，谢贝贝姑娘。”
司衣被两人架了出去。
川贝贝回了钟粹宫，将今日经过告诉了梁照棠。
川贝贝推测道：“皇后这么急着处置司衣，不会是想尽快定案免得牵扯到她吧。不过她今天来得也太巧了。”
“是啊。不如，我明日再和皇上说说此事，让他来审问？”
“要不我们先去大牢和司衣谈谈，看看她知不知道什么隐情？”
“也好。”
“姐姐你有孕在身，还是我去吧。”
川贝贝又想道：“不过不知道这大牢能不能进，要不我明天去找下赵景明，让他带我进去？就这样愉快地决定啦。”
当晚，川贝贝在房间复习《黄帝内经》，翻了几页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考试的时候可不可以看《小傻傻养生宝典》，按理说《小傻傻养生宝典》是系统里的存在，应该是可以随时打开的吧。白鹤白鹤，呼叫白鹤~~~”
这时，一阵青烟腾起，白鹤出现在川贝贝眼前，“白鹤，你可算来了。你都多久没理我了！你像合格的GM吗！”
“你不都挺顺利的吗？”白鹤嫌弃地看了川贝贝一眼。
“现在不顺利了！我有重要问题要问你！”
“说就是了。”
“太医院晋级考试可以翻看《小傻傻养生宝典》吗？”
“不可以。”
“哈？为什么？”
“又不是开卷考试，当然不可以。可以看的话，那不是毫无难度了。”白鹤冷冷地瞟了一眼川贝贝。
“可《黄帝内经》上的东西实在太深奥了，人家玩游戏都有攻略，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TAT”
“达不成目标的话，你可就回不了家了。”
“你就没什么锦囊祝我一臂之力的吗，像上次那个生长因子凝胶之类的。”川贝贝眼巴巴望着白鹤。
“这样吧，给你开通个高级VIP通道，考试时有三次求助机会。”白鹤也不是很不近人情嘛。
“好好好，总比没有好，那谢谢白鹤啦。求助是求助你吗？”
这时，林雪仪从隔壁间走了出来，白鹤忽地一下不见了。
“贝贝，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额……我从小就喜欢自言自语。“川贝贝打了个哈哈，话题一转恭维道，”雪仪小姐姐，你在寿宴上跳的江山舞好厉害呀。”
“还得多亏四皇子的江山图，我照着练的。”林雪仪羞赧地低下了头，一副沉浸在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
“对啦，你觉得四皇子人怎么样？”
“四皇子……”林雪仪稍稍想了想，”翩翩君子，丰采高雅，见之忘俗。”
“哦哦。那二皇子呢？”果然对四皇子评价很高，一副花痴少女的模样。
“二皇子？那我倒是不了解，不过听说也是聪慧绝顶。”
川贝贝郑重地点了点头，此时不说，更待何时！“是这样，四皇子和二皇子现在已经竞争到了白恶化的阶段，你是尚书的女儿，既然你觉得四皇子人好，就让尚书支持四皇子呗！”
“你是说争夺太子之位吗？”
川贝贝狂点头。
“不过，我不觉得四皇子适合当太子，他倒是更适合高举远游，远离宫廷这是非之地。”林雪仪目光似看着远方，一脸憧憬。
“不是吧……林雪仪想的不会是和赵景明一起逃出皇宫双宿双飞吧。”川贝贝暗叫不好。
“可就算他不争，二皇子会放过他吗，只有赢家才能保全自己。”
“就不能把太子之位让给二皇子，自己去归隐吗？”
“雪仪小姐姐你也太天真了吧，二皇子这种……这种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之人，会放心？上次苍鹰就是他下的毒！”
“贝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是雪仪你太不问世事了。”
“那我要怎样才能帮他？”
“让你父亲坚定地站四皇子那边。照棠这儿也会劝劝将军。有尚书和将军两大势力支持，总比他一人单打独斗好。”
“可万一他登上了太子之位，岂不是更身不由己了？之后恐怕只能一步步走上这条不归路……”
“还是命更重要，只有赢家才能活下去。”川贝贝目光如炬，感觉自己特别像那些给人洗脑打鸡血的微商。
“好吧，我回去也和父亲商量商量，他此前一直是中立，甚至考虑过向二皇子投诚，毕竟他更有赢面。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听我的。”
“如果他不愿意，你再跟我说。不对，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跟我说。”
“贝贝，你怎么会这么支持四皇子？”林雪仪有些疑惑，川贝贝想了想，总不能跟她说自己也喜欢他吧。
“我嘛，觉得四皇子为人正直，二皇子老奸巨猾的，我们学医的，肯定是喜欢中正善良的人。”
“哦，谁当太子，与照棠有什么关系吗？我看照棠似乎与皇后更亲近？”
“那是表面现象。”既然雪仪已升为惠贵人，又和照棠住在一起，又是尚书的女儿，不如把她也拉入阵营？
川贝贝将梁照棠上次大出血的推断说给了林雪仪听。
“皇后看着佛口秀心，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林雪仪半信半疑。
“知人知面不知心！刘贵妃说她的孩子也是被皇后害死的！所以，千万不能让你爹和她合作，不然肯定没有好下场。”
林雪仪点了点头，“好，贝贝，我信你。”
第二天一早，川贝贝来到景仁宫，在门口探头道：“四皇子四皇子，我有要事找你。”
“怎么了？”赵景明见她来，也没觉得意外，走了出来。
川贝贝拖着赵景明边往大牢走边解释。
赵景明和狱卒说了声，二人便被放行了。
司衣此时坐在牢房中，头发散乱，衣服已是破烂不堪，手臂上甚至还有鞭印，见到川贝贝和赵景仪艰难地起身行礼：“四皇子，贝贝，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快起来。”川贝贝一把扶起司衣，“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就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吗？”
司衣摇了摇头：“这两日，我也一直在回想，可这舞裙确实只经过了我一人之手，因为梁贵人身怀六甲，剪裁缝纫都是我亲自处理，保存得也十分小心。”
赵景明问道：“可如果是赵婕妤在绸缎上下了毒，为什么你没有长疹子呢？”
司衣只答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还是一无所获，二人走出牢房，门口却突然跑出几人，将川贝贝擒住。
赵景明将几人扯了开来，将川贝贝一把拉了过来，气极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其中为首太监尖着嗓子说：“川贝贝谋害赵婕妤，就别出牢房了，再进去一次吧。”
川贝贝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谋害赵婕妤了？”
“赵婕妤服了你的药之后，便出现呕吐、腹泻、抽搐等症状，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我什么时候给她开过要服用的药了？”
“药方就在这儿，还敢狡辩！”
川贝贝拿过一看：“附子、肉桂……”
“我根本没给她开过这药，我开的是泡脚的！而且都是用的艾叶、红花、五味子、小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