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能代表主子?

  当慕白看清身前站着的是那个男子后,面色无常,又立马扭头看去,只见那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慕白用手探了探,发现他已经气息全无后,整个人松开下来,再也忍不住在一旁开始咳血起来。
  身前的男子只是缓缓的看了他一眼,并直接离开了,整个森林里就只有慕白的咳嗽声,还有一些猛兽小心翼翼的趴在那里,不敢动弹。
  过了好一会,慕白慢慢的站了起来,浑身不停的颤抖着,用尽全力把手放在嘴里,对着天空呼啸一声。
  做完这一切后,慕白并虚弱的背靠在树枝上,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的看着那座山体。
  丝毫没有发现,躺在地上的那男子身上,有一股黑气,慢慢的从他身上出来,然后顺着风,飞走了。
  整个森林里寂静无声,偶尔还有猛兽的呜咽声,如泣如诉,但是尽管这里只有慕白一人,它们也不敢再上前来挑衅和攻击他,刚刚慕白杀红了眼的那一幕,还留在它们的脑海里,只要一看到慕白,都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慕白拖着虚弱的身体,往山体的方向爬去,他经过的方向,留下一地的鲜血,蜿蜒起伏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白终于爬到了山体旁,伸手摸上那光滑的岩石,泪无声的留了下来。
  一边留着眼泪,一边不停的用手捶着那坚硬的岩石,尽管一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了,但是他丝毫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当颜九和小黑等人顺着他留下的线索,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慕白浑身是血的,不停的撞击着一座山体。
  “怎么回事?主子呢?”
  小黑脸色一沉,立马飞了过去,拉住慕白,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堆积如山的尸体,心忍不住颤了颤。
  慕白迷迷糊糊的,丝毫听不见小黑得声音,用力的挣脱开他后,又开始不停的用手,用身体撞击着山体上的岩石。
  颜九眉头紧锁,直接一把抓住慕白,大吼道:“怎么回事?”
  慕白依旧没有理会他,双眼空洞无神迷茫的看着前方,颜九面色一沉,拳头紧握着,就要挥打向慕白的脸。
  还是一旁的小黑手疾眼快握住了颜九的拳头,看着浑身是血的慕白,担忧的说道:“还是先给他疗伤吧,看这状况,估计刚刚必定经历了一场血战!”
  颜九冷哼一声,收回自己的拳头,开始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给慕白疗着伤,在他疗伤之时,才发现慕白伤得有多么的重,如果自己再来晚一步,他必定必死无疑。
  收回心思,开始认认真真的给慕白治疗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颜九才收回了手,而慕白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完好无损了。
  “怎么回事?”
  颜九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主子的身影,而周围也没有奇特的事物,不久前自己明明通过天眼,感受到了生死玉的波动,那东西是在主子手里,还是被其他人……
  慕白此刻也恢复了神色,虚弱的对着两人把这里的一切告知两人,慕白瞥了一眼,看到自己提到温言时,他那一沉再沉的脸,皱了皱眉头,还加重了语气,特别说明,温言用自己的身体为主子挡住了致命的攻击。
  小黑此刻对温言已经不那么讨厌了,反而有点心疼起她,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颜九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对于这种女子,不要脸的手段他见识过很多,不就是为了博得主子的同情,吸引主子的目光嚒?
  颜九最在意的还是有关生死玉的一切,就连君临和温言被压在了山体里,他都没有在意,而是立马问了一句:“你说刚刚那山体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慕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并从地上站了起来,小黑立马掺扶起他,并到一旁吩咐起众人,进行挖山救君临和温言的计划。
  颜九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压下眼里激动的神色,走到两人身旁,开始和众人设计救出君临的计划。
  “咳咳咳……”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就见君洛浑身是血的从一只猛兽身下钻了出来。
  颜九眼色一寒,一道灵力立马往君洛身上打去,慕白脸色一沉,立马挡住了颜九的攻击,而他自己也被直接打飞出去,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停下了脚步。
  “你什么意思?”
  颜九绑着一张脸,对着慕白的举动很是不解和不乐意。
  慕白走到了君洛的身前,把他挡在身后,对上颜九的目光,语气坚定的说:“他不能杀!”
  颜九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看着慕白说:“慕白,你以为你是圣母吗?谁也不能杀,今日不杀他,主子……”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众人心里却很明白,虚弱的君临躺在地上,双眸闪了闪,但没有开口说话。
  “你能代表主子?”
  慕白语气淡淡的问。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而小黑全然没有理会两人,不停的指挥着众人,挖山凿石,过了好一会,慕白率先转过身,冷笑了几声,然后对着慕白说:“你最好祈祷他,对主子没有恶意,否则……”
  威胁十足的声音,再慕白听来却有那么一丝的讽刺,对着身后的人大手一挥,立马有人把君洛抬脚下去,开始在一旁救治起来。
  而慕白也走到了山体前,开始询问挖山凿石的状况。
  而山体内,温言迷迷糊糊的醒来,只感觉嘴里鼻子里全是血腥味,因为四周黑漆一片,所以她看得不是那么的真切。
  不过她感受到身下压着一个肉垫后,心一慌,立马从他身上翻了下去,因为动作太大,而她身后又受了一剑,被她这么一弄,直接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额头都开识冒着冷汗。
  她丝毫没有在意她自己的伤口,立马虚弱的抬起自己不停颤抖着的手臂,慢慢的摸上他的胸膛,去检查起身边的人,当发现他的胸膛还有细微的心跳后,脸色一喜,大大的松了一口冷气,虚弱的躺垂下手臂,明明只有一会的功夫,但是她却觉得整个过程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她的身上全是冷汗。
  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跳得快要破膛而出一般,她怕了,她怕再也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她怕再也看不到他那的容颜,她怕整个漆黑的地面只留下一个自己,她更怕,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再也没有他……
  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寂静的山体里传出了抽泣的声音,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慢慢的变成了嗷嗷大哭。